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团长脸色一肃,对属下一个眼神,竟是要不管不顾强行带虫走人。
“放开阿布拉菲亚。”
教宗塞尔苏斯淡淡开口。
“圣座,这……”
“你聋了?”教宗沉稳伫立,冷沉森寒的眸底闪出一丝威慑:“退下。”
“是……是。”
雌虫犹豫,左看右看,终是抱拳跪地,“下臣遵命。”
随后带着数十下属,唰地退下,如来时一样突兀退场。
房内一时安静至极。
阿尔托利乖巧地偷偷挪到迪亚斯身边,释出圣愈,慢慢地朝雄虫注去。
很快,迪亚斯停止了颤抖,呼吸渐渐平稳,眼睫不断转动。
又过了几分钟,迪亚斯发出一声低吟,半闭的眼睛终于缓缓抬起,单手撑着沙发,坐了起来。
“发……发生了……什么……”
迪亚斯揉着额头,失神的双眼慢慢恢复神采。
当他放下手臂朝四处扫视时,正要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的梅恩猛地一怔,手里茶杯哐啷摔地,热茶浇了自己一腿一脚。
“宇宙的主宰……”
一向沉稳谨慎的侍从官被震得脸色苍白,喃喃自语。
他直直盯着金发雄虫双眼,颤抖的手连地上的杯子都捡不起。
一天之内第二次帮虫捡东西的阿尔托利将茶杯拿起放回。
然后就像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一般,忽地拽着迪亚斯的手,将这只雄虫直直拉起,推到了教宗塞尔苏斯面前。
“老师,你看!”
“迪亚斯的眼睛,一紫一金,也太好看了吧!”
“……”
“……”
在场两虫默然,而此时终于清醒的迪亚斯听到这里猛地僵住。
他抬起头,调动精神力,然后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地发现,自己用外化精神力固定于角膜之上的伪装芯片已碎化脱落!
!
!!
怎么可能!!
迪亚斯猛地掀开阿尔托利,一把冲向书房书架角落,那里挂着一扇装饰用的小圆镜古董。
圆镜很小,随着迪亚斯的靠近,将他的脸完整的成形映出。
他还是他,只是一双他早已看惯的绿眸,变成了左紫右金的一双异瞳!
还是在教宗书房……
当着圣子阿尔托利和教宗塞尔苏斯的面……
任何修饰的预言,此刻都是苍白的。
迪亚斯缓缓转身,扣著书架的手指节发白,微微颤抖,俊美的面庞颜色煞白,宛似绝情冰封。
——他有多少把握,能在这里把这三只虫全杀了?
迪亚斯的脑海里,一时只有这一个念头。
第69章 无情的温柔
林德一觉醒来,恒星已经落下,房间被漆黑夜色笼罩,安静的彷佛坟墓。
单手在枕头下摸索,翻出一只崭新的个虫终端。
2020。
终端是专门定制的,所选材质和内部零件,都经过了医疗团队的检验。
确认不会引起额外刺激,绝对安全后才被允许接近林德。
……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
但林德在教宗严厉的目光下无法抱怨,只能接受对方独有的关心。
他一觉居然睡了这么久?
“开灯。”
林德说道,智能管家系统亮起绿灯,下一秒,屋内被照亮。
冷冰冰的浅色,空旷的居所,还是无菌病房那些摆设,但是入口处的消毒透明小房间被撤掉了,房内也多了一些诸如抱枕、彩色毛毯、纸质书籍这样的私虫物品,看着稍微有了点温度。
却还是太过安静。
林德不喜喧闹,仆从只留了两个。
除了必要打扫和服侍,不会出现。
这是教宗按他往日习惯吩咐的,本没有错。
但一旦林德没了可以填塞空白的工作(每日被严格限制签批文档的数量和开会时间),又无法自主随意活动(可以去花园散步但不能做暂时体能训练),整日除了吃睡,就是吃睡后,这种他往日喜欢的安静,就变成无力拔足的沼泽。
“内阁没了你一样转,你需要休息。”
塞尔苏斯每天过来都会这样说:“你太瘦了,气色也不好。睡眠缺乏,精神过劳。”
同样的话林德想还给教宗。
但圣廷没了对方,确实会陷入半瘫痪。
而自己如今的模样……林德在镜中看过,气色不好是很委婉的说法。
林德沉默着吞下对方递到嘴边的一勺又一勺粥,不愿打破这片刻的宁静与温馨。
许是林德确实太惨,塞尔苏斯对他总有种小心翼翼。
两虫之间,不复以往的分庭抗礼、暗潮涌动,而是强者对弱者的同情怜悯。
林德口内泛起苦涩,不知是倒流的胃液,还是对自己的厌弃。
“【好好睡吧。】”
一句圣言,便让林德睡得昏天暗地,就连醒着时也感觉脑子晕晕乎乎,像塞了太多棉花一样。
走在地上,都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林德掀被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医疗团队送来的七八种大大小小的药片。
转到另一边的起居局域,这里被新安置了一个两虫软件沙发,还有一个外置影音终端和游戏设备,另有一个小型书架,放置着教宗从自己那里分来的一些书籍。
里面大部分是林德之前看了一半的。有些还夹著书签。
还有一个星际棋桌。
醒来第一天,他和塞尔苏斯在这下了一盘。下到一半,对方便被下属叫走,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过来。
林德盯着棋盘,等他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拿起了落在沙发下的一件柔软织物。
那是下棋时,雄虫觉得室内太热,从身上脱下的一件薄开衫。
那天是周末,圣廷休息日。教宗难得没穿圣廷长袍,换了便服。
青果领的杏色薄羊毛开衫,咖色西裤,里面是条纹衬衫和古典花纹的大V领背心,配一条领带。
再戴上一副平光眼镜,教宗塞尔苏斯看上去就像一名学识丰富的大学教授,充满儒雅斯文的精英气息。
林德很喜欢他这么穿。那让那只雄子感觉更触手可及。
而当他亲吻自己的时候,彷佛他们真的只是一对平凡的虫族夫夫。
林德不由自主地将那间毛衫拿到鼻尖嗅闻。
乌木玫瑰香,浅浅淡淡,让虫沉醉,忍不住想闻了闻再闻。
林德的身子开始颤抖。
想要与这个味道更亲近的冲动,让他伸出手指,解下了脖颈上的项圈。
更浓郁的味道在顷刻间将林德包围。林德触上自己脖颈,用食指指腹抚摸上那处不断回缩蠕动的标记孔,内心盈上一种满足和安宁,以及随之而来,更大更多的渴望。
六天了。从上次塞尔苏斯碰他,到今天已经六天了。
不,上次根本不算,因为没有进入,也没有到最后。
雄虫全程只是在为他服务,其中画面让林德至今想起,仍脸红难耐,欲望暗涌。
这六天来,他和雄虫甚至连肢体接触都没多少。
吻倒是不断,但不是落在额头,就是脸侧。
林德感觉自己被当成了虫族幼崽,而对方是抚育他们的保育员。
吻只是公式化的定期配额,不应该去期望太多感情。
他很想要……
林德躺倒在沙发上,残留的那只右手经过几天练习,已经可以很灵活地解开衣扣。
他不用再穿空荡荡的长袍,而换成了他之前留在圣廷的长袖长裤睡衣。
睡裤是松紧带,褪下去更简单。
冷漠的五官在信息素的萦绕下慢慢开始变得柔软,身体蔓起的热度很好填补了内心的空洞。
林德用牙叼住那件薄毛衫的衣袖,张开手指,眼神开始变得迷离。
放在床上的终端急切地响了起来。
默认的提示音就像石头砸破冰面。
林德一个激灵,从信息素制造出的迷雾中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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