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千看向其他人:“怎么说?别都看我,我靠不住。集思广益,都说两句。”
她都这么说了,郝峰顺从地开口:“从学生证来看,我们十三个人都是光明大学的学生。从笔记本上来看,之所以来到这里,并不是因为我们这十三个傻缺大学生很有正义感。”
“是的。”阮千应。
白落枫接下话来:“新闻上写,已经连续十几年都有人在这里失踪了,但是警方却查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而去年失踪的光明大学的学生也还没有找到。也就是说,上一年失踪的观光客,其实是我们的学长学姐。”
阮千说:“不错,继续。”
“再从那本笔记本上来看,这个地方好像还真的很玄。”白落枫说,“其余的什么风水入门和菩萨大全的书都没什么古怪,最主要的切入点应该就是那本笔记……还有那张地图。”
地图是夹在笔记本里的。
白落枫是第一个打开笔记本的人。刚打开本子,那张地图就飘下来了。
阮千顺着他的话,打开了地图。地图被叠得方方正正,且似乎被这么叠了很久了,叠出来的痕迹都发旧发黄。
作者有话说:
我忘密码了对不起晚了三分钟qaq
第38章 菩萨庙会(五)
站着一个纸人
阮千用单手把地图展开, 边瞅边说:“都看过了,对吧。这就是这一片儿的地图。”
“嗯。那张地图,倒是没什么疑点。”白落枫说。
地图上是这一片的地形。無菩村在中央, 前后左右都是林子。
他们是从南面的那片儿林子穿过来的。地图上显示, 南边的林子后面有一个公交车站,且只有那一个。
设定上, 他们应该就是坐着公交,从那个站点下了车,穿越林子过来的。
“也就是说, 我们如果要离开村子, 就要背着村人, 从南边的那片林子离开。”海哥点上了一根烟,挠挠自己的后腰,盘着腿坐下说,“还得带上前年在这儿失踪的那几个大学生……”
“这张报纸上看,去年失踪的一共有十三个人。”粱月时拍拍报纸说, “跟我们的人数一样。也就是说, 我们得一人带上一个?”
“应该是吧。重点,是这本笔记。”
阮千再次翻开笔记。
“笔记的第一页是从去年的九月份开始的。”
说罢, 她念了出来,“9月1日。假期放完了,今天要开学了。真烦,破学一天都不想上了。上一本日记本写满了,今天换个新本子写。”
“9月10日。开学后的日子一如既往地又忙又无聊。说实话,我有时候一天下来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很忙, 但没有记忆。隔壁宿舍的秦晴学姐倒是总是很有活力, 还很热情, 她可真是个好人。记得迎新的时候,就是她帮我把行李箱搬上五楼的。”
“听说她又在英语演讲比赛里拿了奖项,还被保研了!好厉害啊!不过也是当然的,秦晴学姐一直都名列前茅,论文还得过奖呢。”
“9月11日。秦晴学姐今天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怎么了吗?”
“9月12日。秦晴学姐的脸色更难看了。”
“9月17日。好几天没见到秦晴学姐了。听舍友说,她最后一次看到学姐是在食堂,学姐魂不守舍地,脸色还惨白。好像在害怕什么,一直在抖。跟她搭话,她也不回答。”
“我去找导员问学姐的事,导员说学姐前天请了一个礼拜的假。”
“学姐到底怎么了?”
“9月20日。学姐到了我的宿舍里来。我吓了一跳,学姐脸色特别特别不好看,一点儿血色都没有,白得跟刚抹到墙上的水泥似的。”
“学姐抓着我的手,问我,小茶,你会相信我说的话吗?”
笔记是从苏茶包里出来的。
阮千继续念:“我说,我信,我最喜欢学姐了。学姐说的话,我全都信。”
“学姐突然哭了。我给她递纸,问她怎么了,她说她的父母和导员都不信她说的话。唯一相信她的几个舍友,都跟她一起被同学和导员笑话成神经病。”
“我说,我不笑学姐。”
“学姐说好。”
“学姐告诉我,她做了一个梦。”
“一连做了快两个礼拜了。连续十多天,每天晚上都是一模一样的梦。”
“梦里是一片山林,还有一个村子。村子里基本没人,到处都是坟墓,像乱葬岗,唯一的一个人是一个男生。那个男生对她很好,带她去玩,给她做饭吃。”
“那男生长得还不错,五官标致皮肤也白。学姐说看他总觉得很眼熟,但又很确定自己这辈子没见过他。后来那个男生说,他们是前世的眷侣,他想娶她。”
“他让学姐到这个村子来。他们得线下见过一次,红线才能连上,不然就只能在梦里相见,这辈子都成不了了。”
“学姐问他为什么不能来找她,还把自己大学的地址告诉他了。但是那男生就摇头,很伤心地说他出不了村子。学姐问他为什么,那男生也不回答,就一直说他出不了村子,出不了村子,他被困住了。”
“他说着说着就开始哭了。他说真的很想和学姐在一起,但是他出不来,求学姐去找他。”
“每一次,梦都做到这儿就醒了。”
“学姐说,一开始她没当回事,以为就是做了个怪梦。”
“她说那个男人长得还怪符合她口味儿的,在意了一整天。”
“当天晚上,她又做了一模一样的梦。”
“甚至于第三天,第四天。”
“每天早上醒过来,她都没力气,就跟那男的吸了她的精气似的。明明已经睡觉了,却头昏脑涨地跟熬了个通宵一样。”
“就这样一个又一个晚上,那男的一直在她面前哭。她有一天就开始害怕了,遇到那个男的之后就跑,那男的就追她。她在林子里跑了很久很久,男的虽然没有追上她,但是哭的声音一直在后面,还在整个林子里回响起来。”
“我忽然明白了。我问她,开始逃的那天是十二号吗?”
“学姐说是。”
“我就知道,就是她突然脸色开始惨白的那天。”
“学姐继续跟我说,第二天早上起来,她更累了,好像真的在林子里面跑了一晚上。接下来的几个晚上,她一直在逃,但是那个男的阴魂不散。”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发抖个不停。”
“我给她递纸。我问她,学姐,你怕他吗?”
“学姐说怕,特别怕。”
“她擦干净眼泪,跟我说,但是她准备去那里看看。”
“学姐说,她要去找那个男的。再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她每天晚上都睡不好,每天都担惊受怕。那个男的的哭声甚至蔓延到她的生活里来了,她走在路上都能听到,上课时能听到,去哪儿都听得到。”
“她幻听了。”
“学姐说,她的舍友相信她,她们准备一起去。”
“我问她,是去梦里的那个村子吗?”
“学姐说是。我问她,知道在哪吗?”
“学姐说知道。虽然那个男的只告诉了她村庄的名字,省县市区什么的详细地址一个字儿都没说,但她就是知道。”
“我问学姐是哪儿,学姐说是無菩村。”
“那个地方每年都有人去,但是每年都没人回来……去那里的人都失踪了。”
“学姐说她知道,但是她也没办法了。她昨天被舍友拉着去看医生,那医生说她不能再熬夜了,再熬就要猝死了。”
“她没有熬夜。”
“她被逼到悬崖边上了。”
“9月21日。我没劝住学姐,学姐走了,去了無菩村。我去爬了学校附近的山寺,投了香火钱,求了佛祖,希望佛祖保佑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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