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弥亚好像根本没听进去,他自顾自地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粉色的遥控器, 塞到晋尔宽大的手掌里。
阿弥亚仰着脑袋, 勾唇看着晋尔,笑起来的时候, 露出不明显的酒窝:
“雄主, 我都给他们道歉了,不可以提前给我奖励吗?”
手里被塞了椭圆形的遥控器,遥控器甚至硌着墨翡扳指了, 晋尔微微皱眉,低头看了一眼,毫不犹豫的摁了关。
“唔……”
阿弥亚一下子伸出手臂,勾住雄虫的脖子,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温热的呼吸喷在晋尔脸上。
“雄主,好冷淡啊。”
他有几分委屈地控诉。
雄虫那双冷翡翠一样的眸子,看向阿弥亚:“不可以。”
接着,晋尔把遥控器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没收了。”
听到这个回答,阿弥亚也毫不意外,他笑着,勾搭着雄虫的脖子,
“那亲亲总可以吧?我想要雄主亲亲…”
阿弥亚主动的张开嘴,露出一截柔软艳红的舌尖和雪白的贝齿,舌尖上甚至明晃晃的打了一个舌钉,在他吐出舌头的时候露出来。
邀请晋尔进来唇齿交缠、攻城略地。
相信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雄虫能忍住,这样宛如鲜血一般危险又美艳的诱惑。
可惜阿弥亚注定失望。
雄虫看似毫无动容,反而伸手捂住了阿弥亚的嘴,低声警告:
“也不可以。”
阿弥亚的脸本身就小,再加上晋尔身材高大,手掌也很宽,这样子一捂,几乎挡住了半张脸,连鼻子一起捂住了。
“那什么是可以的?”
阿弥亚眨了眨眼睛,闷闷地开口。
在手掌下讲话,声音有点模糊不清,半遮半掩的,反倒显得更勾人了。
“现在是庆典……阿弥亚!”
晋尔话刚说了一半,却感觉自己的掌心被阿弥亚伸出舌头来舔了一下。
亚雌舌尖上的那个唇钉,甚至还触感鲜明的划过手掌心,又绕着晋尔大拇指上的墨翡扳指,沿着缝隙一点、一点舔过。
晋尔猛地收回手,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掌心都湿漉漉的,眼前的阿弥亚似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玫瑰的香味——是阿弥亚的信息素。
他们之间做过最深度的标记,所以晋尔对阿弥亚的信息素非常的敏锐,一下子就闻到了。
“把信息素收一收,”
晋尔释放出自己安抚的信息素,带着一股雪松味,
“阿弥亚,稍微收一收。”
听到这话,阿弥亚眉眼弯弯的看着眼前的雄虫,心里却闪过隐秘的快意。
这只雄虫好像永远都是冷静的、自持的,可阿弥亚偏偏就是想要看到这只雄虫无法冷静、无法镇定的模样。
既然雄虫高坐云端之上、清心寡欲,那么阿弥亚就要把晋尔拉下来,用最勾人的情和欲,逼的雄虫只能和他纠缠不清。
他想要的,便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弄到手。
事实上,对晋尔本身的兴趣,甚至已经浓烈到有点出乎阿弥亚自身的预料了,以至于让阿弥亚心甘情愿的放下手里所有的事情,围绕在这只雄虫身边。
雄虫的信息素是雪松味的,非常好闻,清清淡淡,像是一针强力的安抚剂,确实对阿弥亚起了点作用。
好像稍微洗净了一点阿弥亚心中乱七八糟、癫狂的、不可说的想法和杂念,洗清了一点心中的呓语。
“雄主的信息素好好闻啊,”
阿弥亚整个身体,几乎都要埋进晋尔的怀里,柔弱无骨一般,挂在雄虫身上。
“真想和雄主一直待在家里,这样,雄主的信息素,就只有我才能闻得到了。”
闻言,晋尔却伸手,隔着一点距离,虚虚的抱着阿弥亚,防止阿弥亚一个没挂稳摔下去。
他放出更多的信息素道:“那今天就早点回去。”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情绪,但是阿弥亚知道,这已经是雄虫做出的让步和纵容了。
闻言,阿弥亚笑得更艳了,
“好啊,今天我有礼物想要送给雄主,雄主会接受的吧?”
阿弥亚的音色幽幽,语调悠长,缓缓地将头埋进了雄虫的胸膛,双手轻轻环上了雄虫的肩膀,手指不经意间划过雄虫坚实的肌肉。
晋尔放任阿弥亚抱了一会,没有说应,也没有说不应。
他已经有了数量非常的前车之鉴,阿弥亚就像个小恶魔一样,口中的礼物,很多时候并不一定是好的礼物,比起惊喜,大部分时候反而是惊吓。
当然了,阿弥亚也不是今天才变成小恶魔的,他大抵一直都是这个性子,只不过一开始结婚的时候藏住了收敛着,现在不知道怎么了就藏不住了。
前段时间,也搅了星洲很多合作,就像恶作剧得逞一样,得逞之后,阿弥亚甚至还会跑到晋尔面前。
阿弥亚喜欢惩罚,也会讨要奖励。
真是疯得明明白白,又坏得明明白白,可,对晋尔的痴迷又全然不是作假。
这份带着刺的爱,明晃晃的就摆到了晋尔面前。
监控、窃听、定位。
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如果不是这场婚姻,如果对方不是阿弥亚,晋尔大概早就会把这种手段的始作俑者告上法庭。
“再看吧。”
晋尔含糊地回答。
毕竟,对于小恶魔的礼物,最好还是不要怀有期待,阿弥亚就是喜欢从晋尔脸上挖出除了冷静之外的神情——尤为喜欢愤怒和色欲。
“雄主,我真的……很喜欢你。”
阿弥亚仰着头贴到晋尔耳边喃喃,故意半张着嘴,往雄虫的耳朵里呼气。
晋尔终于微微皱眉,脸上流露出轻微的不习惯,动手把阿弥亚扯下来,却也没有用力,甚至都没有弄痛阿弥亚。
没有痛……
阿弥亚略微失望了一瞬间,长长的睫毛遮掩住了眼中的神色。
“先回庆典宴会吧,今天真的事情很多。”
晋尔转身看了一眼外面的灯火明堂,又转过头来,帮阿弥亚理了理后面的长发。
阿弥亚有一头黑色的长发,有时候犯了懒就不扎起来,更多的时候会扎起来,今天这种场合,阿弥亚自然把头发扎起来了。
只不过刚刚他们在这里,动作之间,阿弥亚发尾的头发有些乱。
雄虫拥有着令人瞩目的英俊外貌和足够高的身量,宛如一座精心雕琢的冰冷雕塑,散发着不容侵犯的气息。
宽肩如峰,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孤高的雪松,不可攀折。
长得好看固然很重要,可是让阿弥亚最痴迷的是晋尔的性格。
性格和容貌可没有太大的关系,而是来自一个稳定有力的内核,晋尔稳重到了极致,像是山岳,也像是冰霜,岿然不动。
可正是这样的性格,才完完全全勾起了阿弥亚心中的恶劣因子,他就是想看这只雄虫为自己露出动摇的神色——或者痛苦、愤怒的神色也可以。
只要打破那张平静的面具。
无论面具下是什么,阿弥亚都会觉得兴奋和喜欢。
阿弥亚笑得发媚,有点喜欢此刻的亲昵。
可是,给一颗糖,就想要疯子听话?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可没有那么简单。
他想要的,是更多的,是全部,也是晋尔不愿意给的。
“雄主,我会好好听话,记得要回去之后给我奖励哦。”
阿弥亚看似不舍又黏腻地抱着雄虫的腰身,像是一株缫丝花,仿佛只有紧紧攀附才能生存下去。
然而,在雄虫无法触及的阴影之中,阿弥亚的眼神却悄然变化,骤然间变成一条隐藏在密林深处的蛇,
既有对猎物的锁定与渴望,又夹杂着某种难以名状的狡黠与兴奋。
很快……
很快就会属于他了……
把这只雄虫锁起来,关起来。
只能看到自己,只能想着自己。
到时候,晋尔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是愤怒吗?是憎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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