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已经关上,禁军指挥胡方练接管厢军职务率领一营兵力进城帮忙,城门一关没人能逃出去,抓人不急于一时。
只要把程元和李坤这两个毒瘤给控制住,其他的相关案犯就算暂时没被抓也只是多在外面过几天提心吊胆的日子,早晚得进大牢和其他人团聚。
州城中最难抓的不是程元这个知州,而是四海钱庄的庄主李坤。
李坤身边不只严冬一个江湖人,展昭和白玉堂怕禁军将士到李府会吃亏都去李府帮忙,也幸好他们去了,不然李坤那些亲信也抓不齐全。
事情发生的太快,案犯们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麽回事人就已经到了大牢里,绞尽脑汁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直到包拯开堂问审,几人看到坐在包拯下方的苏景殊,这才意识到这新来的年轻通判只是个幌子,包拯来登州也不是巡视海防,而是来查登州内政。
程元想明白後当堂破口大骂,亏他还觉得这小子是个可以相交之人,没想到都是假象。
庞昱啊庞昱,你真是害苦了表哥我!
程知州脸色憋成猪肝,恨不得把前些天的自己掐死。
他就不该因为庞昱一封信就觉得这人能处,能处个屁的能处,能在包拯身边跑来跑去的肯定不是简单人,包黑子的眼光能出错吗?
是他的错,他不该自以为是的觉得他的眼光比包拯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身为包拯放在城里的幌子,苏通判这些天和他称兄道弟真是委屈大发了。
苏景殊:???
什麽叫身为包大人放在城里的幌子?他是正儿八经的通判好不好?!
要不是身在公堂不好吵架,他能让这家夥当场感受一下什麽叫三元及第的口才。
幌子?见鬼的幌子!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不说话没人把他们当哑巴。
苏通判木着脸听程某人骂他,苦中作乐想着:骂吧骂吧,越骂越能证明他是个清白的好官。
等着,他现在就派人去请城里的退休老臣来旁听。
苏景殊说干就干,招来站在旁边的沈仲元耳语几句,然後继续淡定的挨骂。
临走前还送他这麽份大礼,程表哥果然是最为兄弟着想的好表哥。
听到他吩咐的白玉堂:……
就说这小子不会白挨骂。
程元和李坤貌合心不合,李坤在西郊铁器作坊铸造假钱之事并没有让他知道,而是绕过这个兼任厢军指挥的知州去找厢军副指挥郑宏合作。
公堂上不许吵嚷,程元身上有用的线索也不多,很快被带到院子里看押。
院子里没人管他那张嘴,随便他怎麽骂。
李坤和郑宏合作私铸假钱证据确凿,程元贪污受贿增收税粮同样证据确凿,不过程元那儿可以直接量刑定罪,李坤却不行。
水师营到底有没有被他渗入?当年往辽东运粮的大船是谁给他安排的?他开钱庄敛财囤粮到底是为了什麽?
疑点太多,都得弄清楚才好往案卷上写。
州衙里动静那麽大,城中百姓人心惶惶,不知道谁那儿传出来开堂审案的是包青天包大人,一传十十传百,短短一会儿时间州衙外面的街上就堵满了人。
百姓都爱看热闹,在热闹可能和他们每个人都有关系的时候,别说天气炎热,就是天上下刀子都挡不住他们过来一探究竟。
禁军只抓犯了事儿的人,各座府邸的下人度过惊心动魄的一夜,等外头的动静消停下来立刻互相打听,消息瞒是瞒不住的。
四海钱庄和城里几家大粮铺全部被查封,主家大半夜的被官兵抓起来带走,连知州大人都没躲过去,这会儿都在大牢里待着呢。
别人不能治知州的罪,现在要开堂问审的是包青天包大人,别管什麽知州知府都得束手就擒。
公审结果不出所料,李坤程元等人罪恶昭彰证据确凿足以定罪,但是李坤身後的人却没有审出来。
其他人在堂上要麽喊冤要麽唾骂,只有李坤一言不发,看上去和之前那个奸诈的商贾判若两人。
包拯也没指望一次就能把所有疑点都解决,此案涉及颇广,他也没必要将时间都耗在几个问不出东西的人身上。
皇城司的官差有时间和他们耗,直接将人押送到京城就是。
登州和青州相距不远,兴许过几天还能在青州找到点线索。
根据郑宏的供词,他们铸造假钱用的朝廷发下来的军饷。
禁军直属中央,厢军属于地方,二者之间本来没有牵扯,只是登州地处沿海,禁军中除了马步军分驻各地,还有水军驻守沿岸,各营的军饷虽说是由朝廷发放,依惯例却是由厢军代发。
军饷有零有整,铜钱由官府发放,不需要到地方钱庄兑换,厢军禁军那麽多士兵,涉及到的铜钱不在少数。
先把真钱熔化然後再用熔化的铜来铸假钱的确能够获利,但是获利还不够多。
如果没有猜错,李坤手底下应该有座朝廷不知道的铜矿,不然他不会胆大包天用官府的铁器作坊来铸假钱。
既然可能有铜矿,会不会也可能有金矿?
包拯心中已有猜测,就算李坤不言不语也没关系,到京城皇城司自然有法子让他开口。
重点线索在抵达京城之前不能死了,不光要防止他自杀,还要防止外来的刺杀,于是押送犯人的重任又落到了武功高强的展护卫身上。
审案结束,案犯要被押解回京。
程元得知包拯没想当场铡了他後大喜过望,回京好回京好,回京还有活命的机会,他是庞太师的亲外甥,他舅肯定不会看着他被砍头。
本朝祖训不杀士大夫,他怎麽说也算是士大夫的一员,就算他贪污受贿欺压百姓包拯也没资格斩他。
只要能活着进京,舅舅一定能想办法把他捞出来。
姓苏的!你等着!本官一定会回来找你报仇!
囚车浩浩荡荡走远,州城肃然一清。
百姓们看着囚车里一颗又一颗的人头,一想那麽多脑袋都要到京城菜市口问斩就替京城的百姓倒吸一口凉气。
可怕,相当可怕,他们只想想都要做噩梦,亲眼看到那麽多颗脑袋落地还不得吓的天天都睡不着啊?
包青天就是包青天,连他们小地方的百姓见不得血腥都能考虑到,要是能一直留在登州就好了。
登州的百姓殷殷期盼包青天能留在登州,可惜他们也只能想想,天底下盼着包青天去他们那儿当官的百姓海了去了,以包大人目前的官职品级,想让他到地方任职可能性不高。
不过也不是不可能,连文彦博文相公都能去大名府,没准儿包大人什麽时候心血来潮就要去地方。
问题不大,先排队再说。
程元郑宏这些官职高的官员以及越挖越有惊喜的李坤被押送回京,州城大牢还有很多不需要送到京城就能定罪的人。
苏景殊对来自程表哥的威胁毫不在意,没有恶人能从包大人手上逃脱,别说庞太师不会捞他,就算庞太师愿意捞也捞不动。
怎麽着,以为当今圣上是仁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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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太师是他舅舅怎麽了,庞衙内还是他的好朋友呢,不知道亲儿子比外甥更重要吗?
知州不在,通判暂领州务。
那麽多积压在牢里的犯人等着审讯,苏通判审案的经验不多,天天追在包拯身边问东问西,恨不得变成挂件挂到包大人身上,不到柴王爷生辰就不放人。
从登州到青州只有三四天的路程,包大人行行好,看在他没经验还要独当一面的份儿上多帮他几天吧。
QWQ~
他不怕审案,他怕他判错刑啊。
量刑定罪是个技术活儿,包拯也的确不放心他第一次审案就遇上那麽多案子,看他审了几个人後索性拿出《刑统》来当堂授课,让他知道什麽叫所有的罪都要师出有名。
进士出身的官员和明法科出身的不一样,进士科的考生对律法的了解不多,当官年数多了能凭经验能对律法条例手到拈来,刚考中进士的官员却没那麽大的本事。
不怕他们一边翻《刑统》一边给犯人量刑定罪,就怕连书都不翻就随心而为。
苏景殊乖乖的跟在包拯身边学习,包大人亲自授课的机会不多,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儿,不好好学的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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