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意明晃晃地把白粥归类为东西,并划为己有。
白粥听全了:……
有没有人考虑过他的感受!
范意说:“怎么样,想好了吗?”
云见雪停了停,涣散的目光勉强聚焦在范意身上,似乎在努力消化着对方的话,片刻后,他缓缓松手。
“早说嘛,”云见雪拍拍衣服,“我也不喜欢碰别人的东西。”
他正要站起来,还想再讲点什么,眼前忽然一黑。
……
云见雪讨厌这种感觉。
*
“不是,他有病吧?”
张慕川甩甩手里的体温计,测了三次,一次比一次高,无语道:“人都快烧熟了,还能这么造?”
他本来以为云见雪和范意已经谈妥了,正准备松一口气,不想对方在站起来后突然发难!
他这次甚至不是针对白粥。
锋利的匕首从诡物身上拔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捅向范意!
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毫无预兆!
还好地上的白粥拽了云见雪一下。
范意本就没放下警戒,在云见雪攻来的那刻便迅速反应,一个避身反擒,就掐掉了对方虚握住的刀刃。
他好歹也是走过那么多次生死关的人,这点本事压根不算什么。况且云见雪的攻势看似锐利,实则没带任何力气。
然后云见雪就这么栽下去了。
正好摔在白粥身上。
白粥被云见雪捅穿了肩,堪堪止住力量的流失,结果猝不及防被人一砸,接住云见雪后整个身体一软,继续抱着也不是,撒手也不是。
碰瓷是吧!
白粥茫然地看着范意:“我没动他,真的,就拽了他一下,这人自己倒下去的……”
我太难了.jpg
范意:“我知道。”
白粥没那个本事,他要是有动作,云见雪真能反手杀了他。
张慕川和范意帮忙把人搬到床上。
云见雪手脚冰凉,额头却烫得吓人。
范意蹙眉犹豫了一会儿,暂时决定不和病号计较。
虽然他对云见雪刚刚毫无预兆的动手耿耿于怀。
范意不情不愿地从自己带的药箱里面找出体温计,让张慕川帮忙量一下。
张慕川伸头看看他的包:“你随身带药啊。”
范意说:“不然呢,你看这村子里有医院吗?小诊所都没影,指望怪谈给你配备医疗用具,不如自带。”
张慕川心说学到了。
云见雪在发高烧,很严重,必须尽快降温。
范意不打算因为云见雪改变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也不会照顾人。
他留下一盒退烧药,叮嘱白粥管好云见雪。
张慕川虽然很想问范意刚刚是怎么回事,但看他一副有事要做的样子,还是没说出口。
他等会儿问白粥也一样。
于是范意发现了,张慕川这小子根本不是冷静,而是心大。
范意临走前想了想,在手机上敲下三个字。
“林寄雪”。
“这是他的真名,”范意摆给白粥看,“如果他醒来后不老实,你知道该怎么做。”
把真名透给诡物,好歹毒的做法。
但鉴于林寄雪刚刚捅过自己,白粥应了。
开玩笑,他又不是圣父,也绝称不上为人着想。
在把这件事委托给通灵古店前,他还想着拿整个商业广场的人命献祭。
这事不能让张慕川知道。
白粥想了想,提了一嘴:“他发烧是因为污染,身上沾了其他诡物的气息,应该受过伤”
“很可能是他在进入这则怪谈之前,刚从别的怪谈里带伤出来。”
刚才白粥被林寄雪挟持的时候,污染无意识地外泄,侵蚀周边,林寄雪首当其冲。
由此加重了对方的情况。
范意把手搭在门把上,闻言顿了顿。
“那退烧药还有用吗?”他说,“没用还我。”
白粥:……
白粥说:“有。”
通灵古店的药有减轻污染的效果。
“那不就得了,”范意开门,“看好他,我晚上回来。”
范意说完就走。
他回忆着地图,暗自在心里规划好了路线。
度假村一共分为六块区域,从北往南,分别是植物观光园、温泉、小型游乐区、餐厅、小吃街和纪念品一条街。
餐厅位于最西面的位置,与其他区域单独隔开。他们已经去过,并记录下了餐厅守则。
范意拿着笔在本子上画了条线。
他决定先去植物观光园。
范意原本想进区域内部瞧瞧,观察一下大致的情况。
然而第一天除餐厅之外的所有园区都不作开放。
入口紧紧锁住,围栏筑得很高,而且有树包围。保安手里拿着根棍,在门口徘徊。
“干什么干什么?”保安一见到范意靠近,便过来赶客,“观光园明天才会开放,游客止步。”
范意想再试试,取了个巧,礼貌道:“您好,我不是游客,是来检查设备情况的工作人员。明天第一天开业,上边吩咐我们再确认一遍。”
保安狐疑地看着范意:“怎么可能?我们的设施在昨夜就已经检查完毕。而且里边这么大,起码要一个团队,怎么会只让你一个人过来。”
他说完又停了一下,给范意留了点余地:“你有工作证和上级的盖章文书吗?有的话给我看看。”
果然没那么轻易蒙混过关。
不过范意的运气不差,他好歹能够确认,这里的规矩是可以通融的。
范意糊弄道:“我们确实是一个组,其他人还在温泉区检查,我的部分查完了,就先过来了,文书在别人手里。”
他边说边装模作样地往温泉区的位置看:“我去催催他们,别耽误了时间。”
他的谎扯得脸不红心不跳,跟真有这么回事似的,保安竟也信了七八分。
他说:“行吧,等会过来我给你们开门。”
范意生怕自己露馅,立刻脚底抹油跑路。
徒留保安一个人在原地挠挠头,感叹道:“真辛苦啊……”
他也没太在乎,转身回了岗位。
范意扒拉着刚刚自己偷偷拍下来的植物观光园游客守则,并抽了个本子默写。
记完,他又撕了张纸,画下植物观光园的大致位置。
范意晃悠到下一处地点,故技重施,把所有区域都逛了个遍。
等他完完全全地把地图和对应守则复刻完毕后,天已经黑了下来。
白天的时候还好,一到晚上,度假村路灯稀稀,茂密的树林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挤在一起的树影随风而动,张牙舞爪,如伺机而动的鬼影般不可捉摸。
范意把自己踩点画下来的地图勾上最后一笔。
他盯了片刻,抿了抿唇。
似乎不太对。
总觉得手里的这张地图和旅行指南上的有所出入。
然而真正的地图不在范意手上,没法立刻比对,不能排除他记忆出错的可能。
范意把手绘地图翻了个面,和那叠规则夹在一起。
具体的信息,只得回去再确认了。
*
范意回到旅店的时候,有人正靠在门口等他。
对方看似有些无聊,恹恹地打了个哈欠,见范意走近,才慢吞吞地掀起眼皮。
林寄雪身上换了一件浅灰色的外套,没拉拉链,也不知是从哪里拿的,他双手插兜,口罩虚虚搭在下巴上,没挡脸,面色依然算不上好,等范意过来,才伸手拦住了他。
他的手腕上还有未消的勒痕,大抵是被绳子捆过。
范意意味不明地看了看林寄雪挡住自己的胳膊,随即侧身,用手背碰了下林寄雪的前额。
林寄雪愣了一瞬,随即像被烫了一下似的撤回手去,扭头避开。
“烧没退,”范意说,“出来干嘛?”
林寄雪往旁边靠了靠,免得范意再碰他,掩去不自在的神色,漫不经心道:“听那两个人说,我下午捅了你一刀?伤哪了,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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