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和那些低劣的复制体可不一样。”
“我当然想杀了你, 但我更享受追逐的感觉, 我很喜欢你逃跑的背影, 你越逃, 我越兴奋。下次遇见你,我希望游戏时间能更长一些。”
池殊:……
你有病吧。
感情你就是拥有跟别的复制体不一样的xp是吧。
尊重但不接受。
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池殊发动天赋。
【[万诡迷]天赋已激活。】
【发动对象:?%&█池】
【介绍:对指定目标散发魅力,迷惑对方认知。持续时间:1h。】
“你想杀我?”
池殊掀起眼皮, 一双眸子在光辉的映照下晕染出瑰丽的色泽, 口吻不疾不徐:“那你至少得保证, 在你杀了我之前,不会被别人抢先吧。”
青年静静盯着他, 神色看起来和刚才没有区别:“你想说什么?”
“有人知道了我的身份, 几分钟之前,他们还试图杀了我。我不希望这件事被更多的人知道。”那双眸子微微含笑,只有凑得极近, 才能看清那虹膜竟是深邃的暗紫,朦胧的光晕下,宛如将人吸入的漩涡。
青年专注地看了他几秒,闻言笑道:“我明白了。还有吗?”
对方主动追问,池殊自然不会客气。
他扬起唇,一字一句:“在我需要的时候,代替我成为池殊。”
青年眯了眯眼:“好。还有吗?”
来吧,尽情利用我。
请务必……不要吝啬,不要怜惜。
你这样子,我才会更兴奋。
注视着他的眼睛,池殊的心头忽然浮现出一个词。
与虎谋皮。
……
那又怎样。
不管对方许下的是承诺还是谎言,他都不会轻易相信。
池殊血色淡薄的手指抚过下巴,缓缓道:“我会陪你玩追逐的游戏,但在这之前,保护我。”
青年唇畔笑容愈盛:“好。”
他的眸光无意间扫到池殊左手的戒指,微微一沉。
……怎么样才能把那个碍事的东西取下来呢。
倒计时很快结束,池殊的视野里跳出系统的提示框,紧接着,他眼前一花,熟悉的眩晕感传来。
【特殊场景:[分裂体]已关闭。】
【正在回到列车……】
明亮的光线瞬间充盈视野,生理性的泪水沁出,池殊忍不住闭上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缓了半晌,才重新睁开了眼。
扶手处的座位号提醒着他自己又回到了原来的车厢。
“夫人,请出示您的车票。”
一道温柔的女声从右侧传来。
池殊点了下头,从背包的夹层里取出仅剩的一张,递给了她。
【第二站 骨镇】
乘务员接过,微笑道:“谢谢。愿您顺利抵达旅途的终点。”
池殊靠在坚硬的椅背上,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仰头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想了想,随手划开虚拟面板,发现自己的通讯图标竟然冒出十多条消息。
他叹了口气,按照时间顺序一条条打开。
【白昭:你知道吗?我在特殊场景里遇见那个叫池殊的了。】
【白昭:那个姓沈的一开始还旁敲侧击地暗示我你就是池殊,我没信他,直到后来迎面碰上正主,狠狠打了他的脸。】
【白昭:我们跟他交手了,那个池殊很厉害,也不知道用的是天赋还是道具……难怪他敢不带伪装大摇大摆地在副本里走,原来手段那么狠。】
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这样的语境里,池殊心里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因为要隐藏身份,副本给他的通讯账号也做了伪装,相当于现在他有两个能切换的号了。
【池池:哇,你这么厉害,竟然也打不过他?(猫猫捂嘴.jpg)】
对面的沉默持续得有些长,也许是还没看到,池殊退出聊天界面,点击下一条消息。
【沈锦熙:看来是我小看你了,小池。】
【沈锦熙:话说回来,你用的那些攻击手段,和复制体的有点像啊。】
【沈锦熙:这是你的天赋吗?真有趣。】
这人还在试探他。
池殊慢吞吞在输入框打入:【你猜。】
以防同时使用两个号被发现,池殊先不点击发送,又打开了下一条新消息。
【夏影:我和余雅汇合了。】
【夏影:尽量不要在复制体面前使用你的天赋,他们甚至连天赋都能模仿。】
【夏影:随着副本的进行,我怀疑列车上这种复制车厢会越来越多,每个人都会有他们的复制体,到时候,很难有安全的地方了。】
【池池:已经用了……(内流满面.jpg)】
【池池:我会注意的,谢谢提醒。不管怎样,下站继续一起行动吧。(wink.jpg)】
等回复完后,池殊又闭目养神了十多分钟,才给沈锦熙发出消息。
没想到对方的回复很快跳了出来。
【沈锦熙:这样啊,我明白了。】
池殊确认了一下自己刚才就只发了两个字。
……你到底明白了个什么。
他扯了下唇角。
故弄玄虚。
【沈锦熙:期待和你的下次交手。你再想逃,可没那么容易了。】
【池殊:想找死就来。】
反正跟他交手的也不是自己。
发完回复,他关掉了聊天界面,这时已经晚上,到了用餐时间。
乘务员推着餐车过来,池殊依旧坚决拒绝了那份富含高蛋白嘎嘣脆的饭菜。
一想到那些盒子里装得是什么他就胃口全无。
只饿了一天而已,他还能坚持一下。
等下车后还是找找有什么能吃的东西吧。
******
车厢的另一边。
空荡荡的男厕内。
易木站在洗手台前,哗啦啦的水声中,他用力搓着自己的双手,死死注视着镜中的自己,男人眼底因愤恨浮起淡红的血丝。
“该死的,竟然让那个姓池的跑了,该死的该死的……要告诉沈锦熙吗,真的要告诉他吗?或许,我可以等他们打得两败俱伤再……不,沈锦熙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吗?不,绝对不可能,该怎么办……”
易木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面上闪过矛盾与歇斯底里的神色,当他注意到镜子中多出来的那个人时,被猛地吓了一跳。
身材高挑的青年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背后,没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那双茶色的眼睛正静静注视着他,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弧度。
温和,毛骨悚然。
易木深吸一口气,关掉了水龙头,冷声道:“你要干什么?”
青年歪了歪头:“你不是想杀我吗?来。”
易木皱眉,怒道:“你他妈在说什么啊?疯子!让开!”
他浑身戒备,低着头,就要从青年的身边离开,下一秒,一只修长的手猛地搭上他的肩膀,那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的骨头给捏碎,易木的脸因疼痛而变得无比扭曲。
漆黑的黏液不知何时布满了洗手间的天花板与墙面,看到这一幕,他心头巨骇,什么都顾不上了,连忙使出保命道具。
但这仅仅阻止了瞬息对方的行动而已,铺天盖地的黏液疯了般朝他涌来,瞬间淹没他的眼睛与口鼻,男人蜷缩在地上,发出求饶的呜咽声。
但对方再没有看他一眼。
明亮的镜面倒映出青年苍白到近乎病态的面容,他长睫微垂,晕深眼圈处的青黑,在他的背后,黏液宛如蛛网遍布,狰狞至极的景象与他俊美的五官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易木越来越微弱的求救声中,他用一种平静、温和的口吻缓缓道:
“他是我的,这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他只能死在我手里。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碰他?”
被黏液包裹的身躯越来越小,直至完全被吸收,青年转过身,地上蠕动的黏液自动为他分开一条道。
他一步步朝门口走去。
“那么,下一个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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