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经历了很多次,我也看到了很多次。不止你说的那些,估计有三十、四十……或者……五十……我不知道……”
阿尔托利微微摇头,喃喃自语:“我怀疑我看到了所有的‘可能’,所有可能的时间线。也许这就是圣目。雄虫的预言天赋……”
“我问过老师,为什么会看到不同的未来,他说是‘惯性’,其实就是观察者效应。”
“不同的虫,去看未来,都会由于自己的认知、习惯、思考方式,看到不同的角度,因而出现互有差异的结果。”
“正如我看到了很多你没有经历过的可能……西恩,你有没有想过,既然你和我现在都在这里,也许,这次就是最后的一次?”
“又或者,哪怕不是最后一次,但你和我一起,我们能改变的,比你一只虫所能做到的,会大得多的多?”
“我们只要坚定的选择一个可能,那么其他的可能,都会自动消失。不被观测的状态下,它们也许依然存在,但已经与我们无关了。”
这是阿尔托利最近一段时间内反覆琢磨的。
正如他没有告诉过西恩的,那两次发生在他昏迷时的心脏骤停。
很大可能,他本来会就这样死掉的。
但既然他活过来了,其他事情眼看着一件件都在好转,那么,也许这就将是西恩、也是他的最后一次?
虽然他现在仍然没搞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但只要他还活着,他就有时间和精力去慢慢调查、研究,挖掘出这个循环会发生的真相。
一口气说完自己的猜测,阿尔托利等待着来自雌虫的反馈。
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他希望和西恩交流探讨一下,看看是否有被自己遗忘的什么信息或者关键之处。
却见西恩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蓦地沉了下来:“等等!”
“你说你看到了所有……那奥兰陛下……”
西恩尽管勉强沉静着,但脸上神情依然罕见的左右为难起来,甚至开始支支吾吾,似乎准备要说的话让他极度不安。
“我被他囚禁过,当过他的禁脔。玩兄弟强制爱。”
阿尔托利面不改色地陈述。
“怎么,你经历的循环里也有这样的发展?”
西恩哀嚎一声,再次将脑袋埋进肘窝,他不明白阿尔托利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地叙述这种事!!
“所以你才让我那样承诺。我就说当时那话听着奇奇怪怪……”
阿尔托利回忆着光复礼上,他要标记西恩前,雌虫向他索要的承诺。
——不管以后你走到什么位置、有多少比我还厉害优秀的虫爱慕你,又或者为了帝国、圣廷,有天大的利益逼迫你,要交换你身边的那个位子,你都不能答应。
比我还厉害还优秀的虫……天大的利益……
在阿尔托利认知里,西恩就是他心目中最厉害最优秀的虫了。他当时觉得对方在说废话,现在一回想,根本就是在指SS级别的王虫奥兰陛下!!
“阿尔托利,你知道陛下……其实个疯子吗……”
除了疯子,西恩想不出任何合适的字眼来形容。
大概是第十三还是第十四次,他开始的时间点比之前都要早两三年。
很多事情的细节和的第一世有了很大出入。
比如圣座塞尔苏斯去世的很早。
所以阿尔托利没在圣廷,反而住在中央星上距离皇宫不远的亲王府邸。
西恩很早就搬过去和阿尔托利一起住。他们甚至在阿尔托利成年前就有了虫崽。
且虫崽顺利出生、健康成长。
革命爆发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早。
艾尔瑞亚则到处收割教徒,不时就有大游行爆发,要求废除圣廷。
普兰巴图,奥兰甚至亲上前线。
他们赢得很快,但虫帝奥兰开始变得非常残虐嗜血。
处理叛乱星域,更是不收降兵,全部一杀了事。
几年征战,虫帝奥兰以一己之力,荡平所有反对的声音,并发布了长达十年的戒严令。
阿尔托利非常担心自己的兄长。
在奥兰领兵作战回归中央星后,参加盛大的庆功宴。
再也没有回来。
奥兰将阿尔托利软禁了,并以西恩和虫崽的性命做要挟,要求阿尔托利留在自己身边。
西恩一路杀进皇宫,被奥兰捅穿心脏,血流不止,几乎就要断气。
阿尔托利跪在地上,泪流满面、颤抖不止地把着雌虫一条腿,恳求奥兰放过西恩。
奥兰同意了。
西恩申请外派到边境行星。奥兰驳回他的申请,反而隔三差五地派虫将他押进宫,当着西恩的面,一次次上演和那天相同的戏码。
在西恩快要忍耐到极限前,阿尔托利割腕自杀。
……还有一次。
圣廷和皇室的关系非常糟糕。
这次开始之时,阿尔托利就已是虫帝奥兰的禁脔。
最让虫毛骨悚然的是,阿尔托利还是虫帝名义上的合法雄主。
那一头银发被染成金色,紫色眼瞳永远地遮盖在精神力伪装下,变成金发绿眸,与阿尔托利相似又截然不同的雄虫。
他们居然还有好几只虫崽。
西恩进宫悄悄地观察过那只雄虫。名为阿尔托利的雄虫精神明显已经不正常。
那次,西恩刺杀奥兰,被雌虫杀死。
“他就是只彻头彻尾的疯子……定时炸弹……鬼牌……”
回忆起那些至今无法理解的事情,西恩浸出一身冷汗。
如果说普兰巴图是让西恩焦头烂额的对手,每次都要花费大量精力去谋划。
那么虫帝奥兰就是会让整盘计画还没开始就崩掉的超级大BUG。
偏偏对方不管是实力还是权势地位,都是西恩目前比不上的。
他对上奥兰,就像踢上一块结结实实的铁板,不死也得残,哪还有其他精力,去做其他事……
他唯一庆幸的是,这一世虫帝看着还挺正常,没有发疯,还在克制自己对阿尔托利的感情……
但让他不能理解的是,阿尔托利居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看着还挺淡定。
“你不能怪他……王虫都是这样……”
“什么叫王虫都这样?!”
西恩就不明白了,朝面前的雄虫低吼一句,口气非常冲。
“呃……呃……算是皇族的秘密吧……”
阿尔托利挠挠脸,眼神左右游移:“不过你是我的雌君,四舍五入也是皇族。我可以告诉你。”
“简单说,SS级,很强,但也很容易失控……这是因为王虫的基因串行非常古老。”
“简单说,就是进化得没有现代雌虫这么好,比较像动物。热衷战斗和杀戮,还有点反社会虫格的特征。”
“这都不是大问题……”阿尔托利支吾起来,飞快地看了一眼西恩,又飞快地看向地面。
“大问题是……王虫会有……先祖记忆。”
“控制的好,记忆只是记忆,控制不好,被刺激或者有外部剧变、挫折时,王虫性情不稳,可能会发展出虫格解离,甚至出现出多重虫格……”
“你看过很多圣廷典籍,你仔细想想,就应该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
西恩不说话了。
不说话是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逻辑上讲,阿尔托利刚刚告诉他的惊天大秘密,完全可以说明虫帝奥兰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事来。
情感上讲,西恩觉得那种行为不管是什么理由都无法原谅!!
但虫帝奥兰今天不是他们谈话的重点。
他们也不该将时间浪费在探讨虫帝行为是否符合道德理法上。
又一次的,阿尔托利读懂了西恩的沉默。
他适时开口,将有点走偏的话题拉回之前的讨论主在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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