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醒来时,身体仍然有些酸软,还感到微微的晃动。朦胧间,我察觉到自己似乎是枕在谁的大腿上。
我抬起头,夕阳余晖的光线将那人俊朗的脸部轮廓勾勒得分明。
是祝羽书。
那人黑而浓密的长睫低垂,眼里情绪明暗不定。我耳边的头发被他一下下地抚摸,力道不重,却也算不上格外轻柔。
“羽书哥……你来了?”我顿感安稳,但也有些许心虚,试探性地蹭了蹭他的手指,“我们是要回家吗?”
“不,去结婚。”他淡淡道,“现在就去。”
日期不是定在一个月以后吗?
我愣住,迷茫地望着平日里非常遵循规则的这人,迟疑地张了张口:“嗯?不是说……”
“本来是这样的,可是我不想再等了。”祝羽书垂下眼定定地看着我,语气逐渐不再冷静,“纪青逸,其实我现在很生气,只是……无论怎样,都舍不得对你发火罢了。还有,我刚跟纪骅打了一架,你不许以任何名义关心他。”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话语里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纪青逸,你要知道,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般大度,我也会嫉妒,也会难过,做不到心无芥蒂地接受所有。”他轻轻捏住我的下巴,一字一顿地低声道,“接下来,我们把该解决的事情一件件地聊清楚,这期间你也最好提前想想,该怎么哄我。”
第二百四十三章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前后座之间的隔板便悄无声息地升了起来。
祝羽书单手扯松自己的领带,贴着我的脖子缓缓展开。布料柔软得像羽毛,却在摩擦到后颈时带来一种酥麻的紧绷感。
我不由自主地抬了抬下巴,顺着他的力道微微仰起头,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脖颈的弧线在昏暗的车厢内显得尤为无助。
“说吧。”祝羽书轻声开口,语调不高,透着压抑不住的冷意和不悦,“为什么不在电话里向我求助,也不肯把事情完整地告诉我?你是觉得……我不会帮你?还是觉得我不值得信任?”
他说着,手腕用力一收,领带在我颈间紧了几分,逼得我不得不离他更近,却又在下一秒松开了手,身体后仰,将我们之间的距离重新拉开。
他是真的在生气。
我不由得慌了,抬起身靠近,怯怯地拽他的袖子,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祝羽书垂眸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也没把袖子抽回去。我咬了咬唇,脑子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从来没有不信任他,也很清楚这件事如果早点告诉他,他一定会站在我这边,替我出头。
可是……
“因为……”我小声开口,语气带着些许难堪和哽咽,“因为好丢人……我不想每次在你面前,都只剩下蠢兮兮的样子。”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几乎压得听不见了,只能无助地靠近他,把脸埋在他的腰侧,像个刚被训斥的小动物,用鼻尖嗅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冷香,试图从中找到一点安慰。
祝羽书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语气已经软了很多:“真不是喜欢纪骅?”
我抬起头,万分惊愕地瞪大眼睛,怀疑自己听到了一个荒诞的笑话。
他没什么表情地看过来,目光没有一丝动摇,似乎早就在脑海中拼出了足够让人动怒的画面,给我定了罪:“你确定自己不是更爱和纪骅待在一块儿?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你们之间的情趣?
这人的声音低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话里透着一股隐忍的挫败感:“每次看到你跟纪骅打闹,我就觉得很失败。我做的一切,可能在你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你跟他好像总是那么默契,永远保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这话简直荒唐到离谱!
我气得直起身子,咬牙撩起上衣,露出胸口和腰腹上看起来触目惊心的青紫痕迹,指着那些印子问:“我是受虐狂吗?!他下手重得要死,特别粗暴,我咬他打他都没用——你觉得这会是我的情趣?”
祝羽书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他看着那些伤痕,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连呼吸都停顿了一瞬。
“还有呢。”我正想把手伸到腰带的位置,把痕迹全都亮给他看,却被祝羽书猛地按住。
“……对不起。”他似乎终于反应过来,用力皱了下眉,指尖一丝不苟地将我卷起的衣摆拉回原位,把那些对我而言意味着狼狈和难堪的印记严严实实地遮住,“我们不看了。”
动作看似冷静,却透着几分压抑的急切。
下一秒,他用手臂兜住我的膝弯,另一只手托住我的后背,将我从他的腿上抱起,紧紧圈在怀里。这个姿势让我一下子安静下来,脑袋靠在他肩上,耳边是他低沉平稳的心跳。
“看来揍轻了,等结完婚我再去补几拳。”这人显得相当烦躁,低低啧了声,“……怎么敢的?”
“你不也很敢想吗?”我不甘示弱地反驳,正要恶狠狠地咬他一口,却被他扣住后脑,迎来了一个猛烈的吻。
这人吻得又凶又急,纠缠吸吮,卷起无尽的电流冲击神经末梢,带来强烈得难以想象的酥麻。
我的耳根瞬间热了,头皮一阵接一阵地发麻,呼吸凌乱得一塌糊涂。
“唔……”我想说话却抓不到机会,只能被迫接受过于激烈的深吻,被压着舌根亲得晕晕乎乎,直至彻底淹没在炙热的气息里。
车厢内逐渐变得有些闷,叫我喘不上气。
我想解开领口的纽扣,但被祝羽书不讲道理地凭借力量和体型的差异攥住双手按在一边,强势地制止了动作。
他应该是不想看到那些痕迹……
可以理解。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卸下戒备和抵触的情绪,乖乖地被祝羽书抱得更紧。
“是我妒忌得昏了头,对不起。”这人有些沉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纪青逸,我想要一个对等的关系。我希望你爱我……并不是因为我迁就你,而是因为你无法失去我。我感觉自己的逻辑从来没这么混乱过,我希望你能更依赖我,可有时候,我又害怕这种依赖只是因为别人对你不够好,而不是因为你真的选择了我。如果有那么一天,你有了新的可依赖者,我怕自己会做出错误的举动……比如,像纪越山那样用爱一步步溺杀,像贺子潇一样把囚禁隐匿在看似无害的举动里,又或者,跟纪骅一样直接粗暴。你明白吗?我可以纵容你的一切,但我绝对无法接受成为被你厌倦、被你抛下的人,如果那样……”
他讲的是什么哲学问题吗?
听起来这么别扭。
我脑子懵懵的,感觉理解这一长串东西比接吻还累,于是闭上眼,下巴微微抬起,主动舔了舔这人的嘴唇。
察觉到祝羽书一瞬间的紧绷,我抵开这人的齿关,亲得更深。
……
童年模糊又复杂的情感在成年后阴差阳错地重新浮现,带着幼时的记忆和没有走下去的遗憾,促成更深的心动,如同一片无声的海潮,将我温柔地包围。
“哪有那么多如果,别再假设了,听得人头疼。”我有点不满地小声道,顺带着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嘴唇,“快点结婚。我早就爱上你,离不开你了。”
———
小剧场
大佬:(愉悦地摇尾巴)(接下来几个月见人就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和老婆刚办完婚礼,我们感情特别好,他特别爱我,完全离不开我的?
其他人:?谢谢,并没有人问
第二百四十四章
虽然祝羽书很早之前就跟我提过办完婚礼飞去国外领证的事,我也知道他为此提前办理了许多繁琐的手续,但直到被他握着手,站在陌生的土地上,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一切有多快。
快到让我有些晕眩,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到了目的地后,手续进行得异常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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