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一个传闻。
作为统率中央军团的最高指挥官,阿赛德从年轻时起,就一直是走哪镁光灯跟到哪的那种天之骄子和风云虫。
他很早就和自己的青梅竹马结了婚,以婚后过的很幸福、不想再多此一举纳侍收奴为理由,拒绝了能组几只舰队的追求者。
高级将领的婚姻状况是高度机密信息。
加上阿赛德刻意保护,到现在都没几只虫知道他的雌君身份。
只隐约流出过一点似真似假的传言,说他雌君在搞什么涉黑产业,又说那只雌虫根本配不上阿赛德,难听一点的,还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样的论断。
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是带着蛋崽睡觉的克里斯下楼了。
我和西恩站起来,都对这只虫感到好奇。而随着雌虫一步步走进,我也明白为何会有那样的流言。
阿赛德的雌君,身高超过两米,身材健壮挺拔,皮肤黝黑,长相只能说是端正,留着短短的寸头。
脸上两处疤,一道在右侧眉骨,将眉毛截断。一道在下颌,延伸到左脸颊……
配上一双狭长的单眼皮,面相确实很凶。看着很像非法组织成员的大佬。
“殿下,请允许我为您介绍。这是我的雌君,克里斯。”
雌虫将架在肩膀上的蛋崽抱下,塞回到西恩怀里,对我躬身行礼:“殿下日安。”
从克里斯那里回来后,蛋崽就有了新爱好,外出不让我抱,一定要坐在西恩肩膀上,把着他雌父的脑袋东张西望。
问就是“克里斯”“风景”“看”……
结果就是,原来每日都要精心伺弄自己发型、喷上定形发胶的西恩,只能换了专门适用小虫崽的无刺激洗发水,每天“蓬头垢面”地带崽“骑”行。
有一次还被前来汇报的副官亨德利撞见了,堂堂一个少将……啊不,现在是中将阁下,第一反应居然是带着蛋崽转身就跑,可把和他一起散步的我笑坏了。
没错,由于在普兰巴图之战里立下的功绩,经过一系列流程后,西恩成功晋升中将。授衔仪式上,是林德元帅亲自为他佩戴中将军衔的领章,并握手对他表示祝贺。
职务也进行了调整。
国防部要组建一支全新的、规模更大、多种作战方式联合的特种军团,西恩将作为主要负责出任司令一职,领导这个新机构。
好消息是他亲自带队执行任务的时间大大减少,我不用再天天见不着虫。坏消息是司令部有很多行政工作,让他烦不胜烦,那张脸每天下班回来都是黑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和政客们打交道。”我给他系领带,调整多次,才让形状完美无缺,“但除了你,又有谁同时具备杰出的能力和强硬的背景,既懂得指挥作战,又了解如何配置资源和进行合作呢?”
“前线打打杀杀是很爽,后方运筹帷幄、影响力更大,却能帮助更多虫。”
我苦口婆心地劝诫,末了伸手捋了下他打了发胶硬邦邦的新发型,换来西恩的怒视:“别摸!”
“好好好,蛋崽专属。”我放过他的脑袋,手顺势下移,摸了一把那裹在紧实军裤里的挺翘臀部,“阿尔托利专属。”
西恩脸红了,抓起军帽落荒而逃。
8月初,帝国举办了阅兵仪式,纪念普兰巴图之战的全面胜利。
阅兵仪式在中央星举行,奥兰陛下、林德元帅、哈马迪元帅、阿赛德元帅等虫,以及老师和我都有出席。
兄长的伤终于养好了。
只是在胸口留了很大一道疤,医疗团队建议做消除手术,被兄长拒绝了。
理由非常高大上:忙着帝国政体改革,没有时间。
我却知道他多半是要留着疤痕让迪亚斯心疼。
这是他对付迪亚斯的杀手锏。
阅兵式后,是阵亡将士纪念仪式。在官方活动后,我和西恩又私下单独去了两次。
乌鸦声在头顶喧叫,我在公墓里长久地站立,听西恩给我讲述那些刻在石碑上一个个名字。
讲他们原先隶属于哪里,通过什么途径和机会来到了西恩这边,是什么职务,擅长用什么枪、口头禅是什么……
最终决战,跟着西恩去的雌虫有十几只,除了西恩,全都葬身在熔岩之中。
说到最后,我被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惶恐淹没,只能紧紧抱住他,堵住他的唇,来确认他是真的回来了。
吻完之后,我带他去了另一边的一座无字碑前。那是克隆体西恩沉眠之所。
我简单讲述了我和这个西恩之间发生的故事。
“我利用了他,我对不起他。”西恩握起拳头,垂下头去,“我也对不起你,阿尔托利,但我没有其他办法了。”
“如果我发现不了怎么办?”我问道。
“没有这个可能。”西恩摇头,“我爱的阿尔托利,关系里遇到问题一定是要追根究底、绝不妥协的。你很快就会发现他的不对劲,而他只要还有我的记忆,就永远没办法对你说不。”
我喜欢听这只雌虫如此笃定地说这件事,彷佛那是自宇宙形成时就诞生的什么不可置疑的基本规则。
林德元帅产下了一只雌虫。老师日夜陪护,什么工作都把他拉不走。
虫崽的名字是老师在西恩送的书里取的。多里安,意为生命的馈赠。
乍看好像是在说虫崽,但以为我对老师的闷骚程度了解,百分百是在指林德元帅。
算了,他们有恩爱可秀,我们有蜜月可度。
还记得兄长给西恩放的那半年假吗?
从时间来说其实已经放完了。但将最后的决战算进去,国防部人事部门还要再给两个月。
最后一个月时,我和西恩去了趟克墨斯星的奥尔德丽,住进了他那栋斥资不菲的豪华独栋别墅,过上了没有媒体、没有侍从,只有我们两和蛋崽的三虫生活。
每天一起出门采购,再一起回来做饭,我厨艺是比不上他,但简单做点还是可以的。
吃饭时,一般都是调到美食频道。
贝卓近期作为特邀嘉宾,出席了一档很有虫气的美食节目。按他说法,我得每期都看,从观众角度,给他最真实的反馈。
他的社交账户粉丝数狂涨,成为近半年内最受关注的公众虫。
我们用一半葡萄汁一半啤酒填满了别墅里的冰箱,还给卧室换了张更结实的床。吃完饭午睡,起来后带着蛋崽出门散步,暖洋洋的日光晒在我们身上时,我想,这就是幸福。
我看向西恩,正在前台点单的西恩心有灵犀地回头看我,随后拿着两杯冰咖啡,坐到我对面的位置。
我们现在所在的,是奥尔德丽市中心那家拐角咖啡店。在这里,我曾因不知如何付款而尴尬想要夺门而逃。
也是在这里,西恩拉起我的手,说回家。
家。真正的家。
奥尔德丽又放起了烟花秀。
我、西恩、蛋崽三只虫,一边观赏烟花秀,一边在窗前共进晚餐。
蛋崽七个月了,已经会跑了。喜欢自己探索各个角落,就连坐在崽崽椅上吃饭都不安宁,左瞅右瞅想要逃脱。
还真让他给成功了。
不知怎的打开了安全锁扣,跐溜一下滑到地上。西恩去捉他,蛋崽仗着身形小,溜了。
“不就是惦记他的拼图。让他去吧。”反正接下来的场面少儿不宜,我乐得大方。
蛋崽最早几个月的乖巧彷佛从未发生过。
那会我还觉得他智商有点不对,现在才明白,是将技能点全点到其他地方了。
实际心眼子一大把,且很有主意,越不让做的事越要去做,主打一个叛逆和对着干。
“……臭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西恩咬牙切齿地坐回来,“阿尔托利,不能再这么继续放纵他!”
“你说,你倒是去做啊。”我调侃着,将一个盒子从桌上推到他的面前。
西恩狐疑地挑起眉,谨慎地盯视,小心地打开。
里面放着三个细细黑色圆环,还有一枚新的绿宝石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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