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说话的玄武派师妹立即御剑往灵音宗赶去。
林师兄朝白衣人喝道:“魔头,立即把人放下来!否则——”
话音未落,只见白衣人唇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紧跟着手一松,怀里昏迷的青年当即从高空往下急速坠落。
第100章
昏迷不醒的青年如断了线的风筝从高空坠落。
春雨阁那位林师兄大叫一声不好, 御剑飞向青年要接人。
不过他还未飞到一半,一道虚影已经迅疾如仙灵鬼魅般靠近,赶在了他之前将青年稳稳揽入怀中。
林师兄御剑停在半空, 和下方的伙伴看着同样悬停在空中的虚影以及青年。
“这是……”
林师兄惊讶地看着那道半透明的虚影,“清鸿剑尊的法相!”
春雨阁和玄武派两方弟子齐齐发出一阵抽气声。
“剑尊不是不能出山?怎么……”
林师兄缓缓降落回到同伴当中, 道:“如果只是法相,应当并无大碍?”
方才赶去通禀的玄武派祁师妹惊叹出声:“清鸿剑尊已经几百年未曾出山, 没想到为了救徒弟, 居然派了法相出来。”
林师兄摇摇头:“这法相撑不了多久,毕竟不是实体。”
空中,清鸿剑尊的虚影双手打横抱着昏睡的聂更阑,垂眸凝视几息。
蓦地,原本意识全无的青年骤然睁开双目, 暗沉的眸光对上虚影的视线。
聂更阑唇角勾起, 下一刻忽然推开虚影,急速御剑飞向对面半空的白衣人。
下方的修士正议论纷纷, 见此情景皆大惊失色,“聂道友这是要做什么!”
“快停下, 危险!”
停留在原地的虚影面色一凛。
瞬息间, 聂更阑已经飞扑入白衣人怀里,双手环上他的脖颈。
白衣人顿时被扑了个满怀。
漆黑的双眸第一次浮现惊愕, 接着怔怔抬眼瞥向对面的虚影。
林师兄、祁师妹等人皆倒吸一口冷气。
“聂道友不是被白衣人强迫的么?怎么如今看来,居然像是投怀送抱?”
“之前就隐隐听说他替那白衣魔头说话, 没想到真的同那魔头勾结在了一起!”
“他是鬼迷心窍了还是怎么着, 居然与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下方群情激愤时,祁师妹这时叫道:“你们看!”
众人齐齐抬头往上看去。
聂更阑双手亲昵地环着白衣人脖颈,唇轻轻擦过他冰凉的肌肤, 若有似无暧昧轻蹭。
白衣人呼吸一滞,似乎在极力隐忍:“放开,回去。”
聂更阑却勾唇笑了起来,放开他脖颈遥遥回头,目光阴冷扫向那边的虚影。
清鸿剑尊的身影透明九分,眼下只有一分影子在隔空凝视着他。
聂更阑分明瞧见他漆眸中的冷然和幽深,又是一勾唇,收回视线重新看向白衣人,双手依旧环着对方,唇渐渐贴向他。
看样子竟是要吻白衣人。
下方早已骂声一片。
“简直世风日下!”
“他可是灵音宗的弟子,名震四方的清鸿剑尊的首徒!居然当着自己师尊的面同魔头亲热,真是大逆不道!枉为名门正派弟子!”
“亏得剑尊还在拜师大典上这般维护他!”
“呸!不要脸!恬不知耻!”
上空,聂更阑即将贴上白衣人冰凉的唇。
变故也在一刹那间发生。
虚影身形如鬼魅往青年和白衣人方向掠去。
而在一息间,白衣人怀里的青年也有了动作。
“呃!”白衣人忽然闷哼一声,低头看向胸口。
不知何时,一柄匕首已经刺进自己胸膛。
白衣人愕然对上青年的眼睛。
后者唇齿轻启,唇边勾起笑意,似乎正用口型对他说着什么。
白衣人刹那间睁大眼睛。
下一瞬,聂更阑腰间发出一阵亮芒。
下方众人眼睁睁看着白衣人忽然狠狠推开青年,化作一道流光飞往南边的天空。
瞧见这一变故,皆是一惊。
他们万万没料到,清鸿剑尊的首徒聂更阑居然使了“美人计”勾走魔头注意力给了他一击。
修士们面面相觑之余,林师兄立即大叫:“魔头一再受伤,眼下必然寡不敌众,我们立刻追!”
于是,他们留下方才的祁师妹,迅疾御剑往南边而去。
祁师妹早已通知了灵音宗,这会儿等着宗门的人赶来告知方才的情况。
不一会儿,元千修带着紫业、玄芜两位真君以及几个长老和弟子匆匆赶来。
恰好便看到聂更阑虚弱得再次眼前一黑,正在从坠落高空。
清鸿剑尊的法相虚影风驰电掣将人接住把人抱在怀中,登时飞向灵音宗。
“剑尊!”紫业真君朝着那道虚影和昏迷的青年叫了一声。
元千修道:“他法相撑不住多长时间,先让他们回去吧。”
说罢,他看向还在原地候着的祁师妹,“这位道友,方才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说白衣人在杳鹤城出没,魔头人呢?”
祁师妹拱手道:“元宗主,各位前辈,你们有所不知,方才我们在荒郊野外发现清鸿剑尊的首徒被那白衣人胁迫羞辱……”
众人在祁师妹述说下,神色渐渐变得莫测。
祁师妹亦是神情复杂,似是揶揄又像是嘲讽,说完后,朝着众人又行了一礼,“诸位前辈,弟子这便同和师兄弟姐妹去追那白衣人,他如今受伤,正是好时机。”
众人看着这名玄武派的弟子御剑消失在杳鹤城南边的天际。
元千修一抬手,指着她离开的方向嚷道,“哎,不是,你们说这小道友是什么表情,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们?”
玄芜真君:“宗主,你还是接受现实吧。”
紫业真君:“不出两日,讽刺聂更阑以美色勾引魔头才得以给对方一击的笑柄就会传遍整个流月大陆。”
玄芜真君:“他此前在凡界本就是小倌,这下恐怕是有口难辩了。”
紫业真君:“此弟子果真是桀骜难驯,心思难以捉摸。先前将我徒儿聂云斟斩去一臂一腿,之后又数次伤人,这下还……”
元千修扬了扬手,“别说了,你一说,我脑袋又疼了。”
说着,他一摆手,想起方才的情形,又道:“不对啊,清鸿把他徒弟就这么抱回去了?”
这个姿势,很不对劲啊!
难道正常吗?
玄芜真君:“不管对不对,宗主,您是不是该派弟子协助春雨阁和玄武派追踪白衣人?”
元千修一拍大腿,“确实,差点忘了正事。”
他看向身后几个长老和弟子,“白衣人受伤了,你们即刻协同其他两个友宗追上那白衣魔头!”
十几个长老和弟子立刻应声领命而去。
……
清鸿剑尊的虚影挟着聂更飞向灵音宗,很快回到了玉髓峰。
北溟朔从方才起就不明白为何他哥的法相虚影飞了出去。眼下看到他抱着个人回来,倏然一惊。
“聂师弟?”北溟朔心惊,连忙跟着他们去了清风殿。
清鸿剑尊已经将虚影收回,把昏迷的青年抱回清风殿放到玉榻,喂他服下丹药,接着在他心口处徐徐注入灵力。
北溟朔子在一旁急得打转,“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是被谁所伤?”
清鸿剑尊不语,只是默默替玉榻上躺着的人输灵力。
须臾,输灵力的动作停止。
清鸿剑尊抬手轻轻替青年拭去唇角已经干涸的血迹。
北溟朔见状呆了呆。反应过来后,他语气酸酸的,忍不住道:“哥,你对这个徒弟比对我还好。”
“你们可是师徒!可也太过于亲密了,上次你在寒池竟还帮他……”
北溟朔话没说完,玉榻上的青年眼睫一抖,慢慢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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