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雪间很富有,最近一两个月在藏宝阁置办了很多华而不实的东西,价格昂贵,灵石如流水一般逝去,把那位八卦又多话的师兄吓到了。
师兄对此唉声叹气,说师弟你变了,生活怎么变得这样奢靡,之前为未婚夫买储物戒指,也只买五百灵石的那种。
归雪间回答道,戒指是买给未婚夫,现在这些也是。
那位师兄就卡住了,好像突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心念一动,归雪间怀中抱着的花束开始生长,落到地面,向四周蔓延,转瞬间就爬满了整个房间,一同绽放,清甜的香气弥漫开来,花蕊低垂着,散发着幽暗的光。
漆黑的、没有一丝光亮的房间像是夜幕,缀满了数不清的粉色星星,归雪间的身形隐没在花丛之后,也被照亮了。
光芒是粉色的,昏暗又延绵不断,看起来很像是梦境,是现实中不能存在的地方。
情人蝶环绕着,翩翩起舞。
归雪间从花丛和云雾中走了出来,他也像是幻象,代表于怀鹤最想要、最喜欢的东西。
但归雪间是真实的,他没有转瞬即逝,走到于怀鹤身边,露出一个笑来:“未婚夫,生辰快乐。”
于怀鹤低下头,捧着归雪间的脸,落下一个吻。
吻得时间有点长,又很用力,花的香气很清甜,无孔不入地环抱着他们两人,归雪间回抱住于怀鹤,回应着这个吻。
好一会儿,于怀鹤半松开有些窒息的归雪间。
归雪间的嘴唇是湿的,他仰着头,有点得意:“没办法出门,只好这样了。你喜欢吗?”
于怀鹤“嗯”了一声:“很喜欢。”
归雪间想了想:“你是不是猜到了?”
于怀鹤又亲了一下归雪间的眼角:“有点。但是猜到和经历是不一样的。”
“我很高兴。”
不是归雪间隐瞒得不够用心,以至于漏洞百出,而是于怀鹤太擅长观察,太了解归雪间,两个人每天又都待在一起,这些条件缺一不可,于怀鹤想不发觉其中的问题都很难。
他的眼眸中淡粉的光,倒映着归雪间的脸,显得很温柔。
归雪间怔了怔。
在意识到喜欢于怀鹤后,他想了很多,如果互相表达心意后,会怎么相处,但是最美好的幻想也比不过真正和于怀鹤相处的一个瞬间。
于怀鹤永远比幻想更好。
因为他喜欢于怀鹤,也想要照顾、保护这个人,希望这个人开心,所以付出很多时间和精力,那些被花先生认为是虚度的光阴,对归雪间而言是
归雪间望着于怀鹤,他有话想说,却又没有想好。
在生辰这一天,于怀鹤好像也变得任性,很需要归雪间,所以没等归雪间说出口,又吻住了对方的唇。
归雪间被亲的晕头转向,呼吸不畅,差点忘了礼物的事了。
他费力地推了推于怀鹤的肩膀,发出含糊不清的话语,能隐约辨别说的是“有点事”三个字。
于怀鹤稍稍松开了归雪间。
归雪间小口小口地喘气,用手背挡住了嘴唇。
于怀鹤看着他:“不让亲么?”
归雪间觉得这人刻意扭曲自己的意思,摇了下头,又说:“有礼物送你。”
他拿出一本书——至少看起来是。书很厚,页数没有很多,也不是普通的白纸,而是用于铭刻阵法的灵石薄片,晶莹剔透,充满了灵力。
于怀鹤翻开第一页,阵法亮了,两张书页间浮现出一个人影。夜幕下,那人身着白衣,腰佩断红,肩膀两侧垂着鲜红的玉坠,看不清具体面容,但身形流畅,使出一招云鹤游雪。
这次不是幻术,而是归雪间一笔一划绘制出来的,又用阵法连接,形成完整连贯的剑招,一翻开即可展示给所有人看。
归雪间说:“于怀鹤,你练剑的样子很好看,我想记录下来。”
后世人提起于怀鹤,说他剑法天下第一,模样也英俊逼人,归雪间听了很多,也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没有人能像归雪间这样长期观察于怀鹤练剑,见证每一个招式的诞生。
他对于怀鹤有许多喜欢,倾注爱意,所以描绘得入木三分,非常有神韵,气质冷淡又高不可攀,即使只是书中的幻象,也能感受到一剑之下毁天灭地的威力。
他歪了歪头:“而且,你的剑法太难,天赋太高,别人学不好。若是因此渐渐失传很可惜,有了这个的话,别人学起来或许会轻松一点。”
《千秋岁》还未完成,目前只有前五招。等日后剑招完成,归雪间可以再绘制一本放在紫微书院中。后辈修习剑法,对着这本册子,勉强也算是得了于怀鹤的真传了。
于怀鹤静静地听归雪间说完,眼神中有什么闪过,又很快消失:“归雪间,你想的很远。”
归雪间:“!”
他后知后觉,自己说的太多了。
又眨了好几下眼,亡羊补牢地解释:“因为你的剑法很厉害,肯定会一直流传下去的。”
于怀鹤没有追根究底,继续审问归雪间的意思,拒绝得很干脆:“不要。”
归雪间:“?”
于怀鹤将册子合上,收了起来:“你送的礼物,不想给别人看。”
大多数时候,于怀鹤不在意得失,但在和归雪间有关的事上有特别的占有欲。
至于别人能不能练好《千秋岁》,自己的剑法究竟会如何,于怀鹤并不在意。
归雪间握住于怀鹤的手:“好。”
今天一切顺利,每一步都没有差错,现在是最后一步了。
也是计划中最难的一步。
归雪间靠近于怀鹤,嗓音很轻,又低,像是要被不存在的风吹散了。
他问:“你的生辰,要我来么?”
于怀鹤抬起眼,看着归雪间,似乎是在思考他话中的意思,以及答应与否。
在这样的注视之下,归雪间的勇气都快要消失了。
他看到于怀鹤点了下头。转身穿过还未消散的云雾,坐到了床沿边。
他的姿势有些散漫,不像平时那样如一把出鞘的剑,腰背微弓,右手撑着床沿,抬着头,看向归雪间,等待对方的靠近。
归雪间有点窒息。
这是他的房间,那是他睡了两年的床,现在连走近一步都很难。
于怀鹤没有催促,只是等待。
花蕊亮着,无法被吹灭,归雪间也不想它们熄灭,否则他就什么都看不清了,难度会前所未有的高。
挣扎片刻后,归雪间终于准备履行自己说过的话了,将最后一部分礼物也献上。
他走到于怀鹤身前,先是解开系带,脱掉自己的衣服,一丝不挂地站着。
然后弯下腰,不太熟练地为于怀鹤脱衣服。
自己脱和为别人脱,差别竟然这么大。
于怀鹤过往那些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好像都消失不见,他看着归雪间一次又一次犯错,差点把衣带打成死结,才抬起了手。
有点配合,但不多。
这段时间就足够漫长了。
归雪间觉得于怀鹤好烦,不帮忙就算了,还会有意无意地触碰自己的身体,让他不能集中注意力。
好不容易,归雪间做完了第一件事,两人之间没有别的隔阂,就这么直面着彼此。
于怀鹤没什么顾忌地看着眼前的人。归雪间的身体泛着很淡的粉,不知道是灯光的颜色,还是皮肤原有的色泽。
归雪间咬了下唇,打开腿,坐在了于怀鹤的膝盖上。
于怀鹤淡淡地说:“只有这样?”
好像是在质疑归雪间偷工减料,步骤太少。
归雪间不是很明白:“还要什么?”
于怀鹤说:“亲吻,抚摸……”
归雪间连忙打断于怀鹤的话:“我知道了。”
他强作镇定地看着于怀鹤,视线往下,觉得这个人不是很需要。
但于怀鹤表现得好像这一步很重要。
归雪间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贴了上去,用体温,用皮肤,也用喘息。
他先是吻了于怀鹤的脸,嘴唇,又贴着于怀鹤的下巴,一直往下,碰到于怀鹤的喉结,用柔软的嘴唇磨了磨,好像不够,又很轻地咬了几口。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