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第二军团长纳基的身影出现在门内。
他同样身着深棕色军装,但比起前面的两个军雌,他的制服上多了两排枚象征着荣耀与地位的勋章,在灯光下闪烁着低调而威严的光芒。
纳基的面容冷静而坚毅,一头棕色的头发,瞳孔也是浅棕色的,肤色偏向于健康,身量高挑,骨架算不上很壮,但是紧实。
纳基微微向阿弥亚颔首,以示尊重,声音低沉而有力:“参见二殿下。”
阿弥亚点点头,双手抱胸,抬了抬下巴,眼神看向那两名军雌。
“放下吧。”
两名军雌立刻执行命令,动作迅速而专业,将那个被五花大绑的家伙轻轻放到地上。
那个被五花大绑的家伙一路哀嚎,扑通一下被丢到地上的时候,五官都皱在一块儿了。
“诶哟!我的腰欸!”
“可轻点儿,骨头都要断了!”
那家伙挣扎了一下,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算得上端正的脸来——即使五官皱在一起了,还是能看得出有较好的骨相底子。
他看到晋尔的一瞬间,眼神都亮了起来,满嘴跑火车。
“我靠!青天大老爷!晋总!救我救我快救我,我们签的服务合约里面也没这项啊!这也太可怕了,我保险都还没买呢,真是救了个大命!”
晋尔:……
没想到能在周五下午以外的时间段见到。
晋尔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家伙。
李普。
虽然脸不是很出色,但是那个活宝一样的性格,但凡说半句话,都能被认出来。
李普也是莫名其妙穿越到虫族的人类,还是在穷乡僻壤的荒星,吃土吃了半个月,饿晕在田里,被一位瘦骨伶仃的老大爷救了。
老大爷告诉他,那边不受帝国法律保护,是历年来星盗和星匪的斗争之地,但凡是个雄虫,都得被迫娶上个十个八个的,还得定期捐精,服务大家。
那他爹的和强卖有什么区别!!!
李普心里苦,千辛万苦、战战兢兢地伪装性别,之后老人家病逝,他也老老实实地给老人家办丧事,又挑灯夜读,考上了主星的综合学院的心理学——这也是他以前的专业。
虫族的心理学发展一般,让李普简直如有神助地哐哐地做项目又拿奖。
以优秀毕业生的成绩毕业之后,李普就应聘了星洲突然放出来的的心理咨询师岗位。
还是西瑞面试的,西瑞那天面试了足足一屋子的家伙,履历都跟镶金了一样,西瑞面了半天下来脑袋都大了,烦的不行,张嘴说了几句国粹就和李普对上暗号了,两人搁这面试室一唱一和说相声呢。
李普,心理学硕士。
五险一金,时薪一千。
所以现在李普但凡看到西瑞或者晋尔都得叫上一声义父。
下一秒,刚还求救的李普瞪大了眼睛看向晋尔右脚上那手腕粗的锁链,磕磕绊绊地说:
“晋总,您这,爱好有点儿独特了哈……”
听到李普对晋尔那熟稔的语气,阿弥亚只觉得心中烦躁。
“闭嘴!”
亚雌的眼神刹那间变得凌厉,没有丝毫停顿,阿弥亚猛地伸手,直接从离他最近的一名军雌腰间夺过了一把枪。
熟练地给枪上膛,在电光火石之间,阿弥亚的眼睛如同冰冷的寒星,他的走到李普身边,直接拿枪抵着人家的脑袋。
李普完全懵了。
只见阿弥亚突然间笑了笑,血红色的眼里都是冷意:
“管好你的嘴巴和眼睛,不然我会直接把它们挖走喂鱼。”
卧了个大槽!
李普瞬间疯狂的点头,安静的跟个鹌鹑一样。
他颤颤巍巍地抬头看了一眼这祖宗,一张漂亮的脸宛如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艳鬼,脸上的笑容漫不经心,可是威胁性十足。
说的话也贼吓人。
百分之一万的蛇蝎美人。
太吓人了,李普马上低下头去,恨不得望穿地上的地砖。
这到底是什么阴间级别的修罗场?
这和他一个无辜倒霉的打工人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两个军雌对此见怪不怪,好像阿弥亚这样的行为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第二军团长纳基看了脸都吓白了的李普一眼,眼里没什么波澜,只是欲言又止地目光扫过晋尔,又落在晋尔右脚的锁链上,微不可查地皱皱眉。
想劝,但是不知从何劝起。
他对阿弥亚鞠了个躬:
“二殿下,我们就在门外。”
然后就带着两个军雌离开了。
别墅里面,一时之间只剩下晋尔、阿弥亚,和地上瑟瑟发抖的李普。
“阿弥亚,”
晋尔走到阿弥亚身边,宽大的手掌覆盖上了阿弥亚白皙的手背,他说,
“别这样,阿弥亚。”
李普在心里疯狂的附和。
对啊,对啊,别这样,千万别这样,弄不好就擦枪走火的可是一条人命啊。
可惜李普的祈祷并不管用。
阿弥亚转头看向晋尔,语气十分的危险:
“雄主这么喜欢他啊?”
“雄主喜欢他,那我偏偏要他死。谁会喜欢一只死虫呢?对吧。”
阿弥亚手持枪械,姿势稳得手里纹丝不动,灯光在他漂亮的脸上勾勒出分明的轮廓,却掩不住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眸中闪烁的危险光芒。
就像是暗夜丛林深处的毒蛇,缓缓吐出了那闪着寒光的蛇信。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是微笑,而是预示着攻击的预兆,就像是即将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满口锋利毒牙的猛兽,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从心底升起的寒意。
反正瑟瑟发抖的李普觉得自己真的很适合这个名字。
真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人家谈恋爱费钱,这俩谈恋爱费命,关键是,费的还是李普的命,是真的很离谱啊!!!
“阿弥亚,”
晋尔坚持,
“松开枪,你误会了,我并不喜欢他,我和他之间也并没有什么。”
在几乎凝固的空气中,一股深沉的雪松气息悄然弥漫开来,无声无息间织成一张柔和的网,将阿弥亚的锋芒与敌意缓缓包裹。
渗透进阿弥亚紧绷的神经。
最终,阿弥亚的手指缓缓松开,那柄足以决定李普生死的手枪,放下了,被阿弥亚捏在手里。
李普此刻终于感受到了生命重新回归胸膛,真是跟坐过山车一样,生死时速心惊胆颤。
“听我解释好吗?”
晋尔伸手搂住阿弥亚的腰身,把站在原地、背挺得笔直的亚雌抱在了怀里。
难得雄虫愿意主动抱他,阿弥亚并没有抗拒,十分温顺的窝到了晋尔怀里。
“好。”
阿弥亚咬唇点点头。
这下李普终于敢抬头了,他惊恐万分的眼神望向晋尔,晋尔对上李普惨兮兮的表情,安抚的看了他一眼。
李普心里真的一万头草泥马奔过。
他这到底是什么倒霉的运气!
这和牵扯进阎王爷的家事里面有什么区别?
简直不要太离谱。
李普和晋尔的眼神交流,阿弥亚自然看不见。
阿弥亚的脸颊紧紧贴在晋尔那宽阔而结实的胸口。
他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地埋首于这份温暖之中,鼻尖被雪松味的信息素所包围。
暴怒的负面情绪似乎被缓缓释放。
明明脚上被套上锁链的是晋尔,但是阿弥亚反而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蜷缩在晋尔的怀里。
晋尔顺了顺阿弥亚的头发,心里斟酌了一番。
这件事情说复杂也很复杂,说简单也很简单。
首先,李普是个持证上岗的心理咨询师。
其次,晋尔和李普之间只有客户关系。
最后,晋尔放出岗位、招李普,是因为阿弥亚的心理健康状态。
刚刚结婚的时候,其实阿弥亚的状态还比较稳定,或者说,阿弥亚表露出来的不稳定因素还不明显。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晋尔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阿弥亚的自毁倾向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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