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洛的酒不错,你会喜欢的。】
喜滋滋发完这几条,哈马迪又敲下几个字。
【想你了。待会可以视频通信吗?】
半个小时后,哈马迪收到回覆。
【还在调试机械臂。结束后,我打给你。】
【今天过节啊,应该非常疼……你真要在今天装?不能改天吗?】
哈马迪的心又沉了下来。
在塞尔苏斯的书房内,圣子阿尔托利提供了两种方案。
哈马迪理智上知道,林德绝对会选第二种。
但还是想再争取一下,让雌虫选第一种。
虽然对阿尔托利说的是,林德是帝国第一战将,还可再为帝国奋战三十年,但那是哈马迪稍作冷静,就知道哪个方案才对林德更好。
他们已经退出前线,比起执着于一些毫无意义的数据指标、上战场拚杀,如何更好适应新的位置、用头脑和手段继续为帝国做贡献,才是年纪不断增长、所在职务转变后应该思考的。
情报总监不需要一条机械臂。
他完全可以走一条更容易的路。
萨迦已经吃了那么多的苦,哈马迪不愿意再看到自己的好友为难自己。
但他的提议,一如他所料,被林德拒绝了。
林德怕什么,哈马迪隐约知道。
除去自我的高要求,归根到底,还是那只雄虫。
怕战力下降、变成软弱平凡的中年虫,被塞尔苏斯嫌弃;
怕自己再也无法唤起雄虫征服的欲望,被塞尔苏斯扔掉、丢弃;
怕失去战斗力后,再也不被信任、依靠,成为无用之虫。
哈马迪曾经旁敲侧击打听过林德的出生成长的母星,他还是叛将时的经历。
雌虫说的不多,但哈马迪已可以肯定,林德非常思念、眷恋自己的族人。
可是就是这些让林德付出生命去守护的存在,无情地背叛了他,将他逐出族群,让他无家可归。
哈马迪的雄父收养了对方。
于是哈马迪和对方成为了名义上的兄弟。
多年前,哈马迪年少轻狂、被交往多年的雄虫抛弃,于是浑浑噩噩、醉生梦死地再次嗑药、磕致幻剂。
当他浑身都是和虫打架留下的伤口、躺在一条破旧发臭的黑暗巷道中时,是林德一家一家店找他,将他扛回医院治疗,逼迫他戒除瘾症。
当他为了一只雄虫和帮派分子在夜店中滋事,被关到治安局拘留处时,是出完紧急任务、一脸疲惫的林德将他从那捞出来,给他一瓶水,又将外套兜他身上,问他前因后果,却并不高高在上的指责。
当他吞下大把药片只想好好睡一觉却因为吃错药差点弄死自己时,是林德破门而入,抱着他飞过无数悬浮车流,直奔医院,将他从死神手中抢回。
那次以后,看着一向冷静沉着的虫在他面前颤抖惊慌、红着眼圈爆发,病床上的哈马迪发誓,再也不会让对方那般伤心、无助。
他们都是没有根的虫。
而既然命运将他们彼此送到对方面前,何不让彼此成为对方的根?
【萨迦,你不用担心,不管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
【不要将自己逼得太紧。】
又觉得这两条搞得大过节氛围有些严肃,哈马迪补上一条。
【虫生很漫长,我还等着退休了和你一起移居度假星球呢。】
发到这里,又想起一件事。
【上次说的那颗度假星球,所有手续都办好了。】
【你过两天查阅,就能在自己资产里看到它了。】
【安息节礼物,希望你喜欢。】
林德没有回覆。
是去忙了吗?
哈马迪放下终端,打开客厅那张超大显示屏的电视,将自己摔进沙发。
吃了点自己煮的菜,喝了点酒,翻翻军情军报,又上星网逛逛,四处溜躂。
同时时不时地回覆粉丝发来的留言和祝福。
天色暗下来后,城市里开始放起巨大的立体光影秀。
缤纷色彩将夜幕照得亮如白昼。
哈马迪睁眼,发现自己居然就这样躺着睡了过去。
抬起终端一看,已是2000。
马上一跃而起,去清理室抹了把脸,让头脑瞬间清醒。
又速度冲回客厅,盘腿坐到沙发上。
教宗塞尔苏斯的全星域安息节致辞!
每年他都会第一时间收看、录下。然后在其余时间反覆重看、品味。
显示屏上,出现了那间他去过无数次的书房。
但镜头里的房间,看起来更像一座皇宫。
有深沉厚重历史感,有奢华繁复的装饰品,所有的一切都干净到闪闪发亮,就连抛光剂和皮革的气味似乎都能闻得到。
塞尔苏斯穿着全套圣廷礼服,看上去俊美冷酷到彷佛神只。
他的一切——从眼神到坐姿——都透露出无以伦比的自信、冷静和强大的力量。
哈马迪发出一声着迷的轻叹,目光从雄虫身上扫到房间的其他位置。
一切看起来好像和往年没太多区别。
硬要说不同,好像今年装饰品多了一些。
书房看起来不再冷冰冰(哈马迪知道它实际不是,但放到镜头里看就是),反而有种浓厚的节日氛围,像是要庆祝什么(不敢置信他居然在里面看到了蓝色、白色的装饰品)。
在场媒体也比往年多了一倍——
哈马迪过虫的目力从电视里不断传来的声响和亮起的闪光灯判断推算。
在众虫的注视下,教宗塞尔苏斯缓缓张口:
“尊敬的帝国臣民们,晚上好。”
“又是一年安息节,我在圣廷,向你们致以最诚挚的问候和祝福。”
“无论你们身处何地,无论你们如何庆祝这个节日,愿你们都能感受到爱与和平的力量。”
“过去一年……”
教宗简单回顾了过去一年圣廷的几件大事,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自持,却自有一股安定虫心的威严。
哈马迪听得如痴如醉,几分钟的时间彷佛一场梦。
突然,教宗在应该结束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抬眼,重新扫视全场,并盯向一个地方。
忽然间,咔嚓咔嚓的拍照声如狂风骤雨,交错叠响,现场媒体不安移动、低声交谈。
他们似乎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搞懵了,不确定该如何对待眼前发生的事。
看似漫长的时间,现实中却不过几秒。
一个高大挺拔、穿着白色军礼服的身影出现在教宗塞尔苏斯身边,单膝下跪,低头拉起教宗的手,献上代表臣服的一吻。
一刹那的死寂后,是更加疯狂的快门声。
哈马迪愣愣盯着那个身影,眼球彷佛感觉不到显示屏里的刺眼白光,僵死在原先的位置。
“关于前一段时间的标记事件,我将在这里对公众做出正式说明。”
教宗从椅子上站起,扶起跪在脚边的金发雌虫,随后便一直拉着雌虫的右手,任两虫手上共同戴着的冰蓝宝石戒指占据显示屏最中央,在灯光下折射出无法忽视的明亮光华。
“我的确于一月前肉-体终身标记了萨迦·林德。这个消息被有心虫泄露,在星网上引起大家的广泛关注。”
“标记一事,对很多虫来说是意料之外,也很难接受。我为此道歉——不是为了标记本身,因为其是本座的私事——而是为先前的不回应造成的恐慌与猜忌。”
“也因为我不够信任你们的善良、包容和忠诚。但此刻,我只能依赖于你们。”
“我同样要向林德元帅道歉。多年来,我让他忍受不公,让他做出诸多牺牲奉献,却从没有说过一句谢谢。”
“但一切到今天为止。”
“我与林德元帅,已相识七十六年。七十六年前,我对萨迦·林德一见钟情。幸运的是,他对我有同样的感觉。”
“我们相识、相知、相恋。并育有一只虫崽,现已成年。法律上,我们没有任何手续。事实上,引用强制匹配条款,他已是我的雌君。”
“我们将于近期完成婚姻注册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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