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洗澡呢,我是你哥,有什么不能看的?傻小子。”金启明没有离开,热气熏着他的皮肤已经出了汗,“你是不是胖了?”
“再是我哥我也长大了嘛,哈哈,你洗澡我就不看。”金丞捂住关键部位,“是胖了,师父和教练都让我吃回去,原先我还想靠身高优势呢。哥你先出去吧,你在这里我真不好意思。”
“傻子。”金启明靠着门框,又问,“集训开心吗?”
金丞一愣,干脆背朝他继续洗头发:“开心,这次认识好多人。刚才我们主教练还提醒我关注一下跆协的红头文件呢,估计要出公告了!”
金启明屏住呼吸,眉心快速地皱了一下:“什么公告?”
金丞喜上眉梢:“是国家队的训练通知书!组建全新的国训队!哥,我跟你说,这次我可能真能上去。要想进国家队就那几条路,要么是年度锦标赛、冠军赛的前两名,要么是第三到第五名,这个我打过,我资历够,可以通过队委会的研究,作为潜力运动员选入调训队。还有一条路就是国家队根据训练和比赛安排,定期地进行评价和调赛,抽选。”
“还挺复杂的呢。”金启明看他快洗完了,将挂着的浴巾提前拿下来,两只手紧紧地攥着。
“简单来说,就是跆拳道国家队一直都是动态管理模式,我条件足够,该打的比赛都打过,又通过选拔,极有可能上去!”金丞回头一笑,“就今天跟你说话的那个江言,他早就该去了,他年度锦标赛都拿过冠军的呢,奇怪,板上钉钉的成绩单,居然把他给漏了。”
金启明的手狠狠地拧了下浴巾,又摊开掌心在柔软的布料上仔细滑过,像抚摸着活物。“其实你没必要这么辛苦,大哥都可以给你安排好。进国家队有什么出息?”
金丞嗖一下转过来:“进国家队还没出息?我努力一把,说不定能上奥运!”
“可是上了奥运能有什么出息?4年一届,运动员拼死拼活就为了上两三次,谁能保证就一定能出人头地?你看看那些退役的,一身伤。再说,大哥是做生意的商人,也会考虑利益。这个项目的商业转化率太低。”金启明往前走了两步,“听大哥的话,你就踏踏实实读个本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然后大哥送你出国去深造,换个专业,你想去哪个国家都可以,咱们直接在外面买房子。”
“可我想拼搏一把,我都练了这么多年了不舍得放弃。”金丞这才意识到大哥一直在看他,“浴巾给我吧,哥你出去一下。”
“还跟我见外,你在学校跟那帮队员们一起洗澡也掖着藏着?我是你哥,又不是别的人。”金启明隔着一段距离将浴巾递过去,这才退离了浴室。床头柜上,金丞的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来电人还是“师父”。
这一回,金启明仍旧毅然决然地按下了拒绝通话,他轻声走到房间里的地球仪面前,这东西还是金启星送给他二哥的,亲手拼的科普玩具。现在金启明很认真很投入地抚摸着地球仪上的板块,思考将来和金丞去哪个国家定居。
金丞吹完头发,顶着一块毛巾走到床边,手机里有新消息。
师父:[回电话!]
电话?金丞连忙打过去:“喂,师父?什么回电话?”
“我跟你打了两个了,都让你给按了,干嘛呢大晚上!”叶合正中气十足地问。
“洗澡呢,我没按。”金丞解释。
叶合正面向电脑,里头就是队委会的报告书。按理说他不该管这档子事,也轮不到他们跆协来掺和选拔,可是这回算是把自己徒弟扔深水区里了,他怎么着也得给孩子一个救生圈:“你没按?那就是你那个哥,我都懒得说他……你们教练通知你没有?”
金丞闷着声:“嗯。”
“你心里有数就好。”叶合正语重心长,上级方面运作的速度是很快的,一旦选拔马上就会批。没有任何一个项目的批文是临时操作,每一个队员都会提前收到信号。
换言之,他的徒弟被选上了,一个顾梦瑶,一个金丞,要去韩国首尔了!
可是这里头的水有多浑,他那双毒辣的眼睛一看就透。许明这么多年都没把二队折腾上去,现在开始和队委会一起选拔调训队员,这就是大事,这就是要变天的信号。
“师父,我这回能去,你不高兴吗?”金丞听那边久久没有声音。
“高兴,你和你二师姐一起去,我当然高兴了!”叶合正知道即将是一场风起云涌,“到了那边你别乱跑,好好听教练的话,和外国选手好好沟通,别吵架。”
金丞笑了:“我干嘛和人家吵架?”
“韩国是主场,你懂吧。”叶合正缓缓,“我派一个助手跟着去,不以随行人员的身份。到时候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你出了什么事,就找他。”
“好嘞。”金丞跃跃欲试,提前开始摩拳擦掌。等他结束通话,也不知怎么就这么巧,大哥刚好带着宵夜进来,很暖人心。
牛奶还热着,金启明坐下说:“和谁聊天呢?”
“我师父,你又挂我电话了吧?师父又骂你呢。”金丞已经习惯了,“你别这样。”
“好好好,以后大哥不这样,依着你行了吧?”金启明捏着金丞后颈的那一块骨头凸起,一边按揉一边说,“过两天你请个假吧,陪大哥出去一趟。”
“你出差?”金丞端起牛奶,贪嘴小猫似的滋溜。
“去一趟加拿大,想带你出去玩儿。家里我会安排好,你和学校请个假就好。”金启明说。
金丞赶紧摇头:“不行不行,我马上要集训了,国训队去北体大一个月,然后直接飞首尔。师父刚才就是和我说这个。”
“哦,那好,以后有机会咱们再去。”金启明的右手掌捧了下金丞的脸,拍了拍,“今天还要大哥陪你睡觉吗?”
金丞舔着嘴角的奶说:“今天不用,我现在醉氧,估计一躺下就睡着了。”
要不是靠意志力撑着,金丞现在就已经去梦周公了,哪里还有精力洗澡吃东西。然而精力总会用完,等到他一沾上枕头就像断电的玩具,嘎嘣一声彻底掉线。可能是太累了,金丞难得的打起了小呼噜,脚尖时不时抖动一下,仿佛梦里也在踹人。
在他熟睡的时候,房门开了,金启明靠着门,就这样安静无声地看了好一会儿。等到他转身离开,便将房门反锁了,整个阁楼就是独立的一层。
第二天,周木兰一起床就是一个大喷嚏,脑袋里懵懵的。她盯着天花板,思绪万千,忽然一个原地坐起才琢磨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
自己的干儿子真喜欢上金丞了?他昨天那个状态摆明了就是!从前江夜灵还担心这孩子不会谈恋爱呢,生怕找不到儿媳妇,这倒是好了,儿媳妇拳打脚踢着来了!
要不说“破窗效应”永远管用呢,昨天周木兰的注意力全在江言那诡异莫测的推测上,她不太相信金启明会对弟弟有□□的想法,但是又不太怀疑江言的判断力。所以,她就忽略了江言当着她的面来了个史无前例的水灵灵大出柜。
“这事儿闹的。”周木兰揉着太阳穴,头疼。
原本她还想再躺躺,但手机响了。周木兰看了下来电人:“喂,白洋,你怎么了?”
“咳。”没想到白洋先是咳嗽了一声,“刚才去校医楼找您,刘老师放假了,您又不在。”
“你病了?”周木兰敏锐地下了床,白洋这几个月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好,看着精神,本质就是一个纸皮核桃,“都说了让你慢慢恢复训练,你在透支你的身体!知不知道!竞技都是可持续发展,你这样还发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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