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殿下已经将车马都让与公主殿下了。”
“殿下若是因为一些闲散杂事, 辜负皇长孙殿下的一片苦心......可是要叫我家殿下伤心的!”
“你!”临安公主忍不住上前两步。
见萧明渊面上满是小人得志般的有恃无恐。
临安公主眼中不由得怒火中烧。
只是转头思忖方才站在马车前,瞧见的那个人。
又仿佛有一盆凉水兜头罩面一般, 朝她泼下来。
将她所有气焰尽数浇灭!
临安公主又强忍着怒火, 上前两步,走到萧明渊和宣珩身前。
压着嗓音沉声警告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本宫劝你们最好别做得太过。”
宣珩有些不明所以。
但是却不大喜欢, 临安公主看自家萧哥哥的眼神。
他忍不住微微蹙眉拦在萧明渊身前。
眉眼少见的浮现出几分沉怒。
“姑母若是对侄儿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大可在皇祖父面前再参奏侄儿一本。”
宣珩抬眸, 漆黑的双眸直直地盯视着临安公主。
“但是定远侯此行并无错处, 还请姑母不要如此疾言厉色!”
临安公主面色铁青。
宣珩从方才一出现,便一直敬着临安公主的身份。
从始至终,都对公主殿下礼遇有加。
格外恭顺谦逊。
临安公主也并没有将自己这个,脾气软性子又懦弱的皇侄放在眼里。
她只是没想到, 眼下宣珩也不知道是哪一根筋儿搭错了。
竟然敢对她如此不敬。
她沉着脸,正要开口说什么。
一旁的萧明渊已经含笑从宣珩身后走出来。
站在自家小皇孙殿下身侧,面上含笑,很是春风得意一般。
“公主殿下可莫要误会了我家殿下的一片苦心。”
萧明渊抬眸,含笑看着临安公主,可眸底却满是显而易见的警告。
“殿下的去留,我家皇孙殿下自然是无意拦阻的。”
“但是车里头的那一 位......那可就不一定了。”
临安公主猛地抬起头。
咬牙恨恨地盯视着,眼前这张令人厌烦又畏惧的脸!
萧明渊视而不见,语调轻缓地劝道:“殿下最好是想清楚。”
“若是今日您不进宫,那位会在陛下面前说出些什么话来。”
“......”
临安公主一时无言,竟然不再开口。
只沉着脸,转过身去默默朝着马车走去。
萧明渊冷笑一声,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静静守着的龙禁尉。
抬手将人招了过来。
而后才转头,看向一旁的一处角落:“你们几个,都先出来吧!”
角落处的巷子里头没有一丝声响。
只有一角影子十分迅速地晃动了一下。
不多时,一截儿衣摆从墙边儿缓缓露出来。
随即燕王世子殿下宣瑢,与另外两位燕王府的小皇孙宣琅和宣珀。
像是三只小鸭子似的,从小巷之中站出来排成一排。
一齐看着萧明渊和宣珩傻笑。
“嘿.......嘿嘿。”
宣瑢扯了扯嘴角:“大......大堂兄,小侯爷。”
“还......还有临安姑母,好久不见——不......不是,我是说,真......真巧哈!”
“是啊是啊!”
“真是太巧了,呵呵......”
站在马车前的临安公主听到几个侄儿的话。
脸色彻底黑成锅底。
她抬眸冷冷地瞪了几人一眼。
随即猛地抬手,推开车门,被侍女搀扶着坐了进去。
便也无半分的动静和声响了。
宣瑢和他的两个弟弟,神色乖巧地站在自家萧明渊和自家大堂兄身侧。
眼神无辜得很。
他们三兄弟,压根儿没将临安公主的冷眼当一回事!
毕竟燕王府这三位小皇孙,平日里同临安公主这位姑母见面极少。
也没什么交情。
燕王府也并不惧临安公主,和她出嫁之后的夫家驸马一族。
只是眼下突然被萧明渊和宣珩抓包了。
几个小皇孙还是有些紧张。
“那......那个。”宣瑢犹豫了一下,忍不住举起手。
“我们兄弟几个跟过来......是想问问大堂兄,还有侯爷,今日这事,需不需要帮忙的......”
宣琅也点点头:“正是,我们方才从头看到尾,看得清楚得很。”
“大堂兄若是想要我们兄弟几个去作证,那绝对没问题的!”
年纪最小的宣珀说着,面上满是骄傲。
他可会告状了!
到了皇祖父面前,保管让大堂兄他们满意!
宣珩忍不住勾了勾唇,又压着笑意,转头看向自家萧哥哥。
萧明渊看着自家小皇孙殿下含笑的双眸。
方才眉眼间的沉郁,已经尽数散去。
他心情大好,眸色更温柔了几分。
“三位殿下明日还要入宫进学。”
“今夜难得还能在王府住上一夜,这件小事,便不劳烦三位小殿下忧心了。”
萧明渊抬手招来一旁的龙禁尉。
吩咐人将宣瑢三兄弟,安安稳稳地送到燕王府。
临走前,又看向身为燕王世子的宣瑢。
多嘱咐了一句:“这些侍卫是陛下跟前儿的亲卫,天色已晚,我看几位殿下今日出门,身侧似乎并没有带什么随侍之人。”
“不如就让他护送殿下们回王府,如此,也好叫我家殿下放心一些。”
宣瑢盯着自己面前那位沉默寡言的龙禁尉,眸中微微一闪。
转头才带着自己两个兄弟,朝着萧明渊和自家大堂兄,垂首恭敬地作礼。
“多谢大堂兄。”
.
将几个小崽子都送走之后。
萧明渊带着宣珩,走到林毅已经事先预备好的另一辆车马之上。
宣珩乖乖坐在自家萧哥哥身侧。
“萧哥哥,临安姑母那边儿的马车上,还有旁人么?”
小皇孙殿下贴着萧明渊,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轻声问道。
萧明渊看着自家小殿下依恋的神色。
眸色一软,抬手将宣珩揽进自己的怀里。
随后柔声开口解释:“马车里头的人是吴王世子宣璃。”
“宣璃?!”小皇孙殿下压低声音惊呼了一句。
“他......一直都在周围看着?”
宣珩记得,先前自家萧哥哥同临安公主说的那些话。
今日这一场局。
本就是吴王府同临安公主设下来的。
那眼下事情败露。
临安公主,却同宣璃同乘一辆车马,还要一同进宫对峙。
那岂不是......狗咬狗?
萧明渊一面轻轻抚着自家小皇孙的发尾。
一面压低声音,柔柔地同自家小殿下解释。
“吴王世子性子急功近利,又极为记仇。”
“他亲自设下此局,自然想着,要亲眼看着郑国公府的人入局,从而牵连到你,替他狠狠地出一口恶气。”
宣珩抿了抿唇:“我同宣璃,并无仇怨。”
萧明渊垂眸柔声哄道:“我的小殿下自然与他无仇无怨,一切不过是他和吴王贪心不足罢了。”
“吴王觊觎储君之位,几次三番广纳门客,招揽贤才,替自己造势。”
“宣璃亦是子承父志,才刚入宫不久,便在宫中邀买人心,拉帮结派。”
“当初若非他醉酒失言,秦王府晋王府的几位皇孙或许仍与他交好。”
宣璃当时自觉自己身侧拥趸众多,自然是诸位皇孙之首。
故而也并没将宣珩放在眼里。
只是没想到燕王府一脉几位皇孙,都会朝着皇长孙宣珩倒戈。
他才嫉妒成性,心急至此。
萧明渊轻叹一声。
转头认真地看着宣珩,轻声开口:“珩儿,我不愿瞒你。”
“除了金玉满楼之外,吴王府上,我也埋了暗线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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