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地板上贴好的标识,站到了仪式上我该有的位置,即五角星的正中间。
其他五位主教环绕在我周围,随着敲钟声响起,他们张开双手,用古语吟诵出征祷词。
精神力凝成的金色淡光悄然而至,将阵法内的主教笼罩在内。
上古之语,仅是念诵就有术法之效。当它们被组成特定词语、用特定韵律吟诵而出时,调动的能量便可增长至数百、数千倍。
这段祝祷仪式难度不大,效果取决施术者本身实力。五位红衣主教,则是仅次于教宗参与的高级别。
我沉默着,感受着空气中元素分子的游走。在某一个一闪而过的空隙中,我启唇发音。
精神力随之泄出。
围绕在身的精神力光辉突然暴涨,从淡淡的金,变成刺眼的白,从薄薄的轻纱,变成浓厚的白雾,且在同一时间,以我为中心,向四周、向整个殿堂迅速扩展而至。
“!”
“!!”
“!!!”
主教们愕然,吟诵声中断,但光辉并未消失,反而由游动的白雾再次转成了清透的光,又凝成一层薄若蝉翼的实体,犹如一个巨大半扣玻璃瓶,将在场的所有虫都笼罩在内。
我闭上唇。仰头打量头顶若隐若现的透明壳,很满意地观察到,它的形态比我上次使用时更稳定、更完美。
同我相似动作的还有贝卓。他离开自己的位置,快步走到阵法的边缘(很靠近出入口了),沿着它一路观察,又回到我的身边。
“太漂亮了!”
贝卓出声赞叹,双眼闪闪发光,“除了圣座,我还从来没见过有虫可以做得这么完美。阿尔托利,你太棒了!”
祝祷仪式本质上就是个大型施法现场。
因为是“范围技”,又因为被祝福者都是高等军雌,所以才需要很多圣职者,如此才能保证释出的精神力总量和质量。
换言之,只要有一只雄虫足够强大,可以负荷所有的消耗,其他虫也就不必要了。
以我对在场雄虫实力的了解,目前能做到我这种程度的,应该也就贝卓和理乍得。
不是说其他主教做不到,而是毫无错误的吟诵、完美掌握的释放节奏,以及最终稳定维持
、显现的成品,需要无数次练习和足够稳健的精神域状况和心态。
我能一次性做出来,就说明了我有站在祝祷主位的资格和实力。
这是一次“展示”,也是我对圣廷内外,对我主持仪式持有怀疑态度群体的“回覆”。
名不副实的“圣子”,将正式成为过去式。
第11章 喜悦
“透明壳”维持了约十分钟才慢慢消散。
这十分钟,助祭们窃窃私语,主教们神情变换。
十分钟后,主教们挨个同我搭话,赞叹我的技巧,恭迎我的实力,唯剩脸色难看的理乍得和他的拥护者们,站在角落咬耳朵。
“原来那些传言不假,殿下果真窝在寝殿集训。幸运的是,看来成果还不错。”
理乍得当然不会如此简单就作罢。他和他的下属嘀咕完,就又朝我走了过来。
“就是不知殿下的光复礼掌握得如何?那才是仪式的重头戏。殿下不妨也展示一下,让我们
这些爱操心的长辈也松口气、放放心。”
呵,这是打定主意,觉得我外强中干在唬虫了。
也是,阿尔托利曾经的吊车尾可是有目共睹。短短时间内,突然实力大涨,怎么想都有古怪。
“五天后,你会看到的。”
我对理乍得微微一笑,不理他的挑衅。
光复礼是一对一的修复术,本就难以展示。
理乍得当然不是脑筋不好记错了,而是意在提醒现场其他虫,不论我的祝祷式有多完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理论上阿尔托利绝对完成不了的光复礼。
同时,这也是对阿尔托利的一种心理施压。
告诉他,别太得意。光复礼可不是中低难度的祝祷式,没法短时间恶补。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如果换成当年的阿尔托利,他这一招,绝对奏效。
本身,光复礼是区分中级和高级圣职者的重要术法。
阿尔托利当年状态好的时候,都完成的勉勉强强。状态不好,那基本就没戏了。而死要面子的阿尔托利,让他认输或者寻求他虫帮助,怎么可能?
结果可以预料——
不是憋着一口气非要逞能,弄砸整个仪式当众出丑;就是焦躁难安,在最后一分钟内临阵脱逃,留给其他主教擦屁股。
无论哪一种,都是阿尔托利抹不去、会伴他一生的黑历史。
只可惜,理乍得这次要失望了。
临走前,我避过他虫耳目,将贝卓拉到没虫的阳台上。
“阿尔托利,光复礼,真的没问题吗?”
贝卓表达着自己的担忧,“你不要逞强。实在不行,我再去同圣座谈谈。你这么年轻,这要求本身就很不合理……”
“你不相信我?”
我反问,成功看到贝卓开始目光游走、支支吾吾。显然他对阿尔托利毫无信心,哪怕刚刚他还夸赞了我的祝祷式。
“先不提那个……老师,最近几天,有没有同你说什么?”
“说什么?”贝卓眨眼,迷茫。
“德罗萨。”我报出关键词,成功看到贝卓面色一变,瞬间,眼中原本可爱的迷茫被警觉取代。
“阿尔托利,你……”
“老师告诉我的。”我撒了个小慌,“祝祷仪式后,你真的要去德罗萨?日程……没有什么更改吗?”
我旁敲侧击。
自从前几日和老师当面一谈后,我都没能再见到老师。
当时我说了很多关于德罗萨之行的细节,彻底坐实了我“觉醒了第四天赋”这一事实。但后续如何处理,老师只让我回去休息,一句多余的也没说。
我着急的一度都想替他取消预定的航班,对分教区的负责虫说我们不去了。
但当然不行。我只能当面问他。
“……”贝卓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会,“圣座告诉你的?呃……也是。”
他嘀咕着,像是说服了自己,几秒后沉重的神色不见了,又变回了那只看著有点呆傻的老好虫。
“目前没有听说有什么变动。你……也想去?”
我是不想看到你送命!
这话可不能说。
我只能摇头:“没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
傍晚。
我站在镜前,看着镜中的青年。
西装是深灰色的,完美地显现出雄虫身体的线条。搭配绿色领带和白衬衫,柔和了西装本身的严肃感,衬托出了青年的紫色双瞳。
优雅、自信、从容、有风度。
没有穿圣廷教袍时的疏离和高洁,但多了力量、掌控和自持。
“双排扣很挑虫,但您非常适合。”拉格替我调整着领带的位置,“今晚,您会让所有虫都看直眼的。”
“说得好像他们有不直眼的时候一样。”哈勒抱怨,惹得其他侍从笑出声来。
短短几十天的纵容,侍从们就放下了心防,敢在阿尔托利面前开玩笑了。
不过倒也不赖。
收拾妥当,我坐上悬浮车,前往莱伊的住处,准备赴宴。
终端微颤,提醒我有新的短信。
发信虫署名【臭脸】。
点开内容,是一个时间和地点,以及后面短短两句附言。
【敢说出去,你死定了。】
【敢放我鸽子,你死透了。】
楞了两秒,我才反应过来,这是西恩发来的。
时间是明天上午,地点在近战训练场。
……是他教我体术的交易。
不过,臭脸?还有这小学生水平的威胁?
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该吐槽阿尔托利的起名水平,还是西恩的选词用句。
早上的威胁历历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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