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死带给对方的是什么呢?
为什么会厌恶茉莉信息素?
仅仅是因为曾经有人伪造茉莉信息素想要强行标记他吗?
不!
福特说他死的时候是加德纳的FQ期。
莱斯特想起自己临死前想要标记加德纳的画面。
他听到加德纳叫他。
原来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喊里是带着惊惧害怕和哀恸的。
所以在加德纳看来,他FQ了,可是他的Alpha死在了他FQ的那天。
“呕……”
一阵反胃感。
莱斯特捂着自己的嘴,转身狂奔。
听到动静地加德纳皱眉,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有些疑惑。
格斯看见了莱斯特,却也没有提醒加德纳。
而是道,“所以莱斯特是最像埃德温公爵的吗?但是殿下,谁知道他带着什么目的接近您的?”
“为什么不能给真心爱慕您的Alpha一个追求您的机会呢?”格斯眼睛里几乎逼出眼泪来,伸手想要拉住加德纳的胳膊,被人躲开了。
“阁下,我可以只做您的情人,不标记,安分守己。”
加德纳扶额,目光一沉,严肃道,“格斯!”
“你是Alpha,你有一片广阔的天地,你可以参军,守卫一方天地。”
“你也可以进研究院,成为帝国人民的一道保障。”
“你还可以经商,建设帝国经济!”
“律师,医生,教师……Alpha比其他性别都多了一份优势,在职业选择上,有着更多的机会。”
“你可以成就你自己,也可以造福帝国公民。”那双金色的瞳孔如同初见,是格斯印象中天神才会有的色彩。
悲悯,严肃,博爱世人。
格斯瞬间自惭形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殿下……我……”
“你好好想想。”加德纳不再看他。
——
胃部只能返上来酸水,灼烧着喉咙,莱斯特蜷缩着,身上阵阵发软。
茉莉信息素丝丝缕缕飘散出来,莱斯特胃液翻涌,捂着嘴,将自己的信息素收了起来。
莱斯特脑子发懵,什么都不想去想,现在就想好好睡一觉。
但是那些纷繁复杂的思绪偏偏要往他脑子里钻。
加德纳是什么心情呢?葬礼上他有哭吗?会思念他吗?梦里会有他吗?
五年。
原来不是弹指一挥间,睁眼闭眼的瞬息之间。
而是……
一道实实在在的天堑。
横亘在他们之间。
里面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这道天堑被人骤然解开幕布,展现在莱斯特眼前,他已经一脚踏了进去,爬不出来。
那他重生回来做了什么呢?
……
啊……
加德纳还是不要喜欢他了。
他明天就走,再不要出现加德纳眼前,他需要的是一个优秀的Alpha,足够和他匹配,站在他的身侧。
自己不行,自己太差劲了,自己不是一个好Alpha,从来都不是。
怪不得不让他标记加德纳啊,这分明是上天的旨意。
不能把加德纳困在他身边。
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
加德纳冷不丁被立在窗边人影吓了一跳,“你……是对爬窗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吗?”
“我……”莱斯特背后的手死死扣住窗棂,对上加德纳道视线,一时间说不出话。
同样哑了声音的还有加德纳。
这是莱斯特。
他猛然意识到这一点,让他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反倒是莱斯特先开口了,“殿下你……喜欢埃德温公爵吗?”
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废话,袖子底下的手捏紧,垂下眸子,“我的意思是……埃德温公爵死了那么久,殿下没想过重新找一个Alpha吗?不喜欢Alpha,Beta也可以啊……”
加德纳疑惑地皱起眉头,“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对方是莱斯特,几乎不曾掩饰,就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但加德纳有点搞不懂对方的态度。
“就是字面意思。”莱斯特到了,“埃德温死了,殿下应该另觅良缘。”
“良缘?”加德纳嗤笑,那双金色的瞳孔随着步子逼近,居高临下,莱斯特几乎要被压得抬不起头来,“你说的良缘是指格斯?汤姆森还是你?”
莱斯特摇头,“都不是。”
他抬头,“最起码……是个可以和你并肩的人,比如……黛西院长,西里斯上将,还有那个财团继承人。”
他神态认真,加德纳看不透他眼里的情绪。
沉默蔓延开来。
良久,加德纳艰涩开口,“是发生什么了吗?”
“算是吧。”莱斯特到了手指蜷在一起,指甲陷进肉里,但却感觉不到疼痛,似乎有别的地方剧痛到麻木了,他不看加德纳自顾自说道,“西蒙斯阁下觉得我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想要带我去西部。”
“我也觉得Alpha应该保家卫国,上阵杀敌,而不是困在皇家深宫里。”莱斯特垂眸,不敢去看加德纳审视的目光,“我本来就是……护卫队多出来的那一个人,所以……我觉得我还是离开比较好。”
所以西蒙斯也知道。
胸口闷闷的疼,还带着些许不可言说的愤怒。
但加德纳不是个喜欢受情绪摆布的人,那会影响他的判断,所以才会理性到如同自虐一般。
他深吸一口气,大手遮住眼睛,复又移开,再睁眼,加德纳藏起了所有情绪。
“好。”他如此说道,“但是西蒙斯元帅已经出发了,我送你去追上他。”
“出发了?不是两天后才走吗?”
“好啊,这你也知道。”加德纳眯了眯眼,扯了扯僵硬的唇角,“临时任务。”
“哦。”莱斯特点头,“好。”
连夜上了飞行器,飞行器驶出首都星的时候,莱斯特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不如……还是我自己去吧。”
“你能找到地方吗?”
“我可以坐公共交通。”
压制的情绪翻涌,“公共交通会送你去军区?”
“哦。”
莱斯特安分地坐下来,坐姿笔直,双腿紧紧夹在一起,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看了眼他别扭的坐姿,加德纳沉声问道,“我很可怕吗?”
同样的话,换了一个人问。
明明老大一个人,非要把自己缩成一团。
莱斯特反应半晌,摇头,“没有。”
加德纳视线落在对方乱七八糟的领子上,伸手想要给他理一理,对方的反应很剧烈。
猛地侧身,动作幅度很大,如果不是有安全带绑着,他可能都能跳起来。
加德纳也被他吓了一跳,收回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他指了指人的领子,“你的衣领……”
“哦。”莱斯特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伸手扯住自己的领口,一点点整理平整。
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加德纳余光一瞥,看见人脖子上的腺体,上面道道抓痕,关心道,“脖子怎么了?”
“嗯?”莱斯特条件反射摸了摸腺体的位置,“哦,痒,挠的。”
加德纳觉得怪异,但想到对方的过敏,以为是过敏引起,叮嘱了两句,“痒也忍着,不然会留疤。”
“没事。”莱斯特摇头,从兜底掏出一张抑制贴,准确无误贴在腺体的人位置。
更怪了。
但又说不上来。
加德纳有心说些什么打破尴尬的氛围,张了张唇,看见人落在玻璃上的剪影,双目禁闭,眉宇间似乎疲倦,终是将话咽了回去。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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