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过奖过奖,孩子们随便打闹,咱们这些当家长的也只是场外指导指导。”叶合正温和地回应。
尹时镇时不时点一下脑袋:“正是如此啊。按理说,小辈们比赛,我过来看看也没什么。但一直没见到花师傅和您,实在是颇为遗憾。”
“花师傅?你见他干什么?”叶合正又问。
“这些年,我都很想和他过过招。我们以前经常在比赛中偶遇,我们量级相同,总是进入同组,同一半区。只可惜当年我技艺不精,遇上他的话胜算只有三成,战败居多。我一直很想好好重新切磋一下,哪怕是讨论下。”尹时镇的如意算盘在打。
江言也听得出来,他还是没有彻底放下执念,想要用激将法,邀约叶合正,逼师父出山!
“上次的联盟赛发生意外,真是心痛难当。”尹时镇当然想这么做,先把叶合正拉拢过来,“也很是遗憾啊。”
“我们两家打架,请问您遗憾什么呢?”叶合正动了动眉毛。
“我以为那天就能分出花叶之争的高下,两家一直没有胜负,这总是悬在心头的一件大事吧。”尹时镇提议,“不如,我们等花师傅身体好了,再连同跆协举办一次道馆争霸赛?”
因为两位长辈在谈话,道馆里的音量比方才降下不少。但一般人都不过去凑热闹,显然这是人家的家事。陶文昌和白洋就不这样想,金丞和江言大小事他们都参与过,现在也不例外。
听着听着,两人同时听懂了尹时镇话外之音。这不就是拉拢嘛。
金丞的小脑瓜往左看、往后看,谁能给我解释解释?我的手表呢!教练我的手表呢!
他的翻译手表放在了学校检录处,和自己的衣服放在一个地方,锁起来,被志愿者看着。没人给他拿,金丞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大家的嘴巴,真希望世界能给视觉效果加上字幕。
“哦,我明白了。”叶合正故意拉长音,“你先让我当出头鸟,再和花咏夏下战书吧?”
尹时镇是这个意思,但没想到叶合正说得这么清楚,把他的目的全部抛了出来。“您要是想这样说,也没错。再者说,北京的道馆争霸赛已经停了很多年,到现在众说纷纭,说咱们项目没落,人才流失。如果能集大家之力重振跆拳道气势,也不失为一种壮举。”
“没什么可壮举的,花咏夏他不和你比。”叶合正在官场多年,还听不出他这点意思来。
当众被驳回面子,尹时镇脸色更差了,脸又垮了。“叶师傅,您的意见只能代表您个人,还没有问过花咏夏的态度吧?万一他想……”
“他能有什么态度?我的态度就是他的态度,花叶没什么可争,争来争去,所有人都是中国运动员,出了国打比赛,升起来可都是鲜红灿烂的五星红旗啊,是不是?”叶合正转而又问,“难道说,您的徒弟不是?”
一顶大帽子,直接给尹时镇扣上了。
尹时镇也察觉到了头顶上的压力,真是找不到叶合正的错漏:“我的徒弟自然也是爱国运动员,他们出去比赛就是为国争光。”
“那就完事儿了,散了散了,说这些都没有用。花咏夏现在身体不好,这都是众所周知的大事,那天他晕在道馆里又不是装的。以后也别说什么花叶之争,恩恩怨怨何时了,没意思。”叶合正态度摆明,不给尹时镇再说的机会,“如果尹师傅您想要切磋,等我有时间了,可以找我。我努力瘦瘦身,降到你那个量级,咱们对打几场过把瘾?”
这就是大人的迂回手法,刚才驳了面子,这会儿要给尹时镇面子。不然徒弟们以后见了面更是斗鸡,没意思,也没必要。
“那好,我等着您的消息。”尹时镇也感觉到叶合正的台阶,顺着台阶下来,并没有下不来台。
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原本江言就在操心怎么给尹时镇和他徒弟们送走。现在叶合正替他解决了燃眉之急,也算是正式转移了压力。以后,尹时镇估计不会没事就让徒弟去咏夏道馆下战书,他得时时刻刻盯着叶合正减没减下来体重。
等到尹时镇方离开道馆,周英华、许明、邢飞宏这才过来。方才不参与叶家的家事,现在是老友重逢,分外欢喜。大家商量过后决定在食堂吃一顿,找找当年当现役运动员的感觉,弟子们自然也跟着去。
在东食堂找好了地方,叶合正先把江言叫了过去:“这场比赛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总是去找花儿吗?”
“什么花儿不花儿的,我师父是没有名字么?”江言逆反。
“咱们两家,不用说这些分外的话。”叶合正强调。
“呵。”江言冷冷一哼。
这臭小子。叶合正真想捶他,但忍住了:“这次你们合作比赛,做得很好。如果以后再有这样的活动你们也可以参加,不过要提前告诉我。”
“告诉你干嘛?等着你减重然后上场?”江言阴森森地笑了笑。
“呵。”叶合正也冷冷一哼,“我虽然已经退役,但减重增肌这些活儿又不是难事,自己就可以调整好。”
“哦。”江言看向了别处。
叶合正皱着眉又问:“金丞最近怎么样?他比赛状况如何?平衡好了吗?”
“还成,不错,没好。”江言简洁回应。
叶合正眉心更紧:“你小子……两个人在一起就好好在一起,你不要把对我的情绪发泄到金丞身上,他对你是认真的。你要是敢对不起他,我绝对不放过你。”
“怎么,禁赛我?”江言充满挑衅地问。
不等叶合正再回答,周英华他们催着他赶紧过去入座。叶合正只能用眼神威胁了一下江言,花儿还总是夸这个大徒弟懂事、乖巧、听话,真是完全看不出来,整个就是叛逆、刺头、冷漠。
江言也回去找了个座位,旁边是花叶两家的徒弟,还有跟着一起吃午饭的陶文昌、白洋、唐基德。唐基德正在爱惜镜头,恨不得抱在怀里吃,金丞戴上了他的万能手表,急切地问:“刚才师父和你说什么呢?”
江言比手语:[骂我,让我和你,分手。]
白洋刚拿起筷子,又无奈地放下了。
“不会的吧……你千万别听我师父的,以后我好好表现,我争取立功。我成长起来很快,值得你为我勇敢。”金丞小声说,“不过师父他没发脾气,真好。”
陶含黛、陶晴绿、祝白白,三个人看看彼此。你们师父当然不发脾气了,他都快住在我们师父的病房里了,还让他们叫“师伯”呢。只不过身为大师兄的江言都不提,他们也就不提了,看着对面三个发愁苦恼,也挺有意思。
“你吃,吃这个,特别好吃。”金丞给江言夹了一块炖牛肉,“师父那边你不用操心,我慢慢感化他。”
“行啊,我等着你感化他,顺便也感化感化我。”江言捏了下他的大腿。
“我一定说到做到,争做体院感化第一人,以后就给你花钱,花花世界从此和我无关。”金丞小心翼翼地表态。
这些甜言蜜语私下说没什么,当众说,江言是很吃这套的,嘴角也不知不觉翘了起来。正在此刻,道馆里的谢大卫姗姗来迟,走进东食堂,一眼就看到了江言!
“言!”谢大卫跑了过来,“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比赛是下午呢,没想到上午就结束了!走走走,咱们出去吃饭,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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