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漂亮洋娃娃。
阿辉一夜没睡,可此时一点不困,跪在床边,视线一直落在雪辞的脸上。
他伸出手指,粗糙的指节被卷密的睫毛挠得痒丝丝。
房间很安静。
他收敛了呼吸,面瘫似的脸上终于露出类似满足的表情。
比起村里各家的家长里短,阿辉的生活很单一,像是对于人们结婚、亲密、生活之类的事情,并没有彻底了解。
只是雪辞有丈夫照顾的那段日子,他的心像是空了一块。
酸涩至极。
太阳逐渐升起,阿辉动作很轻的关上窗帘,随后又回到床边。
他深吸一口气,闻到了自己身独属于雪辞的味道。
被染上了气味。
阿辉不愿意这气味消散,可他知道,等雪辞醒来,看到他身上这么脏,一定会很嫌弃。
男人不太情愿地起身。
去院子里随意冲了个冷水澡,做好早饭,又把脏衣服洗掉。
做这些的过程中他无法完全专心,草木皆兵,稍微有动静就要去房间里看了眼。
瞥到床上隆起那一小团才安心。
*
陆家乱了一夜。
幸好那几个为非作歹的亲戚都被陆修楠逮住,他手里挪用公款的证据足够这群人将牢底坐穿。
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把主意打到雪辞身上。
兄弟俩知道他们打算绑架雪辞后,脸色阴沉到极致,像是被人动了不能动的眼珠子。
这群人本打算用多年交情和关系挽回什么,可陆家兄弟并没有给他们求情的机会。
看着对面两张同样燥郁的脸,这群人才终于明白——他们的好日子是要到头了。
兄弟俩在警局待了半天,剩下的事情交给了律师,随后马不停蹄开车去了周家庄。
雪辞家里的门是锁着的,陆修楠急躁敲了两下门:“雪辞!”
没人回应后,他下意识朝窗户的方向走,胳膊伸进防盗窗里,对着窗帘猛得一掀。
看样子是个惯犯。
也不知道在这偷窥过多少次了。
赵鹰想到之前在这里看到的脚印,脸色一点点变黑。
但眼下并不是跟陆修楠计较这些的时候,两人确定雪辞不在家后,又匆忙在附近找了一遍,随后去了宋柳家里问询。
昨晚的事情宋柳还一概不知,此时还在准备早饭:“我还以为雪辞昨晚去城里住在你们家里没回来呢。”
她想了想:“不过他可能去阿辉家里吃早饭了,我昨晚去找他,阿辉还守在家里等他呢。”
陆修楠冷笑了声,来不及想太多,跟赵鹰赶到屠户家里。
木门虚掩着,两人一进去就看到院子的挂衣绳上晾着雪辞的衣服。
是昨天在陆家穿的那套衬衫西裤。
心里的石头落下来,两人都松了口气。
可看到阿辉的身影,他们又觉得格外刺眼。
雪辞被下了药,还一整夜都跟屠户待在一起。
做了什么可想而知。
这回,看着更稳重的赵鹰反而是沉不住气的那个,冷冷盯着阿辉:“小辞人呢?”
阿辉指了指房间,又做出让他们安静的手势。
陆修楠磨了磨后糟牙。
赵鹰的拳头也捏得作响。
两人都嫉妒地发狂,但知道雪辞还在休息后,连吵架都不敢大声。
几人都进了屋。
阿辉还给雪辞做了早饭,放在桌子上,用塑料撑挡住。
这狗东西还真以为自己是雪辞丈夫了?陆修楠忍不住了,根本顾不上脸面:“你对雪辞做了什么?你不知道雪辞已经答应跟我领证了?你怎么有脸插入别人的感情?”
骂别人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自己干了什么事。
陆修楠怕会吵醒还在房间里休息的雪辞,声音低了八度,吵架气势上没了,更觉得可笑。
当然,一旁的赵鹰笑不出来,声音冰冷地像块铁,面色阴沉。
“小辞什么时候答应跟你领证了?”
陆修楠差点忘了赵鹰是雪辞前夫这回事。他脸上没有任何愧疚感,理所应当道:“就上次,我挨了一刀那天。”
“小辞说等我好了,就去拍结婚照。”
赵鹰没想到自己的亲弟弟会这么厚颜无耻:“你不要逼迫他。”
“我们是互相喜欢。”
陆修楠这句话让赵鹰再也忍不住,攥紧的拳头闷闷朝男人深邃的眉眼砸去——
陆修楠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正要反击,门吱呀一声有了动静。
几人的视线齐齐望去,破旧木门打开一条缝隙,里面探出半个脑袋。
见到这么多人,雪辞眉眼诧异,像是想到什么,怔愣几秒后,身体往房间里退了些。
“雪辞!”
“小辞!”
两人终于见到雪辞,一拥而上,阿辉默默跟在后面。
雪辞尴尬地脚趾都蜷起来,他身上的衣服是阿辉的,除了布衫之外什么都没穿,空荡荡的。
他能感觉到兄弟俩的视线落在那里。
“你们怎么来了……”
刚说完,雪辞就感觉陆修楠朝他这边走来,立刻往后退了一步:“你先别进来,我衣服没穿好。”
雪辞对于衣衫不整并没有那么羞耻,毕竟大学时他们都是公共澡堂。
可澡堂里大家都在洗澡,都会脱衣服。
跟现在情况不太一样。
雪辞推门板的手指蹭成粉色,强装镇定:“你们是要跟我说昨晚追我那些人的事情吗?”
陆修楠点头,刚想说什么就被雪辞抢先。
“等我先穿好衣服,行吗?”
说话声音都带着绵软鼻音。
陆修楠视线挪不开,点头“嗯”了声。
赵鹰的表情一点点晦涩下来。
雪辞是他的妻子,只会穿他的衣服,可现在浑身上下都被别的男人的气息包裹住。
唇瓣嫣红,唇珠亮晶晶,鼓鼓的。
那是被用力吮吸才会有的模样。
昨晚发生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双胞胎兄弟俩的身体都不由发僵,痛苦、嫉妒、不甘……各种情绪混在一起,在心脏深处歇斯底里。
痛苦编织成网,他们的视线像野兽一样盯着雪辞,却一个眼神都得不到。
只能幻想着此时此刻,把雪辞身上唯一那件粗糙简陋的灰色布衫撕碎,露出漂亮皮肤上已经肿掉的地方,发疯一样啃咬、吮吸、吞噬。
把雪辞身上的味道重新染回自己的。
就像是最原始的野兽之间争夺求偶权一般。
然而现实是,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高大笨拙的屠户走到雪辞跟前,给雪辞找裤子。
屠户找了条最崭新的裤子,找到布条帮雪辞绑在腰间,裤腿挽起好几道。
雪辞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出来,更显得腰肢细瘦。
他的鼻尖在空气中轻轻耸动。
兄弟俩顿悟过来雪辞还饿着,没着急说什么,让雪辞先洗漱吃早饭。
屠户蒸的鸡蛋羹很滑腻,雪辞吃得七成饱,才开始问他们昨晚究竟怎么回事。
陆修楠说了情况,问他有没有受伤。
雪辞摇头。
屠户的裤子布料很粗糙,蹭到他大腿上,那里昨晚刚被磨过。
不舒服……
眼睛里的雾气逐渐弥漫。
两人盯着他,没再往下问。
他们不用问就知道雪辞昨晚遭到了怎样的对待。
他们不敢去想,随后又阴沉沉盯着还在院子里给雪辞刷鞋的屠户。
接下来几天,他们不敢离开,天天待在雪辞家里,加上陆家人也过来一次,开始劝合,雪辞被围攻地差点招架不住。
进度条没涨,也没退。
雪辞被兄弟俩质问,陆修楠问他什么时候去领证,而赵鹰说家具厂快开起来了,能不能复婚。
雪辞被烦得脑袋都疼了。
要想个办法。
让他们找不到自己。
*
陆修楠跟赵鹰依旧僵持不下,兄弟俩反目成仇,但陆家人对此一概不知。
两人一边忙事业一边到雪辞跟前献殷勤。直到有天他们过去,雪辞家里的门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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