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不错。”
沈聿转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冷,“他会怎样?”
“萨丁实力太强,你喂他喝下的酒只能让他虚弱,我们只能设计让他沉睡。只要不破坏阵法,他就不会出来再害人了。”
沈聿蓦地发问,“他真的害人了吗?”
男人眼神瞬间凌厉起来,“怎么?没有被吸干血,你就开始动恻隐之心了?这就是血族的本事!他们最擅长蛊惑人心,在你松懈的时候,让你一点点死去。”
“随便问问罢了。”沈聿勾了勾唇,摇头。
“我只担心我自己的死活。”
男人眯着眼笑了笑,似乎赞赏,“这就是我们看上你的原因。”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沈聿余光看见猎人们搬着箱子,一箱一箱往外送。
还有……鲜血淋漓的一双骨翼,漆黑的,透着丝绒般的光泽。
他呼吸一滞。
男人眼睛一眯,“很快。”他勾住沈聿的脖子,“我这就带你走。”
天光渐渐变凉,太阳一点点升起。
“刷——”
他一把抽出猎人身上的刀,挡住了猎人的突然袭击。
男人被他划伤了手臂,眼神逐渐阴冷,“你不要解药了?”
沈聿警惕地看着他,目光也沉了下去,“你们也没想要我活。”
“被你发现了。”男人笑了笑,看着沈聿就像是看蝼蚁一般,丝毫不把他的反抗看在眼里。
“刷——”
沈聿挥舞着手里的刀,和男人缠斗起来,一个旋身飞刺,刀身刺入男人大臂,拔出时,鲜血喷溅在那张精致俊美的脸上。
他毫不在意地轻轻抹了抹,更舔了一份凌厉的危险。
像是带刺的玫瑰。
“身手不错。”男人捂着胳膊,阴狠地等着沈聿,“但似乎不太够呢。”
紧接着,男人的同伴从暗处走了出来。
双拳难敌四手,沈聿最后对人按在地上跪了下去。
双目红肿,精致的俊脸上满是血痕,看得出来他们似乎很不喜欢沈聿这张脸。
他手臂无力地垂着,手里的刀狠狠扎在掌心,钉入泥里。
“不自量力。”
男人眼里闪过不屑,长刀一挥。
“刷——”
头颅落地。
沈聿彻底没了呼吸。
而城堡内,失去骨翼的萨丁被银锁链捆住,高高吊起,胸口插了一把银十字架,鲜血汩汩流淌着,落入脚下的木桶当中。
血族渐渐陷入沉睡。猎人拔出萨丁胸口的十字架,那一处的伤口很快便愈合。他们将沉睡的血族装进刻好符文的棺材,用法阵锁在塔楼。
太阳完全升起,炽热的阳光洒落下来,透进城堡的窗子,映照着这断壁残垣,古老的城堡发出一阵颓败的叹息。
不远处的林子里,一颗俊美的头颅随风摇曳着。
如同那一晚雨中盛放的玫瑰。
第185章
“咚咚——”
没有回应。
“咚咚——”
“没人。”低沉的声音听起来不太愉快。
沈聿敲门的手顿了顿, “大人还想上班吗?不去的话,我就要先走了。”
那头没有依旧没有回应。
沈聿试探性地踱了两步,“我真的走喽?”
“我走啦——”
声音渐渐悠远, 直到“哒”一声,像是门锁的声音。
萨丁砰地一声打开房门。
正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眸子, 沈聿抱着胳膊,唇有些红, 脖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牙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有些泛红,像一枚吻痕。
血族的唾液可以治愈伤口。
“骗人应该学得像一点, 你的心跳声真的很吵。”
沈聿笑着, “可是目的也达到了不是吗?”
萨丁不置可否地挑眉, 有种被狠狠拿捏的不爽, 他冷哼一声拔腿就走,走到门口才回头, 高傲地来了一句, “不是上班吗?还不走。”
“可是我好像有点失血过多,大人能不能牵着我走?”
沈聿虚弱地捂了捂额头,好像真的有些头晕, 一双眸子漆黑发亮, 眉头似蹙非蹙,楚楚可怜。
“麻烦。”萨丁不耐烦地嗤了一声, 一把扯住对方滚烫的手腕, 牢牢握住。
“Talk to me softly
There's something in your eyss……”
一首舒缓的民谣乐曲,伴随着身躯的缓慢摇晃,幽蓝的灯光落下一丝神秘和暧昧, 轻柔和缓。
[沉睡庄园]现在正是人刚进场的时候,还不像深夜那样热闹,狂欢还未开始。
“今天这么早?”
乐丞在吧台擦拭着酒杯,看到沈聿略微吃惊,这家伙不是一贯踩点到的吗?
“嗯,找经理有点事。”
乐丞点头,视线随着他们的离开的动作落在沈聿身后的人,高大健硕,脸色虽然苍白但却难掩矜贵。
气度非凡,不知道还以为是古希腊的王子。
按现在是话来说,可能是个霸总。
乐丞那天换班之后就走了,所以并没有见过萨丁,看着他们并肩的背影,十分讶然。该不会是找到金主要去辞职吧?
没过多久,他的想法就被否定了个彻底。
只见沈聿带着人从经理办公室出来,进了更衣间,再换了一身酒保的衣服出来。
乐丞彻底惊掉了下巴,怎么,霸总陪金丝雀一起上班?
“你这是……”乐丞接住险些摔碎的酒杯,欲言又止地看向沈聿,不停地朝人努眼睛。
“这是我朋友。”
“你还有这种朋友呢?”乐丞恍然大悟,“所以你也是富家公子哥儿来体验生活的?我说呢,你刚来那会儿怎么那么格格不入,和人说话像个莎士比亚似的。”
然而,沈聿只是看着他笑,不承认也没否认。
这更坚定了乐丞的想法,一定是某种隐世大家族的继承人跑来体验人间疾苦,回去继承家业的!
瞬间,他看沈聿的眼神两眼汪汪,执起沈聿的手,说出了一句兄弟间重大的承诺,“苟富贵,勿相忘!”
“说什么呢。”沈聿虽然在这个世界待了很久,但对某些梗还是不太熟,他笑笑,慢慢推开了人。
“我懂我都懂。”乐丞握拳在胸口砰砰两下,“做兄弟,在心中。”
沈聿哑然失笑,有时候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很有意思。
没有奴隶,人口不能买卖,不能随意打杀,生命变得格外平等,只要有手有脚就不用饿肚子。
他挥了挥手,又回到萨丁身边。
“怎么?聊完了?”萨丁挑眉,“有一副好皮囊,魅力真大,这么快就能让人随意交心了。”
萨丁不理解他们话里的意思,但那个拍胸口的动作看懂了。“砰砰”两声,不就是我对你心动的意思吗?
萨丁轻嘲,还真是招蜂引蝶。
“大人是在嫉妒吗?”沈聿眯眼沉思,接着微微勾唇。
“你觉得可能吗?”
“好吧。”沈聿无奈,“但是我的心已经交给大人了,现在就要挖出来看看吗?”
“臭臭的,没兴趣。”
“我的血是臭的,心也是臭的。那以后可能要委屈大人一直饿着肚子了。”
很想反驳并不想喝血,但实在说不出来。萨丁皱眉,烦躁地扯了扯领口。
即使已经是最大的制服,穿在萨丁身上还是会很紧绷。
白色的衬衫,胸口被束缚带紧紧勒着,紧绷的衬衫更加不堪重负,随着动作几乎绷开,若隐若现出苍白的肌肤。
一对臂箍紧紧扣在胳膊上,性感的肌肉线条无处隐藏,夺取着人的视线。
穿上这件制服,矜贵的血族大人多了一丝性感,那股高高在上的感觉更加强烈,特别是现在满脸烦躁的样子,有种看什么都是垃圾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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