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白落枫淡淡说了句。他把手伸进袋子里翻了一会儿, 从里面拎出来一封信。
没有信封,只是一张信纸。
其余两人见状讶异,白落枫将信纸展开。
“写了什么?”肃郁问。
白落枫念了出来:“别再来找老子,我对你已经够好了,你要求的事跟把老子的脸皮撕了没区别。把你养到这么大,让你活到现在,我够对得起你和那个疯婆子了,别他妈的得寸进尺。再来烦老子,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把你打死扔到下水沟里。”
听了信上这番话,几人沉默很久。
肃郁问:“就只有这些吗?”
“上面还有一段话。但是被洇湿了,看不清。”
白落枫把信纸交给肃郁。肃郁接过来一看,这段话上面的确还有两行,只是墨水都被水洇了,变成一团墨团,什么都看不清。
眯着眼看了会儿,肃郁放弃了。他把信纸交回到白落枫手上,自己在袋子里的纸钱堆里又翻了会儿。
翻了片刻,他还真又找出来个东西。
把东西抽出来一看,是一张照片。
照片泛黄,照片里的人脸不是很清晰,背景也有些泛旧黄色,看起来当时的照相条件还不是很好。
“是什么?”
白落枫凑了过去,苏茶也走过来,抻长脖子看。
“一张全家福。”肃郁说,“三个人,这个小孩看起来很像王启。”
“确实,跟管理室里那张照片一模一样。”白落枫说。
相片上是三个人。一对儿打扮淳朴,衣服朴素又有些破旧的夫妻站在一起,他们中间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小孩剃着寸头,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他身旁的女人咧着嘴笑着,傻乎乎的,看起来很开心。
男人却一脸愁苦。
想必这就是他的父母。
肃郁又把相片翻了个个儿,相片背后写着一行日期。1997.01.26看见这行字,白落枫猛地抬头。一抬头,他看见肃郁跟他同频抬头。俩人对视一眼,又猛地回头望向背后的行李箱。
两人连忙过去,苏茶跟在后面。
他俩把行李箱翻过来,输入了970126的六位密码。
肃郁扣了一下,没打开。
他啧了一声。
“试试1228呢,97保持不变。”白落枫说,“这是王启的生日,我刚刚在管理室看资料的时候看到的。”
“好。”
肃郁试了一下,结果还是不对。
都不是啊。
白落枫拧紧眉头,陷入沉思。
肃郁放下行李箱,也沉默下来。
“既然不是生日的话,那就是对他来说比较重要的日子吧。”苏茶说,“我们还是得先搞清楚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嗯。”
白落枫应了声,直起身,道,“如果按照你刚刚那个王启是杀人魔的推测继续推的话,王启是家里出现变故之后心理出了问题,那些黑袋子就是他在外对其他女孩下手之后带回来的尸块……为什么最后一个姑娘,他要完整地装进行李箱,带回家里?”
苏茶猜:“最后一个姑娘对他来说很重要?没准他们早就认识,有渊源,或者是王启对她动心了?”
“那说不定密码是关于她的数字。去看看卷宗吧,管理室或者房东的房间里应该有。”白落枫说,“肃郁,我……你在想什么?”
白落枫一转头,就看见肃郁盘腿坐在地上两手搁在膝盖上托着腮,和行李箱大眼瞪小眼。
白落枫这话一出,肃郁幽幽开口:“暴力拆除行李箱的可能性。”
“……别闹了,走了,这个看着就对剧情很重要,肯定也是强制锁上的,没密码打不开。”
“行吧。”
肃郁利落地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和白落枫一起去一楼看看。
刚出门,往右边一看,白落枫立刻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苏茶察觉他身体僵住,跟着往右一看,立刻发出一声尖叫,吓得扑到门上。
肃郁见他俩这样,心里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了。他正好走在两人后面,还没出门。见状,他顺势抄起厨房一把菜刀,一大跨步,就出了门去。
顺着白落枫的目光往右边一看,果然,楼梯间的墙边,一张巨大的脸往外探着,盯着他们。
那是一张巨大的女人的脸。
她的脸足足有半层楼那么长,正巨大地横在楼梯间里。那嘴角咧着,眼睛充满血丝地盯着他们,大约一张嘴就能活吞下一整个人。
她青白的脸上淌着丝丝的血,她的头发凌乱地散着。
白落枫和苏茶动都不敢动了。
肃郁眼皮都没动一下。他伸出食指,在刀上敲了敲,思索了片刻后,目不斜视地小声道:“屋子里的那袋子纸钱拿出来。”
苏茶回过神来,应了声好,回头跑进屋子里。
肃郁抬了抬声音:“黄符也都拿上。”
“好!”
那张巨大的脸还在盯着他。肃郁跟她对视着,毫不怯场地往后退了几步,和白落枫说:“打开包,我在夹层里放了打火机,拿出来给我。”
“好。”
白落枫拉开他的包,在里面翻了翻,找到了打火机。
他拿出来,给了肃郁。肃郁接过来,跟他道了声谢。
苏茶也从屋子里跑出来了。她拿着一袋子纸钱,交给了肃郁,说黄符就在里面了。
肃郁谢过她,又朝白落枫要来了信纸和那张照片。
他拎着东西,手拿着刀,朝着女人走了过去。
“亡夫哥!”苏茶叫他,“你别冲动啊!”
肃郁没理她。白落枫拉了她一下,说:“没事的。”
苏茶本还想再说,可白落枫一脸笃定。见到他的神情,苏茶到了嘴边的担忧话语也咽了回去。
肃郁走到女人巨大的人脸面前。他半蹲下来,把红色袋子放到地上。
女人的眼球跟着他转动着。
肃郁把黄符从纸钱堆里拿出来,在她跟前晃了晃后,塞了回去。
他把信纸和照片也都塞了进去,又用打火机把它们一并烧了。
他看着慢慢烧起来的火光,自言自语地开口说:“别怪我,我们现在也是被锁起来了。有人不放我们出去,我们又怕死,就只能查你的事了。”
“也不是有意冒犯的,我知道你已经死了,我当然希望你能安息。不骗你,我跟你说句实话,我也死过,也没法安息,所以我真的知道没法安息有多难受。”
“大家都不容易,我也被人害过,你的心情我也是能够理解的。可是都当过人,你也知道,生活不容易,没必要别人害了你你就得害别人,冤冤相报何时了……”
“我调查呢,也不是要扰你清静,我也是能还你一个真相才在查的。你说你挺漂亮一个小姑娘,总被困在这里当恶鬼算什么?真相水落石出,该了结的因果了结了,你也能自由我也能自由,我们都有美好的未来,多好,是不是?”
“所以,你就别挡路了。”
肃郁自言自语地和面前女人的大脸嘟囔了一堆话。
女人的脸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不过烧着纸钱的火突然嘭地一声炸了,火焰的颜色变成了青蓝色——它变成了鬼火。
肃郁无动于衷。他瞥了眼火,又瞥了眼女人。
女人的脸色还是没变,但肃郁明白了她的意思。
肃郁朝她一拱拳:“谢谢。”
女人也无动于衷。
纸钱的火慢慢自己熄灭了,女人的大脸也如同突然抽了帧一样,一瞬就消失了。
纸钱烧剩的火堆里,还有一些白的东西。肃郁伸手拍掉纸灰,发现信纸完好无损。
而那张照片,也唯独留下了全家福里的男人。
肃郁拿起这张被剩下的男人,若有所思。
白落枫和苏茶赶忙走了过来。
顾不上看线索,苏茶兴奋地拍了下肃郁,说:“亡夫哥!你太牛了!这么大一个鬼,要吃人都写她脸上了,你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你牛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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