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一头雾水:“晋尔阁下, 是有什么急事吗?”
“对, ”晋尔点点头, “今天时间也不早了, 我们下次约时间再谈一谈合作事项吧。”
送走了宾客,晋尔走出宴会场, 找了个僻静的地方, 再次打开终端,点开,看了一眼图片, 微微皱眉。
图片焦点集中于一双白皙无瑕、修长匀称的腿, 霸道地占据了画面的中心位置。
圆润的膝盖轻轻一曲,透露出不经雕琢的自媚与慵懒的姿态, 雪白纤细的脚腕, 像是一握就溶掉的白玉,架在了飞行器前方座椅的边缘,懒懒散散的。
飞行器里面很暗, 更衬的阿弥亚皮肤白,显得有几分艳。
晋尔叹了一口气,收起了终端,大踏步往飞行器走去。
穿过后花园,好在飞行器停得并不远,地下车库也很快就到达。
那架飞行器,是晋尔在上次阿弥亚生日的时候送的。
他知道阿弥亚的习惯是不喜欢停的离出口近,所以一开始就往深处走。
停在车库比较深的地方,其实更好辨认,因为车库深的地方,停的飞行器反而少。
飞行器外表覆盖着一层防窥膜,
车身线条流畅而有力,尽管处于昏暗的地下车库环境中,但飞行器表面的光泽依然隐约可见。
飞行器是白色的,纯白,晋尔挑的。
黑色和白色都是比较保守的颜色,晋尔觉得阿弥亚应该不会喜欢黑色,太过沉稳压抑了,所以当时他挑了白色。
主要是,阿弥亚之前的飞行器都实在太艳了,颜色扎眼得厉害,到时候万一真遇上了恐怖分子,都不用细看,一扫眼就能认出来。
从外面当然看不见里面。
晋尔伸手敲了敲飞行器的车窗。
“阿弥亚。”
下一秒,飞行器周身亮起一圈柔和而细腻的蓝光,仿佛被轻轻唤醒,解锁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车库中轻轻回响。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飞行器的门缓缓开启,晋尔毫不犹豫地跨坐进后座。
内部的空间宽敞。
而此刻,空气中隐隐约约弥漫着一股清新而醉人的玫瑰香,这股香气既张扬也媚俗。
与此同时,一个身影一下子就扑进了晋尔的怀里,一屁股坐到晋尔大腿上,一点都没客气。
“雄主。”
阿弥亚幽幽地开口。
“雄主出来的好慢啊,我等了你好久。”
晋尔猝不及防被阿弥亚抱住,他右眼微跳,伸手虚虚地扶着阿弥亚的腰身,低头一看。
还好阿弥亚穿着衣服。
虽然,也只穿了衣服……
礼服的外套和外裤都被阿弥亚脱掉,丢到了飞行器的角落里面,鞋子袜子也在那边,乱七八糟的。
晋尔:“……穿好衣服。”
阿弥亚显然不会乖乖就范,他以一种挑衅的方式,顶着晋尔的目光,伸手将刚才摘的那一支玫瑰,轻轻叼进了嘴里。
那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晋尔的脸。
空气里面的信息素越来越浓。
玫瑰花瓣饱满而鲜艳,仿佛能滴出血来,阿弥亚的红唇与之相映成趣,更添了几分妖冶。
然而,阿弥亚分明故意让那带着细刺的花茎轻轻抵触在唇间,仿佛在享受一种微妙的疼痛与刺激。
理所当然,那花枝上面的刺瞬间划破了阿弥亚娇嫩的唇瓣,鲜红悄然渗出。
这一幕,让一旁的晋尔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都流血了。
“阿弥亚,张嘴。”
晋尔低声,伸手想要拿下玫瑰,制止阿弥亚这种自虐般的举动,
但阿弥亚却像是故意在挑战他的底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哼。”
他轻挑地睨了一眼晋尔。
好像在说:假正经。
就好像上天派来命中注定让晋尔头大的,很多时候,晋尔都被阿弥亚勾得忍不住情绪外露——以前从未这样过。
空气中沉默了一会儿,晋尔释放出雪松味的安抚性信息素,往前凑了些,贴近阿弥亚的面容,伸手捏住了阿弥亚精致的下巴。
他有些无奈的说:“张嘴,亲亲你。”
这样稳重冷漠的雄虫,偏偏为阿弥亚破戒,脸上会露出无奈的表情,行为上甚至还会纵容。
这就是阿弥亚喜欢的,
这就是阿弥亚最想要的。
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一件事,能让阿弥亚感到如此的欢喜,不是空虚的亢奋,而是实打实的高兴。
这种感觉,在遇到晋尔之前,阿弥亚没有体验过。
真的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阿弥亚眉眼弯弯的笑了笑,眼里的媚一下子就打散了,而显出了几分真挚。
饱满的红唇微张,雪白的贝齿咬着玫瑰花的茎。
“……来拿。”阿弥亚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
但是甚至都不用听,晋尔甚至都能猜到阿弥亚说什么。
——用嘴来拿。
“你在庆典宴会上面玩遥控器,现在还对我提要求?”
晋尔有几分想笑,他伸出两指,另一只手捏着阿弥亚的下巴,逼他强行张大嘴,从阿弥亚的口中把玫瑰拿了下来。
阿弥亚最终还是缓缓吐出了那支玫瑰,嘴角残留的血迹更添了几分诱惑与脆弱。
“雄主。”
他张开嘴,让晋尔看自己嘴里。
出血了。
玫瑰的花茎完全没有剪过,上面都是大大小小的刺,带着一点阿弥亚的血,还绕着一些透明的水液。
滴滴嗒嗒的,顺着玫瑰花茎流到了雄虫修长又节骨分明的手上。
“出血了,自作自受。”
晋尔放下玫瑰花,脸上满是不悦地说,却还是垂眸,捏住阿弥亚的下巴,往他张开的口腔里面看。
阿弥亚两边的嘴角都被玫瑰花刺刺开了一点小伤口,中间的舌头上也有一些血珠,舌尖中央那个舌钉格外的明显,嫩红之中闪着银白。
“雄主,不是说要给我亲亲吗?”
阿弥亚伸手,搂住晋尔的脖子。
“嘴里有伤口,会痛。”
晋尔言简意赅,意思居然是拒绝。
痛?痛又怎样?
痛才好,痛才是真的,痛才是快乐的。
阿弥亚马上就不乐意了,他骤然间大量释放自己的信息素,猛地贴住了雄虫的唇。
雄虫就那样静静地看着阿弥亚,甚至接吻的时候都没有张嘴。
阿弥亚越发心中闷气,他伸出舌头,用舌头上的唇钉,滑过雄虫紧闭的双唇中间。
触感鲜明。
晋尔的眸子,原本清澈中带着温润光泽的冷翡翠色,霎时变得深邃而幽暗,就像是自然界中最浓郁、最深沉的绿墨,沉淀了所有的光线与情绪。
这抹浓色,在他那张本就俊美非凡的脸庞上铺展开来,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与侵略性。
雄虫的眼神仿佛深不见底的潭水,静静地、却强烈地占据着阿弥亚的心灵。
“呃、……”
阿弥亚从喉咙里面挤出一声,顿时被雄虫按住了腰身,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衣,隔着这一件薄薄的衬衣,雄虫手指上的力道,甚至要渗透进皮肉里。
晋尔一直都知道,从新婚之夜那一天就知道,阿弥亚身上很香,玫瑰味信息素的味道对于晋尔来说真的很好闻,
他没有查过他们之间的匹配度,但是听说匹配度高的雄虫和雌虫之间,会对彼此的信息素产生强烈的反应。
在他从前这么多年的人生里,从没出现过这样混乱、疯狂的变数。
他一直沉稳、克制,一步又一步走到今天,每一步都是预设性的,有把握的。
却被阿弥亚拦下了。
从那次飞行棋的擦碰开始,阿弥亚的爱意,像是火烧一样,但凡碰一下都会烧上身来。
犹如深夜中肆意蔓延的血玫瑰荆棘,带着一种既疯狂的爱。虽掩藏着的危险,却也同样美得惊心动魄。
其实真的很难相信。
后知后觉,对于阿弥亚,晋尔的理智冷漠地排斥,可他的感性,却疯狂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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