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更阑开始配合着昨夜刚练的剑诀开始舞动丘宿鱼教过他的心源剑法。
昨夜运转剑诀时他就已经发现,这剑诀和心源剑法似乎同源,于是今日索性尝试着练一练,看看会不会出奇效。
幻月□□里,剑光飞舞不断。
无论是哪个门派的剑法,都讲究心随意动,意随剑动,人剑合一。
聂更阑从剑招里感悟着剑诀的奥妙,渐渐的,配合着灵力,剑风居然能将幻月花吹得簌簌拨动。
“真不错呀,小魔主这身法有魔主的风范。”
“这才刚开始,哪跟哪呢,你也太谄媚了。”
“我可没有胡说,难道你看不出来,小魔主资质还是很高的,缺的只是时间而已。”
“哎,是喝了那初阳的甘露,才让他这次压制了诡气吧?看来成效很大啊……”
聂更阑听到交谈声,一招“流云飞月”往魔兽那边飞身而去。
几只魔兽自然不能被这较为低阶的剑风伤到,纷纷避开了。
聂更阑收剑回鞘,脸上划过一丝极不自然的神情。
“你们方才说什么?”
暗影魔兽:“小魔主,我们说你天资颇高,将来必有——”
“不是这句。”
“小魔主的身法有魔主的风范——”
“不是这句。”
孽梧魔兽转了转铜铃一般大的竖瞳,激情抢答:“我们说你喝了初阳配合幻月花熬制的甘露,魔气得到了很好的压制!”
聂更阑瞬间脸黑。
他不敢置信地咬牙问:“你再说一遍,我喝了什么?”
第76章
“幻月花甘露, ”孽梧魔兽前爪刨了刨地面的泥土,“魔兽鼻子很灵敏,魔主采幻月花时我们都嗅到了, 绝对错不了。”
暗影魔兽:“没错,魔主采集幻月花定是掺入了初阳, 我们绝对不会嗅错。”
流狱魔兽:“魔兽之间也有发情期,j媾对魔兽来说最平常不过, 我们对这类事物的气息直觉从没出过错。”
魔兽们每说一句, 就看到少年脸色沉了一分。
“小魔主,你该不会是,生气了吧?”孽梧魔兽瞥着少年沉郁的脸色,语气好奇又小心翼翼。
初阳珍贵,若是利用好了可是大补之物, 小魔主这脸色似乎不太对劲, 难不成很讨厌这东西?
那可是魔主辛辛苦苦炼制的,对双修之人而言绝对是仙品。
聂更阑面色由红转青, 又由青转白,最终耳根红透了, 连带耳后的一大片肌肤也透着淡淡的绯红。
“唰!”
几个魔兽被聂更阑忽然提剑的动作吓了一跳。
“小魔主, 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聂更阑已然提剑往洞府方向而去。
几只魔兽在原地面面相觑,嘀咕着交流, “我们该不会坏了魔主的好事吧?”
……
聂更阑气势汹汹提剑来到白衣人所在的洞府,一看, 洞府门和上次一样是关闭的。
且外面照旧笼罩了一层结界。
不过, 他与白衣人双修了两次,那层感应似乎又强了一些。
聂更阑正欲举剑劈向结界,剑身在即将落到结界的一刹那蓦地停住。
剑尖在颤动。
他狐疑地停下动作, 仔细聆听洞府内的动静。
倏然,他怔了怔。
白衣人在洞府内的气息有些虚弱,似乎正在调息疗伤。
聂更阑能感觉得出,他元神此时分外虚弱。
一想到白衣人在洞府内面色苍白虚弱地独自疗伤,聂更阑目光瞬间沉了沉,眸色黯淡了几分。
方才杀气腾腾而来的气势也削减不少。
洞府内,泡在药浴里的白衣人察觉到门外动静,一扬手让衣袍落在身上,随后快步走出洞府。
他早知道是聂更阑,在来到门外的一瞬间已经抬手撤了结界。
聂更阑狐疑地望向石洞里的浴桶,开口问:“你在疗伤?”
白衣人随手关了石门,语气淡然并不在意,也不反驳他的猜测,“是。”
聂更阑:“疗伤便疗伤,为何要关起门不让人知道?”
白衣人眉心微动,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找我有事?”白衣人淡声纹。
聂更阑上前,一掌轰在石门上。
石门却纹丝不动。
白衣人以询问的目光觑着少年。
聂更阑咬牙:“进去继续泡着,边疗伤边说。”
白衣人暗叹一声。
他伤势过重,疤痕无法在短时间内消除,上次双修被少年摸到,如今也无法隐瞒了。
白衣人使出一股灵力打开石门,看向聂更阑,“进来吧。”
聂更阑于是看着白衣人一步步走向浴桶,褪去衣袍没入了桶里的药浴之中。
浴桶水汽氤氲,白衣人上半身裸露在水面之外,发丝懒散束着,眼眸微阖。
许是感应到少年灼热的目光,又微微睁开,迎上他的视线。
聂更阑不是没见过他的肉.体,还是一看就面皮发烫,发现偷看被抓包,随即仓促移开目光。
随后又懊恼地想,躲什么,他不是过来质问人的么?
方才他气势汹汹地来,这会儿知道白衣人伤势依旧严重,不舍得与他生气,只是面上仍然维持恼怒,故意沉着脸问:“你给我喝的甘露饮,乃是初阳和幻月花炼制而成?”
白衣人抬眸,淡淡扫向他,“知道了?”
聂更阑冷声盯着他:“若不是魔兽告知,我如今还被蒙在鼓里!”
白衣人叹息一声,“这甘露饮确实是特制的,是提取了初阳中的精气配合着幻月花炼制而成。”
“起初怕你面皮薄不肯喝,因此并未透露。”
白衣人透过药浴氤氲的水汽打量少年的神色,语气鲜少有了迟疑,“害羞了?”
聂更阑目光阴恻恻睨着他,“不是!”
“我讨厌别人事事瞒着我。”
尤其是最亲密之人。
话虽如此,他耳根却泛着可疑的薄红,颇有些掩耳盗铃的意味。
白衣人定定望着他泛红的耳根,忽然沉默了。
沉默就代表,他确实有事瞒着聂更阑,并且不止这一件。
静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扩散蔓延。
聂更阑在等,希冀着能让对方产生动摇,或许,他会把隐瞒他的所有事都告诉他?
可等到浴桶的水汽散去许多,白衣人始终不曾开口。
聂更阑心头慢慢浮现一丝失望。
不过是之前瞒着他以无名青年的身份陪他历练,眼下似乎还同师兄有着牵扯,又或者,他们也许是同一个人。
有何不能说的?
聂更阑心尖泛起一抹酸涩。
在眼眶被水雾弥漫之前,他蓦地转身。
“你疗伤吧。”
说罢,快步走出了洞府。
或许他应该狠心一剑挑破白衣人的皮肉,让他感受到痛楚,质问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聂更阑被生出的想法搅得心头一震。
他体内的魔气隐约在乱窜,于经络血液里游走呼啸,肆意冲撞。
聂更阑忍着突如其来的疼痛御剑迅速飞向幻月花丛。等终于到了花丛,他才“砰”地一声掉落在密密麻麻的花丛中。
“唔。”
聂更阑淡色琉璃般的眸子在疯狂转动。
内心隐秘的情绪在魔气催生下瞬间滋生放大。
愤怒,遗憾,悔恨等思绪原本在这段时间已被暂时压制,却在方才的失望激发之下变得浓厚强烈。
也许除了失望,还有一丝自己也不曾觉察的的委屈。
聂更阑琉璃般的眸子被缭绕的魔气充斥,一双漂亮的淡色眸子隐约有黑红魔气在疯狂蹿动。
体内的魔气亦是在摧残肆虐身体,剧痛浮出水面。
须臾,聂更阑抬起一双阴鸷沉冷的眸子,重新召唤出剑在花丛里舞动起心源剑法。
为何昨夜双修刚结束,今日魔气的摧残却突然提前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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