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在贝卓惊恐的眼神中,用精神力逼退护卫,闯进了老师的那间不论何时去、都有虫在的书房。
刚一进去,老师虫影还没看到,就听一个本应悦耳磁性、却被情绪影响了音色的声音在那吼:
“您怎么能那样做?!萨迦还病着!您、您是要有需求,可以来找我!”
“我愿意代替他!”
同时传来十分响亮的拍桌声。
这声音有点熟悉,我却记不起来。
根据谈话中出现的姓名推算,加上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符合的虫选自动跳出我的脑海。
是哈马迪元帅。
果不其然。我匆匆跨了两步,便看到了逆光而站的红发背影。
他双手压着桌面,身子下俯,像一头正在发狂边缘的狮子,压制场极具攻击性地向老师压去!
“是我的需求,还是你的需求?”
一声真正让虫胆寒的冷哼,声音不大,却吓得我下意识止步、屏住呼吸。
“【过来。】”
圣言之力,没有遭遇任何障碍。
前一秒还剑拔弩张、两相对峙的紧张氛围,由于哈马迪元帅的无声溃败,而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欺压淩虐。
“【跪下。】”
躲在书架后偷偷看去,只见红发雌虫依言而行,驯服地跪在老师脚边。
他的肩膀、下巴都绷得很紧,脸上表情似乎也很狰狞。
仍从嗓子眼里持续发出不满低吼,像一只威吓同类的猫科动物。
“【舔。】”
老师优雅坐于那张椅子上,目光还落在桌上的纸质文档中。
只将左手滑下,递到哈马迪嘴边。
忽地急促的呼吸,以及随之而来舔东西的水声。
我正在犹豫是否就这样偷偷溜出去时,老师扬声叫我:“阿尔托利,你也过来。”
尴尬。
我尽量迅速地、不去看跪在老师身边的红发雌虫,故意绕了个大圈,给自己从墙角拉了一张多余的椅子,拉到书桌正对面,将自己屁股放进去。
不要怪我没礼数。
实在是连续跃迁,我太累了。
“老师,林德元帅没事了吗?”
“暂时。”黑发雄虫回答,“他现在在无菌病房,第四天了。再久……状态可能会恶化。”
“阿尔托利,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辛苦你了。”
“应该的。”我摇摇头,真心实意地说道。
在我们说话时,水声还在继续,越听越让我脸红耳赤,这书房是不能继续待了。
我作势欲起,刚想先溜,便被老师下一个问题拽拉停下:
“阿尔托利,林德的左臂,依你看,还有可能接回去、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吗?”
“……”
这可真是个残忍的问题,尤其这房内还有林德的多年好友哈马迪元帅。
我还没回答,就听到水声停下来,似乎是被老师圣言强制压在本能欲海中的雌虫回过了神。
“殿下,一定还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哈马迪猛地站起,嘴角还带着亮晶晶的口水,他却根本顾不上,只是着急慌乱地恳求道:
“你一定要救救他!萨迦可是帝国第一战将,绝不能失去左臂!他还没到退休年纪,还能再为帝国奋战三十年!你救他,不会亏的!”
“……”
我望着哈马迪元帅,一时之间,欲言又止。
回来路上,我仔细看过、并分析了老师发来的所有医疗信息。
在外科技术高度发达的今天,雄虫的精神力能做的其实并不多,并不是雌虫想像中越维度的万能之手。
林德元帅断臂难接,一是因为免疫失调错过最佳接回时间。
二是因为他覆盖全身、隐于皮肤下的内骨骼甲。
普通军雌接断肢,只要处理好血管、神经、肌肉和骨骼就行。
林德元帅却多了一个十分稀罕难见的内骨骼甲,还有他脆弱的免疫系统。
“……老师、元帅,以我现今能力,如果要接,也不是不可以……”
我斟酌着词语,尽量委婉地表达,不想刺激明显已心焦到失去冷静的哈马迪。
“我对比过您发来的几种方案。”
“并发症是一个要考虑的大风险。考虑到林德元帅对您精神力的排斥、我对他情况的并不熟悉,以及重建免疫系统和接回断臂的时间差……”
“只单接手臂,请帝国最好的外科医生,加上我的圣愈圣言,有六成左右的成功率。”
“手臂接好后,日常使用应该没有大碍。但不能再进行复杂的运动、战斗。至于说恢复内骨骼甲的防护功能,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机械臂,我有大概八成九成的把握。并发症风险不大,内骨骼甲也能再次使用,可以正常运动、作战,甚至虫化态也不影响。”
“就是恢复期会更久一点……以及患者的心理健康需要重点关注。”
一口气说完,我不敢去看两虫,就怕看到他们眼中的失望。
我知道哈马迪大概把最后希望放在我身上。
但我的圣愈特殊是特殊,却对断胳膊断腿重接这种涉及到精密医学外科、本质上其实也不属于圣廷作用域的治疗起不了太大作用……
老师紧急召回我,是因为需要我帮林德元帅重建免疫系统。
重建完之后,其他的一切后续疗法才有可能。
听我说完,哈马迪元帅怔楞半晌。
他低头咬牙,最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地,猛地抬头看来:
“选第一种!”
“第二种。”老师淡淡说道。
两虫互看一眼。
“呃……我觉得,还是问下林德元帅本虫意见比较好吧。”
我感受著书房内突然又有些紧张的氛围,努力提醒这两只虫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已经问了。”老师起身,完全无视哈马迪元帅瞬间阴沉的脸色,“不用再议。”
“阿尔托利,你去洗个澡、吃点东西,再休息一下。下午稍晚一些,我带你去见林德。”
“戴恩,你也去。”
老师面色冷然,看向雌虫方向:
“前线目前是稳,但两只重要指挥官齐齐离席、窝在这三四天,像什么样子!”
“回房间收拾你的行李,通知一下阿赛德,没什么事,你们可以离开圣廷了。”
“还有阿布拉菲亚……”
“裁判所说他在休假,那帮我传话:这两天等我腾出手,有事要当面问他。在那之前,让他暂待圣廷。”
“日常如想去看林德,向医疗主管申请即可。他会综合判断是否适宜探病。”
吩咐完成,老师拂袖转身,就欲从旁边侧门离去。
我同时麻溜起身,无比后悔自己一着急就不守规矩的坏毛病。
要是听传令官的等在门外,哪有看到不该看、听到不该听事情的尴尬。
“圣座,这种时候,您居然赶我走?萨迦需要我在他身边!我不能离开他!”
红发雌虫一个箭步冲到老师身侧,脸色涨红,不敢置信。
“哈马迪!够了!”
“你既然知道是这、种、时、候,就别再任性了!”
“萨迦没有功夫照顾一只大少爷!”
老师扭头,厉声喝道,中间几个词咬得很重,算得上咬牙切齿。
他甚至都不叫雌虫的名,改为姓了,是暴风雨前的最后宁静。
哈马迪元帅要是知趣,就应该像我一样,立刻离开马上走。
但我高估了某只一百多岁的元帅阁下粗糙的神经。
“您这是诽谤!圣座!”
哈马迪一拳头砸上墙壁,震得那副金框镶边、很有年头的某张真迹油画摇摇欲坠。
他拦在老师面前,用身体堵住出口,沉声怒道:“任性的是您吧!”
“萨迦都那样了,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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