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里的水还是温的,氤氲着雾气,透着一点清冽的果木香调,与祝羽书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交融在一起,构筑成安稳的、令人放松的港湾。
透过雾气,我望向祝羽书比平时更为深邃的那双黑眸,迎着他微微动摇的目光,一字一顿地小声道。
“小时候去你家,院子里那么多大人和孩子,吵得我耳朵疼,我跟大哥闹脾气,转过身,却一眼就看到了你……只看到了你。”
“然后,世界就安静了。”
在那本后来写满他坏话的日记本里,我因为实在不知道要从哪方面腹诽他,不得不略过了初见时的记录。
祝羽书的手指收紧了。
然后,他吻了下来。
不像以往的克制和小心翼翼,这次,他的亲吻带着急切,也带着某种无措的惊喜。
他拥着我,像是要将我整个人揉进身体。
可以理解。
如果我没记错,这好像是我第一次比较正式地带着心路历程向他告白。
居然是在新婚之夜。
实在……有点不像话了……
水波晃荡间,我被情绪过于激昂的祝羽书亲得晕乎乎的,心里原本还存着点想看他害羞的恶趣味,这会儿也被他过于烫人的唇齿和掌心的温度磨得一干二净,手脚发软地靠在他怀里,意识迷离地承受他的亲吻。
以前这人是亲得温柔,做得狠。
但今晚,反过来了。
他亲得我差点喘不上气,扩张和进来的时候却充满了耐心和克制,轻柔地碾弄厮磨,用九浅一深的节奏让我慢慢适应,还低声哄我别紧张,别害怕。
整个过程很缓慢,也很缠绵。
他明明可以更强硬一点的,却仍旧耐心地等着我,等着我一点一点适应。
水波细微地晃动着,洒落的光影映在瓷白的浴缸边缘,交错出一片温暖而暧昧的色彩。
我抓紧他的手臂,脚趾在他持续的挺入中微微蜷紧,脸颊热得不行,甚至有点想埋进水里降温:“唔……”
祝羽书单手搂着我,像是怕我滑下去,又像是安抚似的,轻轻地托起我的后背,而他的另一只手,却在抚摸我跟他结合的地方:“纪青逸,把腿分开,不要夹这么紧。”
……这句命令,色情得有点过头。
这人的身材本就结实漂亮,带着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平时穿着西装显得禁欲,可现在被温热的水汽浸润,冷白的肌肤泛着淡淡的薄红,连低沉的喘息声都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感。
他什么时候跟贺子潇学坏了?
我有心抵抗,却还是被眼前的男色勾引得晕乎乎的。
等回过神,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张开腿,乖乖地把他整根东西都吃了进去。
意识到自己允许了对方完全顶入,我欲哭无泪,逃也逃不掉,只得被他抱在怀里,承受逐渐加深、加快、加重的撞击,眼尾漫开抑制不住的湿意:“你、唔……只准做一次……不然……”
我喘着气,在快感的潮水里挣扎着放狠话。
祝羽书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居然当没听见似的保持了沉默。
我刚要凶他,这人就用一种有点委屈的,带着几分控诉的眼神看我,声音也低下来:“你说我可以放纵,难道只是随口一说?”
……
好像,的确是我自己要求的。
就在刚才。
仔细说起来,最开始也是我勾引他的。
我被噎了一下,忿忿地把炸开的毛一根根顺好,然后咬牙切齿地瞪他。
可很快,这点气势就被更深的撞击碾碎。
灭顶的快感一波波地把我卷进去,让我根本无暇反驳,只能攀住祝羽书的肩,喘息着无休止地沦陷下去。
起初是在浴缸里,后来水有些冷了,我下意识颤了颤,他就把我擦干身体抱到床上。
崭新的羽绒枕头蓬松柔软,很适合在入睡时作为陪伴,却被他抽过来垫在我的腰窝下,弄到全然濡湿。我又羞又恼,在他背上和脖子上抓了好几道红印,只换来对方得到嘉奖似的反应。
怎么办啊?
凶他没底气,挠他又好像在给奖励……
我懵了,把干净的另一只枕头砸他脸上,小声哭叫着让他去睡书房,然后被这人捏住手腕按到床沿,抵开穴口整根贯入,狠狠进到要命的最深处。
他的确应我的要求露出了另一面,不再掩饰汹涌的欲望。唯一的问题是,我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
月光坠入更深的夜,离巢的飞鸟隐于树梢。
当第一缕曙光越过天边,温柔地掠过祝羽书清俊的眉眼,体力和意识都濒临透支的我在恍惚间感到无名指被套上了什么东西,指尖微微颤了下。
我低头看过去,发现是他选的那枚婚戒。
雪一样的银白,洁净无瑕。
它被他从指间摘下,又在晨光中郑重地戴回。而不知何时,戒圈底部,一抹比晨曦更温柔的鎏金色悄然显露。
我怔怔地望着那抹金色,看得出神,全然忘了要把得寸进尺的这人踹下床。
祝羽书轻声解释:“随着时间流逝,戒指会磨损,原本的金色将逐渐显露出来。寓意是——爱意历久弥新。”
他的手覆上我的手背,指尖轻轻扣入我的指缝,与我十指相握。
“纪青逸。”这人定定望着我,眼底是一片深海般的沉静,藏着无法言说的柔软,“无论时间过去多久,无论未来如何变化,我都会一直爱你,陪你走完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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