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我难受的是,那些不断流转、喷薄而出的无尽光华,磅礴浩然、汇聚如海,其将整个水晶体都包裹得密不透风,找不到一丝可乘之机。
不愧是牛逼哄哄的圣座阁下,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好大的难题!
但作为您的弟子,怎么也不能拉您面子是不是?!
我双目向下俯瞰,手中一把古朴长刀破空而出,飞身跃起,以灭顶之势,从天上向着水晶尖塔强坠而下!
精神力巨浪轰然炸开——!
……
……
我从林德元帅的精神域中退出,已是两小时后。
病房内的光线从明亮金黄,转为混合了红橙金三色的温暖柔和色调。
老师垂眸坐立,金色的光带照亮他的轮廓边缘,又在他身后制造出暗沉寂然的阴影。
受精神烙印被拔除的余波影响,雌虫已陷入深度睡眠。
我松开林德元帅的手,转向老师。
他也看向我。
他安静地与我对视,挺直的身姿临风玉树,双眸宁澈平和,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解脱和失落:
“阿尔托利,你做到了。”
“……嗯。”
我先是发出附和之音,然后慢慢有了真实感。
我在眼前张开手掌,看着手心的纹路,观察指尖的光泽。
另一个空间维度的那些感觉似乎仍然真实可及。
那是主宰力量的满足与喜悦,带着让虫想要重温的甘甜诱惑,如一波波水流,不断冲刷着我的意识边缘。
“我做到了,老师。”
在拔除之前,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但开始以后,一股近乎直觉般的笃定便在我心中萌生。
即使这是最强雄虫塞尔苏斯耗尽四十年心血筑起的精神烙印,我也能够完整无损、安全平稳地将它拆去。
并在原来的地方,埋入暂时性的替代物——
一座比之可称迷你的七芒星冰晶塔,用来暂时稳定林德元帅的精神域。
无痛无痒,一周后就会自行消散,并在这过程中加速那片局域的修复、重生。
随后就是依托于烙印的免疫系统重建。
那是另一项难度减弱、但更需要耐心和熟练度的活。
索性老师留下的底子还在,当它的坚实内核被拔除后,林德元帅潜意识抗拒瞬间就消失了。
我要做的,就是用我独特的精神力,一根一根管道、一个点一个点的重新链接、浇灌流动,将维持雌虫生命运转的功能体系运作起来。
林德元帅特质特殊。
只要他还要在中央星生活一天,那么他对于雄虫精神力的需求就会远远大于一般雌虫。
且只能是A级以上、经验丰富的雄虫。
考虑到免疫耐药问题,最多两到三年,就要换一只。
幸好他遇到了老师。
教宗塞尔苏斯直接用精神拟像内核处的七芒星(这个位置,除去必要一半都是老师的私心),以及碾压级的精神力和精确到毫厘的操作细节,让雌虫这么多年都不用考虑其他雌虫无比头疼的问题。
并以此为根基,调理、支配林德元帅这只杀戮机器,让他的战力常年都保持在最佳状态。
想想烙印形成时间,再看看他们签的契约级别(A)……
呃,老师百分百没将这些细节告诉林德元帅,所以,此做法严格来说是犯法的(虽然受益方是雌虫)。
霸道、别扭、嘴硬,爱在心口难开,脸比死虫还难看……
但永远在默默地给予所爱之虫前行的力量和必不可少的支持。
这就是高洁公正、冷漠威严圣座面具之下的雄虫本性。
希望林德元帅能早点看到。
“现在,您可以进元帅精神域了。不过最好还是再等两天。”
“一个月差不多。那会元帅身体养得差不多,您就可以重新刻下新的烙印。”
老师如此模样,我非常不习惯。
这只雄虫独占欲超强,虽然我是为了治疗,还是他要求的,但还是赶紧强调重点,免得老头又一只虫生莫名闷气,吃莫名飞醋。
为什么我这么清楚他心里想啥?
因为我也这样。
如果今天换成西恩,我估计现在都气炸了。
理智是理智,感情是感情,完全不搭噶两回事。
所以我赶紧站起身来,特地绕到老师面前,按住他的双肩,直直与他对视:
“老师,精神域不能进。身体也不能进。”
“元帅一直觉得,您对他的那些喜欢,都只是肉-体的迷恋,所以,您千万不能让他再有这种错觉。”
“我知道忍耐很痛苦,不过这正是考验您的时刻。”
“加油!!”
说完这些,我再次拔腿而跑,比上次还快!
不然我为什么要辛苦每日晨跑!
这不就用上了!!
……
我回到自己寝殿,累的倒头就睡。
且半夜无梦(感动哭了),睡得天昏地暗,再睁眼时,是淩晨三点多一些。
光复礼后,我晋升S。
精神力的量和质都有大飞跃。
还记得那个评分表吗?
老师10分拉满为最高,二十岁的我是3.5。三十六岁的我是6。
光复礼前,我日夜修习,再算上我的精神力特殊性,勉强拉到6.5。
现在,我是8-8.5。
小数点后的数,差一点实际差别就很大。
我最近不断地为各种虫做治疗,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进步,可经过刚才的拔除-重建,精神力被消耗到逐渐见底,我才有了切实的感悟和体会。
是8.5。不是8。
如果是现在,我也可以在西恩的精神域中烙下那样不可以思议的印记。
我爬起来,突然感到很饥饿。
“殿下?”
听到动静的哈勒揉着眼睛,出现在我门口。
“您饿了吧。”
拉格直接越过哈勒,推着小餐车进来,上面全是各种我爱吃的食物!
“圣座吩咐的,还送来一些营养剂,嘱咐您睡前、餐前按时服用。”
“对了,贝卓主教也很关心您,亲自送来了芝士蛋糕、饼干。您要现在吃吗?”
“明天吧。”
我凑到小车前,拿起瓶装的营养剂,在眼前晃了又晃:“……没下毒吧?”
拉格:“……”
哈勒:“……”
“对了,殿下,那个新闻上,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在我简单洗漱完、盘腿坐在地毯上开吃时,服侍我用餐的哈勒忽然凑近,一脸八卦问道。
“什么?”
“就是这个。”
哈勒打开终端,将一个新闻页面投映到我面前:“星网现在都爆了,总部、各教区的对外事务部询问通信接都接不完。”
我扭头瞥去,一行硕大标题映入视野——
【高速穿梭车死亡惊魂!圣子挽救德罗萨平民!】
下面是一张不知谁偷拍的照片。
从前方和侧边的背景设施可以看出,列车正在急剧下坠,几乎已成九十度角。
穿梭列车破烂一片的驾驶舱内,银发雄子正在手动操作,神态淡漠,侧颜冷峻,带着一股无名的蛊惑。
彷佛他不是正坐在即将奔向死亡的列车内,而是在豪华包厢内,百无聊赖的观赏一部催虫睡眠的歌剧。
“网虫们都说您太淡定了!”
“因为太淡定,很多虫都说这图是合成的!”
……不好意思,那不是淡定。
那是纯粹被“梦”搞得心情不好下的面无表情。
手腕上,终端发出的刺耳提示音打破了夜晚宁静。
!
是西恩的语音通信!
我再也没功夫同哈勒掰扯,一把将他掀了出去,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阿尔托利!有时间吗?!”
“……有……怎么了?”
雌虫听着格外焦急,还有些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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