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怀鹤这么说着,指尖划过归雪间肋骨处的皮肤,远比那些装饰着归雪间身体的玉石要冷,体温比平常还要低。
归雪间觉得于怀鹤是故意的,为了让自己无时无刻不强烈感受到这人的存在。
于怀鹤说:“很好看。我很喜欢。”
归雪间咬了下唇,努力克制住想要抽回小腿的欲望。
可能因为于怀鹤很少说“喜欢”,偶尔说一次,他就没办法反对了。
左腿轻轻动了一下,铃铛就响了起来。
于怀鹤勾唇笑了。
归雪间觉得于怀鹤可能有点不为人知的喜好。
只有归雪间知道,因为这个喜好对象是这个人。
于怀鹤也脱掉了衣衫,他捧起归雪间的脸,一切由一个长到几乎令人窒息的吻开始。
恍惚间,归雪间偏过头,看到桌案上的那道痕迹,忽然意识到这是于怀鹤从小生活着的房间,不知为何,这个事实让他的心脏猛地加快,体温骤然升高。
昏昏沉沉间,归雪间发现于怀鹤像对待剑那样对待自己,当然不是完全罔顾自己的意志,也不是想用归雪间做什么,只是有某种程度的相似之处。
他完全在这个人的掌控之中了。
就像剑落下的那一个瞬间,于怀鹤会分毫不差地握在剑柄的某个位置,
发带束缚住了归雪间的两只手,又被压在了头顶。
身体和魂魄适应需要一段时间,归雪间看起来和往常一样,但其实会有很细微的差别。
不止是动作慢了半拍,各种感觉也是。就像他重生后醒来,从阁楼上掉下去时,直到最后一刻才发觉。
此时此刻,各种感觉从小腿,腰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经过脊柱,传递到他的大脑,一层一层的叠加,一次又一次的堆叠。
在漫长的,没有尽头的交融中,感官积蓄到濒临崩溃的程度才一齐爆发。
归雪间根本无法承受。
他小口小口地喘息着:“我会死的。”
身体和嗓子抖得厉害,手指根本攀不住于怀鹤的肩膀。
于怀鹤一如既往的承诺,声音有些低沉,又漫不经心:“不会的。我不让你死。”
归雪间又哭了,他连哭的力气都没有,眼泪是顺着眼角往下滴落的,慢慢洇湿了被子。
于怀鹤很冷酷,根本不为所动。
没有温柔地将归雪间的眼泪都吻去,好像希望他的泪水更多。
不。归雪间不信,他觉得自己真的会死。
延迟满足的感官令归雪间持久地处于意识恍惚的状态,他几乎要被吞没了。
他好像也变成了这个房间的一部分,是属于于怀鹤的玩具,但不是小孩子玩的那种。
于怀鹤已经长大了,他比归雪间还要大一岁。
归雪间是一团很白、很洁净的雪,被于怀鹤弄脏了,从里到外,彻彻底底。
于怀鹤没什么愧疚,他吻了吻归雪间的眼角,搂着归雪间软绵绵的身体,又继续了。
在明亮的日光下,在夏末的午后,天气不冷也不热的时间,在于怀鹤长大的房间里,他得到了从小到大最喜欢、最珍爱的东西,为此可以舍弃别的一切,他将归雪间据为己有。
归雪间细碎的、可怜的哭声,夹杂着铃铛撞击的清脆响声,和竹床摇晃时咯吱咯吱的声音,持续了一整个白天。
第131章 喜欢你
归雪间过了非常混乱,日夜颠倒的几天。
恍惚间,身体在濒临崩溃的极限,归雪间喘息着问:“于怀鹤,你是不是……把我当成新玩具了?”
他明白了,这个人不是把自己当做剑,而是对所有感兴趣的东西都这样,会很不克制地投入所有时间和精力,会让这件东西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最开始是剑,然后是幻兽棋,最后是自己。
“有么?”于怀鹤不太认真的否认了,又说:“剑是用来掌握命运的,你不是。我喜欢你。”
两人十指相扣,压在了归雪间的脸侧。
归雪间咬了下唇。
湿漉漉的眼眸,温热的泪水,雪白的皮肤,轻轻按压就会发出泣音的身体,于怀鹤真的很喜欢,不知疲倦地玩了很多次。
归雪间每天有一半时间在睡,一小部分原因是魂魄和身体还未完全融合,一大部分原因是被玩弄得太累。
严格意义上来说,于怀鹤很了解自己的未婚夫,知道对方能够承受的极限。是归雪间的身体太差,太脆弱了,体力不支才导致了这一状况。
半睡半醒间,归雪间被于怀鹤冷的气息环绕着,好像身旁的人从未离开。
但归雪间确定于怀鹤会去练剑。断红的位置变了。
于怀鹤的自制力似乎很强,其实是归雪间睡得太多,时间太长。归雪间醒着的时候,无论是做,还是单纯的相拥,于怀鹤都没有一刻离开。
所以气息一直存在。
想到这几天发生的种种,归雪间觉得太过放纵,是在虚度光阴。
难怪书院要禁止未婚道侣住在一起,归雪间终于明白司徒先生棒打鸳鸯的良苦用心了。
但没打算和于怀鹤分开。
*
又一次,归雪间在睡梦中醒来。
这次是在白天,天气很好,日光倾洒入房间内,一切都是明亮的。
归雪间躺在床上,身形纤瘦,却占了一大半位置。于怀鹤靠在他的身旁。
床不大,为了容纳下两个人,他们离得很近,归雪间蜷缩在被子里,脸紧紧贴着于怀鹤的腿侧。
他睁开眼,又眨了好几次,睫毛从面前的皮肤上划过。
很轻,和睡着时不小心蹭到有很细微的差别。
于怀鹤似乎是察觉到了,偏过身,低下头问:“醒了?”
归雪间的身体难以抑制的抖了抖。
他未着寸缕,身上盖了一条薄薄的被子,是于怀鹤从前睡过的旧毯子,有些粗糙,没那么柔软。
……胸口被磨得有点痛。
归雪间的呼吸有点乱了,仰起头。
于怀鹤裸着上半身,一只手搭着归雪间的肩膀,另一只手中拿了本书,除了没有穿衣服,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差别。
等等。
归雪间有些费力掀起被子。
他的身上遍布着或深或浅的红痕,看起来很明显。
两人之间的差别很大。理智全无的时刻,归雪间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不是他没有在于怀鹤身上留下痕迹,而是于怀鹤的修为太高,恢复起来很快。
归雪间微微蹙眉,觉得很不公平。
他撑着手肘,想要坐起来。但床上的空间太过狭窄,他又没什么力气,一不小心就栽到了于怀鹤的腿上。
不疼,被人托住了脸。
归雪间抬起眼,映入眼帘的是于怀鹤腰腹处的肌肉,线条流畅,看起来很薄,并不突兀,却很有爆发力。
于怀鹤慢慢抽回了手,不是责怪的语气:“怎么这么不小心?”
归雪间恶向胆边生,没忍住咬了一口,是不怎么恶劣的报复,以及想给于怀鹤的身体上留下痕迹。
一瞬间,于怀鹤搭在归雪间鬓角的手顿住了。
两人靠得太近,身体的一点变化,对方都能感觉得多。
归雪间僵了僵,有点后悔方才的冲动了。
他不是很想又昏睡过去。
归雪间这么想着,手脚并用,想退回床的另一侧,却被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于怀鹤半垂着眼眸,敛了敛呼吸。
好一会儿,他抱起归雪间,放在膝盖上,不许归雪间再乱动了。
归雪间松了口气,低下头,看到于怀鹤正在整理的东西,是归元门的典籍。
于怀鹤道:“难得回来一次,收拾好带回书院。”
紫微书院的名头很大,于怀鹤却没有盲信。亲自待过一段时间,真正了解书院后,才准备将归元门的各类典籍、法术、心法都带到藏宝阁中,给书院的学生修行。
归雪间想到另一个问题:“你是不打算收徒了吗?”
比起师祖还抱着传承归元门的想法收徒,于怀鹤将归元门开山立派时的理念贯彻得更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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