稹肆冰凉的手指轻轻拂过他面颊,“既然贵客到访,本尊今日自然要招待好客人。”
“既然不喜女子,看来是喜欢做下面那个了?”
“呵呵,本尊这便满足你。”
第98章
聂更阑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下一瞬,面无表情将手里的剑往稹肆身上某处一捅。
“哗啦。”
揽着他的人瞬时飞身闪开,带起满身的镯子丁零当啷响起。
稹肆轻飘飘落于兽皮地毯慢慢走到案台前, 目光含情地凝视青年,语气轻柔得仿佛方才不是他对自己出手, “真舍得对本尊下手?若那事物真的没了,还怎么让你欢愉?”
说着, 双手撑在案台上, 俯身缓缓凑近青年,轻声低语似在对情人耳语,“乖,让我亲一口,本尊便告诉你沈夫人其他魂魄在何处。”
聂更阑瞳孔皱缩, 身体像是钉在原地僵住了, 眼睁睁看着稹肆风流旖旎的脸在眼前渐渐放大。
“唇不点而朱,形状饱满, 似蜜桃甜果。”
稹肆轻笑出声,气息喷洒在青年面上, “啧, 如此诱人的一枚果实,可不兴整日用这张冷脸对人。”
说着, 他手掐上青年的下颌,慢慢收紧指尖的力道, 凑近后拉长了语调, “嗯——”
“是香的。”
“不一亲芳泽,岂不是暴殄天物?”
稹肆媚眼流波一转,缓缓贴近青年的唇要吻上去。
在即将贴上那唇的一瞬, 他清晰看到了青年淡色眸子里划过的暗芒。
“铛。”
剑光在眼前闪过。
稹肆急速后撤避开,避免了美人将自己一剑穿胸的后果。
只是胸前的轻纱已然被剑气划破,悠悠扬扬飘落到地毯上。
“啧,还真是不怕死。”
“你就不怕我把沈夫人的魂魄——”
他话未说完,青年的剑影已经迅疾刺向面门。
聂更阑眸色森冷,手里的凤凰骨神剑的剑气将稹肆身上的轻纱彻底斩断。
稹肆低头看向裸露的上半身,又是轻轻一笑,“看来美人喜欢本尊这副身材?怎么样,我的胸前的这对乳环可还算精致?你若是想要,我可以亲手为你戴上一副。”
聂更阑神色冷然,又是一剑轰然落下,稹肆一个闪身,石殿内的一根柱子“咔嚓”开始拦腰断裂。
稹肆哈哈大笑,“看来美人今日一心只想打架,不谈风月?”
“是不是只要把你打服,便愿意同本尊到床上交战了?”
聂更阑抿唇不语,神色冰冷又是连续几道剑气刺出。
他手里的凤凰骨神剑激发了火灵根属性,再加之识海的魔气开始激荡,身上的修为再次出现隐隐往上蹿的趋势。
石殿内狂风乱作,剑气纵横,不久便把地砖石柱削得到处是碎块石渣。
稹肆纵跃闪避间扬声大笑,“不解风情便罢了,还随意损毁宫殿,本尊不陪你继续玩儿了。”
话落,丝丝缕缕魔气自他身上激射而出。
聂更阑凌空一个转身避开魔气,瞬息间身影掠至稹肆跟前,两道身影顿时笼罩在一黑一白的灵气墙内。
但越打,聂更阑便越是心惊。
他清楚地意识到,纵使自己金丹中期短暂提升两个大境界,恐怕也不是稹肆的对手。
一来是稹肆修为高深,魔气源源不断传出,二来,聂更阑隐隐觉出,似乎对方的气息总能将自己压制一头。
聂更阑心口意外地冒出一股憋闷感。
手里的剑似有拿不稳的征兆。
他甩了甩头,紧咬下唇逼自己保持清醒。
稹肆目露狡黠暗芒,“美人这是怎么了,才打不到五十个回合,开始乏了?”
聂更阑再次甩了甩头,一手按在心口处注入灵力,试图驱散那股憋闷的压制感。
但无济于事。
蓦地,他引导识海的魔气瞬间一个暴涨,试图将魔气引出缠绕到凤凰骨神剑上。
稹肆又是扬声大笑,“妄想!”
说罢,他身上残留的轻纱随着狂风舞动不止,浑身上下魔气四溢之时,身后渐渐出现了异样变化。
一个呼吸之间,变化产生了。
聂更阑握着神剑的手一个不稳,双膝似是被人点中穴位般骤然一屈,仿佛有无形的力量迫使他跪了下来。
“叮。”
剑尖刺破兽皮地毯插入地砖激起一阵火花。
聂更阑手撑剑杵着地面,双膝颤抖着要起身。
“扑通。”
才抬离地面一丝距离,他膝头又轰然砸在地上。
上方传来愉悦的笑声:“呵。”
聂更阑眼睫狂眨,迫使自己保持意志清晰,汗水滴落眼皮,打在衣襟和地毯上。
他吃力地勉强抬头,只一瞥,心神一凛,浑身神经紧绷,顿时如临大敌。
眼前景象过于诡魅。
眼波流转妖魅之态横生的魔尊稹肆,此刻身后竟然长出了九条粗大毛绒绒的白色狐尾。
九条白尾在灵气交织狂风大作的殿内来回摆动,而稹肆半裸的身躯上下,正散发着淡淡的如月华一般的光晕。
男人百般柔情媚态,妖娆晃动着身后的狐尾,指尖虚虚隔空点在聂更阑的唇间。
“竟要本尊做到如此地步才肯安生。”
“淘气。”
稹肆轻语着,徐徐行至青年面前,一只手高高扬起。
额间冒着细汗的青年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倾整个人跪趴在地毯上,手里的剑瞬时掉落。
聂更阑汗如雨下,像是浸在了水里一般。
他心惊之余,眼前不断闪过稹肆身后冒出的九条白狐尾巴。
他不会看错。
那分明是九尾的月影白狐,正是涂山衡枝那一族的妖狐形貌。
渐渐的,他脑海中回响起当时鲛人公主临终前对他交代的话。
不一会儿,青年猛然抬头,眸子锐利冷冽扫向眼前半魔半妖的稹肆。
稹肆一双桃花媚眼一挑,指尖抬起美人的下颌,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方丝帕,“怎么忽然出了这么多汗?本尊还没同你到床上打呢,这可怎么行?”
说话间,丝帕轻柔擦过青年的面颊、额头以及打湿的鬓发。
聂更阑眼眸有水雾积聚,死死咬唇挣扎着想爬起来。
分明稹肆并未出手,他却始终无法动弹,即便识海的魔气在疯狂乱窜,却冲不破那道无形的压制。他根本无法随心行动。
稹肆瞧见他跪趴在地颤抖的姿势,唇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原来美人喜欢这个姿势?癖好倒是同本尊如出一辙。”
“不若待会儿我们便到床上实践一番,可好?”
说时,稹肆的手轻轻抚上青年的脸颊,手从他下颌慢慢往下滑落——
“尊上!”
蓦地,殿外匆匆传来守卫的通报,“尊上,白衣人忽然出现在谷外,眼下已经伤了不少士兵!”
揉捻青年的手瞬间松开。
稹肆充斥媚态柔波的桃花眼浸上一层寒霜,“将他押入石牢!”
说罢,人已经飞身掠出了石殿。
稹肆一消失,聂更阑仿佛从水里逃了出来大口喘着气,终于能自由呼吸。
他才能动弹,身上立即被罩下了一层魔气交织的缚魔网。
两个守卫迅速将他一路带至石牢,“砰”地一声扔到了冷硬的地板上。
聂更阑在缚魔网里挣扎无果,用刀剑亦是无法削断这魔网,于是只能安静下来,无声打量四周环境。
来石殿的路径他分外眼熟。
这里,便是当时他同白衣人过来寻涂山衡枝尸骨的地方,也是当年关押折磨衡枝的地方。
……
稹肆赶到天魔谷外时,四周地面已经横陈着无数魔族士兵的尸体,怪异的暗红血液汩汩从尸身下淌出,染红了四周的草木。
“哟,”稹肆身后的狐尾已经消失,上半身依旧裸露,身上挂着的残纱正在风中飘荡,“他不是不让你来么,怎么,还是忍不住过来抢人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