经常翘掉各种会议和宴席,拒绝采访,咒骂那些别有目的靠近自己、又在更大利益前背弃自己的“朋友”。
最夸张一次的离家出走,是他隐形埋名、改头换面的逃到一处偏远行星,在那里离群索居了三个月,最终因想念自己兄长亲手做的苹果派、舒适温暖的大壁炉,以及最新发售的全息游戏舱,灰溜溜地自己回来了。
由此可见,阿尔托利,有点想法,但觉醒的太晚,到发现时,性格已经基本定型,很难有大的改变了。
再想想,会落在科尔的陷阱里,似乎也有迹可循。
阿尔托利对自己的事情一向不很上心,习惯了被控制、安排,拒绝了兄长安排的萨洛提斯家,又为自己选了实则更差的另一家。
科尔·舒尔希,看似脾气好、对阿尔托利百依百顺,实则很有主见城府,每一步关键点都计算得当,从未失手。
……我突然想起当年他赶得恰恰好的“怀孕”。
那只虫崽后来没有出生。科尔怀孕四个月时,因为“缺乏灌溉”和雄父精神力支持,虫蛋自然生化、流产。
那会我一门心思扑在西恩的救治上,回家时已经很晚,又很疲累,基本没再碰过他。
灌溉义务全忘在脑后。
然后我娶了西恩,进行了我们的手术“初夜”,自那以后我元气大伤,休养许久才能正常施用精神力。当然也谈不上和虫蛋每晚精神力交互。
我当时非常愧疚自责。
科尔却异常大度地原谅了我,重话都没说两句。
此事就此轻轻揭过,好似那个虫崽从不存在一般。
后来那么多年,他没再成功受孕。
……如果那只虫崽,本身就有问题呢?
一个念头掠过。一瞬间,我力气不支,只能扶住椅背支撑身体。
虫族出生率一直都不高。
越是级别低的雌虫,正常受孕就越是艰难。基本都需要借助医疗手段。
所以为什么高等军雌经常被虫诟病,但贵族们还是喜欢娶?
除了由此带来的庞大资产,还有高于平均值的受孕、虫崽出生率。
科尔只有A。
短短一年不到就怀上虫崽的可能性,是非常低的。
现在想来,当时时机、他的态度和后面的结果,都透露出点古怪。
我用手指攥捏椅背,直到指关节都开始发白:
“拉格。”
“是?”
“帮我查查,莱伊殿下和科尔的关系。”
“重点查,他们是否在圣廷之前就认识、来圣廷后见面频率、有没有其他人知晓这事……”
“还有当年,我和科尔认识的那次意外,有没有什么古怪……”
我一口气说了几个疑点,说完拉格脸色比我还难看。
“别让兄长知道。如果老师问起,可以全部坦白。”
刚刚重生那会,我怀疑过这两只我上辈子最信任的虫,是否早在一开始就有勾结。
但如果,比那还早呢?
莱伊嫉恨我,但他年纪小,这个时候,还没有太多城府,只有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
科尔有野心,可他出身差、没什么有价值的虫脉,只是一枚外表光鲜亮丽的合适棋子……
一定还有第三只虫,在他们背后经营谋划。
而如果这是真的,我的不幸,只可能是他所图的最小一块……
……
……
我勉强从那一柜子新衣服里,挑了件不那么招摇过市的长袍穿了。
又让哈勒帮我弄了一个相配的发型,戴上兄长送来的一条新蓝宝石项链和戒指,耗费近一个小时,全身才打点妥当。
累了个半死。
然后按照正规宴会流程,坐着圣廷的古老晃悠马车,有虫一路扬声报我名号,被大批侍从跟着、引导,来到圣廷规格最高的宴请大殿,和老师、兄长一起吃午餐。
等侍从关上门、我终于能坐着不挪位时,我的不爽已肉眼可见。
“怎么选了这件最素的?”
虫帝陛下一身华服,还戴着一顶小小王冠,打扮得英气逼虫,绝对的王者风范,手上戒指的光晃得我眼睛都要瞎了。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阿尔托利,光复礼的异变、你的昏迷五日,还有奥兰专程过来,可给媒体们提供了非常多元化的素材。”
老师今天也穿了一身较为正式的礼服,坐在长桌一端主位,幽幽说着,听着颇有几分冷嘲热讽。
“圣廷需要举办一次正式接待后发布通稿,对这几天发生的事做官方说明解释。”
“您如果早点把能说的都说了,也不至于搞成这样。”
我不满地嘟囔着,眉头越皱越深。
“敏锐的观察力、灵活的应对力,还有敢于冒险的心,是考验得来的,不是靠我帮你作弊。”
好家夥。直接把我逗乐了:“您就不怕我白费您一片苦心?”
“给你足够多的提示了,阿尔托利。你要真有那么蠢,我们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对话,而是忙着处理你的黑料丑闻。”
“那些算什么黑料丑闻?”
兄长突然横插进来,冷哼一声:“明明是圣廷骑士处心积虑勾引在先。”
“圣座阁下不如先查查圣廷纪律,手脚不干净、品德败坏的垃圾都臭气冲天了,还不清扫?”
“如果不方便,我可以代劳。”
我一秒摆脱被动地位,当即招手让侍从满了一杯葡萄汁。
吸了两口,满足地向后靠去。
“祝祷仪式上的视频我已经看过了。”
老师脸色阴翳起来:
“关于理乍得主教的惩处决定,圣廷正在商议。结果近期就会出来。”
“至于西恩说的那些□□……是理乍得弟子查斯的主意。”
“他和其他同谋者,已经都抓起来,正在裁判所审问。”
“阴谋破坏光复礼和圣子晋级,按圣廷律法,最少也是精神力重度惩戒加终身监禁。”
“圣座,别同我说这些。我要的是全面大清查!”
银发紫眸雌虫冷冷看来,气场如泰山压顶十分可怖:“您只说到底查不查?”
“一想到这地方居然有那么多虫想谋害阿尔托利,我就一分钟都不能忍受!”
“我当初居然会答应,让他待在这地方!理由居然是比皇宫更安全!开什么玩笑?!”
一掌拍下,圣廷用了几百年、坚固无比的稀有昂贵餐桌 ,就裂出几道向外延展的大缝来。
“水至清则无鱼。陛下。圣廷不是什么世外桃源。阿尔托利身为圣子,学会在日常中应对这些,是他的基本功课。”
“没看他这次应付的还挺不错?你不为他感到骄傲吗?”
正在餐桌上埋头苦吃、且已经清理完小一半我忽然捕捉到关键词。
“——诶老师你为我感到骄傲?”
“——哥,圣廷真的比皇宫安全。”
两虫齐齐转来,对着我厉声怒道:
“闭嘴!!”
“闭嘴!!”
……只有凶我时,他们两才会站在统一战线。
我听着他们就我的教育方针以及圣廷和皇宫到底哪里更适合我辩论了又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两虫气喘吁吁,都累了个半死。
老师是嘴皮子累。
日常这帝国就没虫敢和他这么杠,但我觉得他乐在其中。
兄长是控制自己累。
他的压制场随时随刻都在危险在线,几次指甲变长又缩了回去,硬生生又给那可怜餐桌添了几道抓痕。
我?
我吃饱喝足,一人解决了三人份的大餐,还吃了饭后甜点,刚才那点不爽烟消云散,且已打好了接下来谈话的腹稿。
“结束了?”
“那我可以说两句吗?”
我对老师狗狗眼,对兄长微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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