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修没什么事做,保险箱就大敞着摊开在他面前,他闲来无事,随手把它们拿起来,翻动着看。
在这之前,他对陆野的身家只有一个大致的概念。毕竟光是一个X机械,就让他在蓝星的商界不可小觑。
而真正翻看起这些文件,顾砚修才真正直观地看到陆野这些年打下的巨大版图。
X机械绝对的控股和话语权、遍布蓝星的工厂和商业区,还有让顾砚修都侧目的、毒辣的投资眼光。
“你做到这些,只用了三年吗?”他忍不住抬头问陆野。
陆野正侧着身切菜,听见顾砚修的声音,抬头看向他这边,说:“X机械扩张得很快,手里闲钱太多,就买了一些公司。”
闲钱太多,好嚣张的发言。
“确实。”顾砚修又拿起X机械的资料。“我以前也从没见过。”
陆野却很淡然,好像这么大的公司和他无关。
“厉氏搞垄断,价格过高,条件也多。只要机甲做得出来,不怕从他们手里抢不到市场。”
这是实话。
顾砚修点点头,拿起保险箱最底部的一摞文件。
一张泛黄的汇款单轻飘飘地从里面掉下来。
陆野本来只是随意地往他这边看一眼。看到那张汇款单时,他表情明显一变,放下菜刀就快步走过来。
“那个别看,那个是……”
可顾砚修眼疾手快,一伸手,就截住了飘落在半空的纸片。
然后,只需要简单地一眼。
熟悉得令他倒背如流的金额,还有那个他至今都在使用的银行账户……
顾砚修一愣,诧异地把汇款单拿到面前。
上面的汇款日期,他倒着都能背下来。
那是他创办星链的时候,收到那笔匿名投资的日子。
——
“L。”
顾砚修抱着胳膊,和陆野面对面地站着。
“陆野,Lyle。”他偏头看着陆野。“我找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想到呢?”
陆野沉默着不吭声。
顾砚修又问:“那时候你高中刚毕业,这么多钱,是哪来的?”
陆野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正好赚到了一笔……”
“你和厉氏签协议,也是那一年。之后你就失踪了,阿尔伯特派了那么多人都找不到你,因为你被LEF收编了。”
顾砚修很轻易地戳破了陆野的话。
陆野嘴唇动了动,正要开口,就听见顾砚修提醒他:“陆野,别骗我。”
他的声音很严肃,陆野肩膀一颤,立马说道:“我没有。”
没骗他……只是,心甘情愿给他弄来了一笔钱罢了。
可他也知道,知道顾砚修骄傲,如果他知道了那笔钱是从哪来的,他一定不会要,一定不会用。
陆野垂着眼,不去看顾砚修的表情,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对抗。
他做这件事情,不需要顾砚修知道,更不想顾砚修因为这个生气。
他只需要在天上高高的飞,不需要任何负担。
可自己偏偏一时疏忽。
陆野微微抿着嘴唇,等着顾砚修的质问。
可是,他等了半天,也没听见顾砚修再说什么。
一直到一声很轻的叹息传来。
“……笨蛋。”
陆野一顿,立马抬起头。
顾砚修却已经先他一步上前,张开手臂,将高大的陆野抱进了怀里。
“我不是故意要瞒你,我只是……”陆野语无伦次。
“是不是笨蛋?”顾砚修却偏过头,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像是摸小动物似的,手掌顺过他的背脊。
“怕什么?是不知道你那些钱在星链到底赚了多少?”
“我……”
“有什么好藏的,明明很厉害啊。”
第100章
顾砚修本来是想和陆野好好说这件事的。
他虽然生在一个显赫的家庭里, 却也不是眼高于顶的人。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最清楚一件事,就是不同的人对抗风险的能力是完全不一样。
上亿的现金, 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次失败的创业, 或者是父亲设下的难关。
他有很多的信誉和人脉,可以拿去融资、或者选择低头顺从家族的安排, 踏实地经营Lush这个庞大的集团。
可是当时的陆野不一样。
那时候的他除了他的自由, 他的性命,什么都没有。
在这笔巨额的现金面前,顾砚修有无数个选择和退路, 陆野没有。
他不想让陆野典当这些, 去给他的某一个梦想铺路。
可是他还没有开口, 就被陆野垂头沉默的样子堵了回去。
很明显, 他藏着这笔汇款单, 就是为了让他接受。他做那些事情没有丝毫犹豫, 甚至甘之如饴,只是因为……他偷偷地在爱他。
不得不承认,陆野总是能恰到好处地让他感觉可怜, 即便责备他是出于心疼, 一下子也讲不出来了。
顾砚修没有纠结很久,就认了命。
算了, 幸好都过去了, 以后有他在这里,总能管着陆野不再胡作非为。
责备变成了拥抱,只是一个停顿,陆野就猛地回抱住了他,箍得顾砚修骨头都有点痛。
“……哥哥。”
陆野贴着他的耳朵, 嗓音低低的,像是犯错的小狗在撒娇。
“你怎么这么好。”
——
陆野又开始不停地吻他,两个人顺势倒在沙发上,陆野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进了顾砚修的衬衫里。
西装外套敞开了,领带歪掉,捆在皮带里的衬衫也松出来。
都是成年人,顾砚修享受这样的肢体接触。只是陆野的侵略性太强,一碰他就像是叼住猎物脖颈的大狮子,顾砚修在他毫无章法却热烈凶狠的进攻中,很轻易地就乱了呼吸。
刚才看文件时戴上的银边眼镜也被陆野一把摘下,丢在了地毯上。
龙舌兰气息的信息素很自然地漫溢出来,像涨潮的海水在月色下汹涌,猛烈又滚烫地将顾砚修包裹在里面,让他的身体蠢蠢欲动。
陆野又开始吻他的脖颈,气息炽热地用嘴唇摩挲他后颈上的抑制贴,本能地隔着贴纸咬来咬去,模仿临时标记的动作。
顾砚修被他咬得又热又痒,气息也跟着变得粗重。
可是陆野把抑制贴咬出一个又一个牙印,对顾砚修来说除了撩拨之外,只能起到一些火上浇油的作用。
Omega的腺体叫嚣着,来自基因本能的欲求催促着他,想要被啃咬,被入侵。
顾砚修从不是个犹豫的人。
他抬手,按着陆野的脸颊将他从自己后颈上推远了一些,然后亲手一把撕掉抑制贴。
白冷杉的信息素气息像是春天的圣托斯凯纳山,雪水夹杂着松枝的清香,奔涌着从山间流下。
两种信息素交融在一起,陆野瞬间红了眼睛。
“哥哥……”
顾砚修不想再听他这样叫,勾着脖颈吻住了他。
不知道是谁碰到了茶几,厚重的保险箱哗啦一声被撞到了地毯上。价值连城的文件和合同散落一地。
在混乱的声响中,陆野低头,咬在顾砚修的腺体上。
——
饭是半夜做的。
顾砚修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上,衬衫敞开,西装和领带都散落在地上,身上随意搭了一条毛毯,是陆野硬要给他盖的。
咬过腺体,之后的事情都顺理成章。只是他还保留着最后的理智,做到后来,没有让陆野在他这里成结。
完全标记这种事比婚姻更加严肃,陆野也很听话,只是事后讨好处似的在他身上赖了半天,鲜艳的痕迹从他的腰腹蔓延到了胸膛。
顾砚修没什么力气了,就由着他闹。
不得不承认,职业赛车手的身体素质的确远超常人。
顾砚修定期锻炼,各类运动也信手拈来,但现在还是累得手都抬不起来,躺在沙发上点开通讯器,一边看一边昏昏欲睡。
厨房里传来了开火的声音,然后就是菜下锅的油响,夹杂着电压锅煮粥的咕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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