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具有祝羽书风格的问题。
而我能交付的答卷简直是一塌糊涂。
回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在海岛上玩疯了之后昼夜颠倒的作息,我心头一跳:“你怎么回答的?”
贺子潇笑了笑:“我看姓祝的脸色不太好,就帮你圆了几句,然后才把会议挂断。”
我刚要松一口气,猛地想起自己不久前才发给祝羽书的那几张照片,以及在凌晨发的各种记录海岛生活的朋友圈小视频,连忙掏出手机想要清理痕迹。
但是,来不及了。
照片的撤回功能已经超出了时限,而且,对方在几分钟前……
点赞了我的每一条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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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自信叼玫瑰)求婚进行中
小逸:(毫无察觉地到处睡觉)
六一儿童节番外·长大
*娇气的小逸猫猫
*骨科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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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午觉直接睡到了傍晚,起床时又磨磨蹭蹭,被哄了很久才愿意勾着兄长的脖子从被窝里钻出来……
当纪青逸终于来到自己的生日宴会现场,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内安静了片刻,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可避免地集中在这位姗姗来迟的小少爷身上。
纪青逸早已习惯了万众瞩目的感觉。
他一小步一小步地被纪越山牵着走到台前,然后随意地打了个招呼。
纪青逸年纪很轻,精致漂亮的眉眼却透着股挑剔的冷淡,对眼前这番奢华的景象习以为常。
更好的,更炫目璀璨的,更让他驻足惊叹的,纪越山都已经带他看过。
他是被娇养着长大的。
可能是为了填补过往的遗憾,可能是出于兄长的责任,也可能是因为一些更幽暗晦涩的、无法启齿的原因,总之,纪越山给了纪青逸全部的偏爱和关注,毫无保留。
因此,他当然会被宠坏。
爱是一座没有上锁的囚笼。
在里面住了太久之后,生来华美的羽翼就会变得不知道该如何扇动,对头顶辽阔的天空也会渐渐失去兴趣,更喜欢停留在饲养者温暖宽大的掌心。
这是他安全感的来源。
纪越山微低下头,又哄了哄还有点起床气的坏脾气幼弟,然后将盛着冰镇果汁的透明高脚杯递给对方。
“我不是今天就成年了吗?”纪青逸嘟哝着抬起手接过,身上昂贵的白色丝绸衬衫软软地垂下,花纹繁复的金边若隐若现,缠住他比衬衫还要白上几分的纤细手腕,“我不想再喝果汁了,哥哥,我要喝跟你一样的东西。”
纪越山没说话,专注地将纪青逸耳边的黑色碎发轻轻拢好,然后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温和地低声说还不可以。
成年人只能在梦里回到褪色的过去。
不懂遗憾的小孩子却时刻追逐长大的未来。
他们像彼此拉扯的两条线,一个跌跌撞撞地欢快向前,好像总有无穷无尽的活力,一个却总在沉默着往后看,以不输前者的偏执,不动声色地反复咀嚼对方眼里只有自己一人的遥远岁月。
……
今天想喝酒精饮料,还知道要提申请,要用使小性子的方法来撒娇。
开了先例之后,下次就不会再问了。
慢慢的,他能掌控的东西会变得越来越少。也许有一天,他甚至还要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弟弟跟别人交往,被其他人满是占有欲地抱进怀里,两人依偎在一起,亲密无间地讲一些可能不会告诉他的悄悄话。
纪越山眼里的神色冷了些。
但纪越山没有很明显地表现出来,只在自家弟弟眼巴巴地说想尝一口自己手边的香槟时,垂着眼,安静地挪远了杯子。
于是某个任性又娇纵的小祖宗不开心了。
趁纪越山代他进行各种社交活动,纪青逸一个人甩开保镖跑到地下车库,想用类似离家出走的方式来表达抗议。
这场宴会是纪越山为他组织的。
他绝不会缺席他每个重要的日子。
纪青逸笃定兄长要花很多精力维护麻烦的人际关系,没办法第一时间找到自己。
然而,还没到两分钟,纪青逸就听到了什么动静。
他眨了眨眼抬起头,朝身后望——
是纪越山。
他那永远冷静而理性的兄长竟抛下了手头所有的事情,也不管宴会上的客人,就这么喘息着,抓着酒杯追了过来。
西装的领口有些皱痕,原本一尘不染的皮鞋也在奔跑时沾了点灰。
但杯子里,作为妥协而盛着的那一汪浅金色没有洒出来,在车库内略显昏暗的灯光下仍浮动着美丽的色彩。
纪青逸坏脾气地哼了几声,然后走过去,就着兄长的手咬住透明的杯沿。
“你一定要对我最好,要永远宠着我,不可以让我难过。我不喜欢爸爸,也不喜欢二哥……他们都会让我觉得紧张。”纪青逸一口气喝掉自己的战利品,然后在头晕目眩之中腿软手软地靠在兄长怀里,迷迷糊糊的,理直气壮地提出要求,“我最喜欢大哥你,你也要最喜欢我,不要总到处跑,多在国内陪着我,好不好?”
纪越山听见自己说,好。
尽管父亲给他安排的航班就在明天,尽管他接下来还有数不清的工作要处理,尽管他此时的许诺只能是一个谎言。
但至少这一刻,他没让他的弟弟难过。
special补充番外·纠葛
最一开始,纪骅并不期待纪青逸的降生。
身为各方面都被长兄压了一头的次子,他从父母和外界得到的爱已经少得可怜,遑论要再慷慨地,从自身同样少得可怜的爱里,拿出去些给另一个孩子。
这太虚伪,也太不切实际。
但没有人在意他的抗拒。
终于,婴儿呱呱坠地,脸哭得皱皱巴巴。
一直守在医院的纪骅板着脸,远远地望了眼,觉得自己出生时绝对没这么娇气,也不可能哭得仿佛要所有人都过来抱一抱才能好。
他垂在身侧的手刚下意识地抬起来一点,又卸去力道,假装若无其事地放下。
因为纪越山已经走了过去。
纪骅总是慢一步。
从出生就慢。
生命的指针落后了数个格子的宽度。
于是,永远只能当拙劣的模仿者,如见不得光的影子那般,亦步亦趋地跟在各方面都过于出色的长兄身后。
他强迫自己逐渐习惯。
人大多慕强怜弱,向上仰望,向下俯视。
主动把自己放到更低或更高的位置后,就会生出错觉,上一秒全神贯注地扮演狂热的信徒,下一秒就成了全能的上帝。
自我感动,或自我满足。
哪怕这过程中,什么都没改变。
他想,他之所以对长兄保持尊敬,大概是为了得到自己听话又懂事的正向反馈。
而对于家里最小的弟弟,没扮演过上帝的纪骅实在怜不起来。
尤其当幼弟逐渐长大之后,纪骅心底的负面情绪更加浓烈。
他觉得自己是讨厌纪青逸的。
因为只要念着这三个字,心口就会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而这荒芜单调、一眼能望到头的枯燥日子里,确实也只剩下讨厌纪青逸一件事可以做。
他决定合情合理地讨厌纪青逸。
讨厌对方占据了所有的关注,讨厌对方被宠得过于娇气和不谙世事,讨厌对方总跟正在练习捕猎的小猫似的又凶又怂地同自己吵架,然后又哽咽着找大哥撒娇告状,一点游戏规则都不讲,也一点都不同他亲近。
为什么……不可以多朝他撒撒娇呢?
纪骅生出这个念头,是跟纪青逸打架打到沙发上,看到对方抽抽嗒嗒地哭的时候——其实也不算打架,对方那小胳膊小腿的,他如果动真格,绝对是欺负人。
基本上都是纪青逸在跟他闹脾气,而他负责收着力道,忍着某种愈演愈烈的情绪,把对方挠上来的小爪子反复拨开。
拨的次数太多,手头的准度也就随着耐心而下降。于是他一不小心,就把炸毛状态的某个小混蛋攥着手腕,迎面摁在了沙发上。
因为心情不怎么好,所以表情格外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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