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是你在与我捉迷藏吗?”道格拉斯嘴角挂起笑容拿着烛台向窗边走去。
他抬手托住纱帘掀开,窗台上只有一只看起来十分简陋的玻璃瓶,里面插着金黄的麦穗。他皱起眉毛,拿起那只瓶子,心中疑惑是谁将这个东西放在这里的。
就在他打算回去休息的时候,刚转过身来,手中的烛火突然熄灭。
道格拉斯顿住脚步。其实年轻时的道格拉斯也是年青英俊中的一把好手,那时候他还算风流,身手矫健,但是后来财色和权力掏空了他,他沦落到用餐时都要佣人将肉塞进他的嘴里,享受少年们排着队爬上他的床。
以前的我一定能躲开,道格拉斯在被人推倒的那一瞬间这么想。
“唔——唔!”身上的人散发这一股恶臭味道,他细瘦的双手死死禁锢住道格拉斯的双臂,道格拉斯不得不在地上艰难地扭动,像极了厕所里的蛆。
他无法出声呼救,因为身上的人堵住了他的嘴,一条黏腻的舌头探进他的口腔中,同时在不停地搅动。放在任何一个时候道格拉斯都会兴奋地配合,他喜欢这种热情的美人,尤其是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少年。
但在此刻,冰冷的地上,他看不清面孔的人伏在他身上散发着恶臭像他对少女们做的事情一样对他,道格拉斯的眼睛往上翻,嘴角的唾液流淌。
片刻后,那让他无法反抗的力气终于放松,舌头也抽了出去,身上的人喘着粗气,道格拉斯的手扭曲着往旁边摸,他摸到湿润黏腻的肉和一片粗糙的衣物,像清洁工们用来擦地的破麻布。
道格拉斯张嘴,此时喉咙里却像被某种不停蠕动的东西堵住了,接着一股刺痛从脸上传来,他被生生咬去一块肉。
那个深夜来临的怪物终于从他身上撤开,道格拉斯“嗬嗬”怪叫着在地上爬动,他不停回头望,担心黑暗中那个怪物再追上来。
终于他爬过拐角,身后传来癫狂的笑声,苍老沙哑——
“啊!舅舅——”道格拉斯恍惚看到前方一片光亮,是他的外甥多德的声音。
在意识的最后片刻,道格拉斯听到身后的那黑暗之处玻璃破碎,有什么东西重重摔落下去。
***
“你确定在这里?”诺尔弓着身子不敢置信地问。
此时正值深夜,他们面前是靠近下城区的一处废弃排污厂,在工业快速发展的时间里,这里曾大量被废弃的钢铁与化学废弃物覆盖,后来随着工业体系的稳定,这里被遗弃,至今还有已经布满铁锈和苔藓的火车头。
废厂靠山,杂草众多,琼斯伸手拽掉腿上缠绕的杂草:“当然,下城区兄弟们的信息就没有失误过,他们说这里有画着奇怪图案的人免费供应面包和牛奶。你想想,有哪些正经人会在破旧的厂区里分发食物。”
“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地方在夜晚里更加可怖了。”诺尔拉紧黑袍围住自己。
祝尧从一边半人高的杂草中钻出来:“没办法,这种夜晚实在是找不到能快速到这的方法了,还好亚当斯伯爵疼爱你将马车留给你出行用。”
见到祝尧出来,琼斯立刻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祝尧重重点了点头:“前方的草丛有踩踏的痕迹,那个废弃的火车头内部是空的,门口铁锈斑驳,是被多次触摸的结果。”
“你们就这么闯进人家大本营啊?求神保佑,里面千万不是个虫子窝。”诺尔跪在地上低声哀嚎。
琼斯虽然脸色苍白,但是他看了一眼祝尧,他一开始来到约撒尔只是个无助的孩子,此时虽然身形在三人中最瘦弱,却最冷静大胆。
“为了瓦勒莉!我一定要将幕后凶手抓出来!”琼斯说。
诺尔刚想咬咬牙说我也来时,祝尧却转向他:“诺尔,我们需要有人在外面看守,你就留在这里吧。”
火车头内部有一片钢板,掀开钢板后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琼斯在洞口摩挲,忽然面露喜色:“有梯子。”
祝尧跟琼斯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向下爬。
通道很长,越往下越宽,只是洞内没有光亮,直到脚触及地面也没有其他声响。
“看起来不像有人的样子啊……”
祝尧掏出一块火石,摩擦点燃后举在面前,火石的火光无法灼伤人手,但它照明的范围和时间也有限。
他们往前走去,想要探索这里究竟有多大。
“你说万一突然出现一只美女蛇向我招手怎么办?我是从了她还是灭了她这是个问题。”压抑的氛围下,琼斯突然控制不住说起了烂话。
祝尧继续往前走:“你怎么确定是美女蛇啊?神的性别可没那么明确。”
琼斯迟迟没有搭话,祝尧转过头看他,在火石的照耀下,琼斯已经落后了一段距离,他此时站在墙壁前双目发直,喃喃道:“的确不是美女蛇……”
“祂是个男蛇……”祝尧走过来后也仰着脖子震惊。
只见墙壁上是一副拼凑的巨大壁画,并非是刻上去的,而是由一块块四方石板切割运送到这里然后拼接而成,壁画颜色鲜艳,看起来保存的极好。
祝尧只一味地向前走,忽略了两边的东西,但琼斯左张右望反而得到了信息。
在他们面前的是壁画中央站立着的蛇头人身像,人身裸露,男性特征明显。刻画祂的人用了很大的笔力,人身魁梧挺拔,甚至将身体上的毛发也画了出来,栩栩如生,就像真有这么个东西站在他们面前一般。
“祂难道就是那美拉?”祝尧将火石举高看到上方蛇头上的眼眶中空空如也,“蛇头上没有眼睛。”
琼斯忽然指向*蛇头人放在胸前的双手:“你看他手里捧着的是什么?”
祝尧眯起眼睛:“是花,是一朵没有完全绽放的蔷薇……”
“噗嗤——原来祂也有两个生殖器啊。”琼斯目光下移突然笑起来。
第59章 祝尧失踪大家都是昏迷,凭什么祝尧丢……
西陆群山环绕,神国的军队站在平原上向西陆发出怒吼,达日尔族的战士们迎着烈日手持长矛奔跑迎战。
奥兰治国王气喘吁吁地双手扶着膝盖跟着弗吉尼亚从战场另一侧绕了过去,数重大山映入眼前,高耸的林木如利剑般矗立。
“弗吉尼亚——”奥兰治长吸一口气,“你根本就不是来打仗的,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们正在翻越山峦,弗吉尼亚在前方手中拿着一把剑挥砍阻路的草木,闻言看向下方的国王。
“奥兰治啊,你真的应该多锻炼锻炼了,怎么,坐上国王的位置就这么让你觉得舒适?”他不答反而揶揄起国王。
奥兰治在心中暗骂他是疯子:“你抛下士兵就是为了在这里徒步爬山?难道西陆的山就是比南陆的好爬吗!”
“又不是我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让你来的。”弗吉尼亚古怪地看他一眼。
奥兰治看懂了那个眼神,他居然觉得他碍事?!
“……”奥兰治无奈妥协,“那你总得有个目标和地图吧,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在山里爬算什么。”
俩人都已经年过半百,弗吉尼亚依然保持着修长健硕的身材,而奥兰治已经长出了肚腩。
弗吉尼亚指向前方,距离他们数十米处的一个高大身影:“那就是我们的地图,目标将在他停下脚步的地方。”
队伍最前方的赛罕回头看向那坠在身后的一群老弱病残,脚下步伐不停,他随手拔掉一棵挡路的小树,向感应到的地方大步走去。
菲尔德扶住父亲,看了眼只留给他们一个坚实背脊的赛罕,低声问:“父亲,您确定这个蛮族人可靠吗?”
弗吉尼亚微微摇头,他抬手露出腕上的一把强弩:“他目前只是我们的盟友,对待盟友也是需要警惕的。”
“您到底要寻找什么?”菲尔德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一直困惑他的问题,这也是此行的每一个人都疑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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