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锦鹤知道他志不在此,签下他大概也只是因为柏庭的遗嘱。
“先别急着拒绝,你知道这次是谁想搞你吗?”张沙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
裘易寒听着,没说话,那头继续道,“是华庭内部要搞你,还有盛董的授意。”
裘易寒一怔,接着了然,这是盛锦鹤给他的下马威,想要他离小舟远点儿
“我并不在乎这个。”
“我知道你不在乎,但违约和公关不是一个小数目,你现在有钱吗?”
裘易寒心口中了一箭。
“你不知道你家现在已经被狗仔围住了吗?”张沙继续道,“你是无所谓,和你一起的小朋友也无所谓吗?”
裘易寒心口又中一箭。
裘易寒从窗户往下看,隐秘处确实看到有人蹲点。他疑惑:他不是换了新住址吗?狗仔上哪儿知道的?
他皱眉:“你想怎么帮?”
“这样吧。我们先见一面,我给你地址。”
“好。”
电话挂断,裘易寒给柏庭发了信息:“暂时别来找我。”
接着又给童吉发了张沙给他的地址,“晚点来这个地方找我。”
童吉回复很快,“晚点是几点?”
配上对方派大星吃手手的头像。
裘易寒:“……”
突然失去了聊天的欲望。
这人怎么当上老板的?
“九十点的样子吧。”裘易寒回复,“还有,把你那个头像换了!”
“不行啊,这是我小雨的情侣头像,她是海绵宝宝,我是他的好朋友派大星,不可爱吗?她说我和派大星很像诶。”
裘易寒端详着对方的头像:“是挺像的。”
童吉:“嘿嘿。”
关掉聊天框,柏庭的消息弹了出来,“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前辈?”
接着是一个可怜的黄豆表情包。
“不太方便。”
“好,我明白了。”
这回干干巴巴连黄豆表情都没了,裘易寒抿唇皱眉,想说什么,几次犹豫都没能发出去,最后只能收回手机轻轻叹了一声。
柏庭瞪着眼睛盯着屏幕,恨不得把手机盯出个洞,最后只能无奈熄灭手机屏幕。
“怎么了?情场不顺?”盛锦鹤将对方的动作看在眼里,眸子里都是幸灾乐祸的笑意。
“要不要去喝一杯?算是……为你接风。”
柏庭淡淡点头,“嗯。”
没有人永远18岁,但永远有人18岁。
这句话放在[Nightmare]也同样适用。老板还是从前的老板,灯光还是从前的灯光。
就连音乐,虽然换了调子,但还是和以往一样暧昧。
“真好啊,真好。”盛锦鹤揽住对方的肩膀,感慨道,“感觉自己瞬间年轻了十岁。”
柏庭抿着唇轻笑,“年轻人,你能喝酒吗?”
“嘶……”盛锦鹤面色沉痛,“看不起谁呢?小酌小酌还是可以的。”
“算了吧。”柏庭拍了拍人的肩膀,“我可不想到时候给你找降压药。”
盛锦鹤捋了把头发,“那我们喝茶。”
说着拉着人进了二楼包间。
二楼相对来说比较清净,整体墙面用了最好的隔音材料,所以不受楼下的音乐打扰。
坐下之后才发现竟然无话可聊。
盛锦鹤这些年当惯了上位者,别人都是话赶话地找话题,生怕场子冷了。
他也只是坐着,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已经算是最大的恩赐了。
要他和柏庭聊什么呢?聊八年前的事?可是八年前的好多事盛锦鹤也都不太记得了。
那就聊这八年的事?可是那些柏庭也都不知道。
三岁一代沟,这话可真不是作假。
激动褪去,盛锦鹤如今看柏庭就像看邻居家的小孩似的,总有种割裂感。
还是柏庭先开口了,“囡囡今年也九岁了吧?”
“是啊,正是闹腾的年纪,让人头疼。”盛锦鹤啜了一口茶,“看着她一天天长大,我忧心啊,生怕有一天领着个黄毛到我跟前……”他夹着嗓子来了一句,“爹地啊,他可不是什么穷小子……”
“那我真的要气死。不瞒你说,我现在看见一个小男孩儿都是我的假想敌。”
柏庭饮茶轻笑,“她现在才九岁,你想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可不早!”盛锦鹤抬手,“你不知道,我家闺女那可是完美遗传我的优点,从小就招人稀罕,幼儿园送小玩偶的小男生多的是,有一回还让我看见送她戒指的。”
“唉……你没当爹你是不懂啊……”
“确实不懂。”柏庭摇头失笑。
“我说你以前也长得这么好看吗?”盛锦鹤关注点突然落在柏庭脸上,啧啧称奇。
柏庭停下动作,给了他一个疑惑的表情。
“啊我知道了。”盛锦鹤恍然大悟,“你怎么还给自己点了颗痣?看着和妖精似的。”
一颗痣,看上去似乎毫不起眼,但却让同一张脸呈现出了不同的气质。
没有痣的柏庭完美符合一个大哥的气质,沉稳禁欲,性子是有些偏冷的。有了这颗痣,给他的冷增添了一丝风情,看上去更性感。
风格大不相同。
“从小就有,只不过小时候点掉了。”柏庭无奈道,“你知道的,老一辈都有些迷信。”
“是。理解。”盛锦鹤点头,“说实话,能和你坐下来聊天,我现在都有点迷信了。”
——
到了张沙给他的地址,裘易寒才恍然想起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他和柏庭第一次遇见的地方——[Nightmare]
那时候他还是这里的驻唱歌手。
其实他在台上第一眼就看见柏庭了,那个人的外貌太出众,和[Nightmare]灯红酒绿的气质完全不符。
更加让他无法忽视的是对方看他的眼神,好似轻飘飘的,但仔细看会发现里面十分灼热。
之后在洗手间遇到,也是完全意料之外,他被吓了一跳,以为被人发现偷偷看他,来找他算账,他强装镇定问对方,“先生,有什么事吗?”
“要不要跟我?”
这是对方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出乎预料,情理之中,那灼热的眼神,和那些变态老男人没有任何差别,唯一的区别就是长得好看。
“滚!”
裘易寒被对方激怒了,他本不是这么容易被激怒的人,但却因为对方一句话瞬间炸毛。
就好像你明明发现了一颗包装精美的糖果,欢天喜地拆开糖纸发现里面不止包了一颗糖还有一颗蟑螂卵鞘。
如鲠在喉,恶心至极。
裘易寒轻声叹了一口气。
他不应该沉缅过去,可似乎最近总是和过去碰上,措手不及。
到了包厢,张沙显然已经等了很久,在场的还有另外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你可算来了。”张沙起身凑近给了人一个拥抱,接着用力拍了拍人的后背,“真是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
张沙笑着揶揄道,“越来越帅了。”
“快来,我介绍给你认识。”说着他拉着裘易寒到另一个人跟前,“这是梁丘尼,是Black乐队的主唱,在外网很火的一个流浪乐队。”
“这位呢,就是你一直想见的裘易寒了。”张沙拍了拍裘易寒的肩膀。
“这是?”裘易寒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好,裘先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梁丘尼站起身,对裘易寒伸出手。
看着对方的脸,裘易寒疯狂搜索脑子里能对上号的人,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什么,内心一阵尴尬,脸上却不动声色,伸手飞快握了一下对方,“您好。”
张沙拉着两个人坐下,坦言对裘易寒道,“我知道你最近不太顺,我是想帮你一把,也是想你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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