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是去处理了个突发事件的范意,比叶玫晚了两步。
八号虽然被踩回去了三次,但在后期无人再干扰进度,且丢骰之人只有他和南晓雨的情况下,也堪堪在游戏的最后一分钟,将飞行棋全部挪回原点。
只有南晓雨。
进度最多的一枚棋子才刚刚到终点门口。
几秒后,广播里预录好的钟声响起,游戏结束。
她听到观众席上的声音漏出,十二号和十三号失望又难过地叫出了声。
或许还有一点恐慌。
南晓雨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她输掉的这个场面,本就是在范意的安排下而注定的结局。
对方的用意,南晓雨想想也能明白些——羊皮纸所指出的“特殊游戏惩罚”,很可能与打破这则怪谈的障壁有关。
毕竟,他们的目的从来都不是解决怪谈,南晓雨一直记着。
为了南诗情。
她可以做出一点小牺牲。
而她也配合了范意,控制着骰点,既方便叶玫踩,也不会前进太多。
羊皮纸飘到叶玫面前,先给叶玫发放奖励。
奖励的内容,范意在现实就已经看过。
【特殊奖励已激活。】
【特殊奖励:面具。】
【规则介绍:宅邸主人生前最爱的艺术品,戴上它,你将能够看到此处的真实。】
【本奖励对您在场外的支持者同样有效。】
这玩意,范意有一副一模一样的。
在现实里,他也是靠着这副面具,才找到了通往镜中世界的道路。
那副面具现在就被范意藏在身上,初到镜中世界时,他也试着戴过,但似乎没有什么效果。
他眼里是什么样,镜中世界就是什么样。
也不知叶玫手里拿到的复制品,会不会和他的那副不太一样。
而南晓雨面色平静,等待着自己的特殊惩罚。
不出她意料,刚给叶玫发完东西,羊皮纸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特殊惩罚机制已启动。】
【非常抱歉,我们遗憾地通知您,您的飞行棋未在规定时间内全部抵达终点,将接受特殊惩罚。】
【请您与您的支持者到三楼的游戏区内,坐在舞蹈室内部的椅子上,对着镜面,完整地削一只苹果。】
【注意事项:苹果皮不可削断,否则后果自负。】
【PS:一二三,木头人。】
接到任务的三个人,手心里纷纷多了一把小刀,和一只红彤彤的苹果。
十二号和十三号犹豫着走下观众席。
在他们全部离开后,观众席自动消失。
南晓雨第一个站起来:“我去了。”
也不知是在和谁说。
反正范意没应。
“……”
片刻后,三楼舞蹈室的镜子里。
长发男人背对着所有人,精心雕刻着他手里的苹果。
雕坏了,就再换一只原材料。
只是苹果皮削断过的苹果,看着也太不完美。
镜子外面的是三个镜中人,镜子内部的,就是它们原本的样子。
可惜镜中人不知道,它们只是“作品”,是长发男人对自我构想的分身。
它创造出的镜中傀儡拥有自我意识,能够自觉模仿人的行为,诞生人的想法,并完完全全将自己当作那个人——听着多美好。
他对待他伟大的作品,从不马虎。
就像身体燃烧的火焰一样,映在镜中的那一刻,美丽到他无法想象。
想画下来,永久珍藏。
“啪嗒”。
有东西猝然干预,它抓住了十三号的手。
他的苹果皮断裂了。
十三号睁大双眼,随即趁镜中的男人不注意,哆哆嗦嗦地将其捡起来,手忙脚乱地继续削。
南晓雨倒不急,她求一个稳。
她全神贯注,十分认真地削着苹果,同时观察着脚底的动静,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可她应该是有的……吧?
随着苹果皮越来越长,她的身边也越来越暗,眼角余光几乎看不到旁边的两人。
这不对劲。
范意不是说这些东西怕黑吗?
南晓雨这么想着,目光从手里的苹果上移开,转落到镜面上。
镜中的长发男人贴在镜前,默默地注视着她。
而背景里,她所处的位置一直是如先前般明朗的室内,光线充足,不见半点暗色。
南晓雨才知道,是自己的视觉受了影响。
她看到的世界在越变越黑。
视野的尽头,是她的身后,不知何时藏于此处,手握着太阳牌的林寄雪,手里的刀早已飞出,刺在她的后脖颈里。
她听见十二号的方向,有苹果皮掉落在地的闷响。
那一刻,南晓雨明白了。
为什么她不会痛,甚至早就被林寄雪的飞刀刺中,却现在都还没有倒下。
因为她是镜中人。
*
与此同时,一楼。
察觉到他们离开的时间实在过长,楼下的几人终于坐不住了,互相一合计,决定全体上楼,一帮人小心翼翼地围在舞蹈室外围,将门打开。
骇人的一幕再次出现眼前,十号轻轻抽了口气。
五号,十二号与十三号竟然都死去了。
而且残忍。
十二号和十三号的尸体都裂成一块一块的碎片,残渣摔在地上、椅子前,如玻璃般反着光亮。
南晓雨的死法与他们不同,她后脖颈上插着把刀,坐在椅子上垂头,满地是血。
十一号掩住嘴,说不出话来。
六号凝眸定了一会儿。
她没有管这些人是如何死的,让十号和十一号自己私语,六号直接面朝范意,出口问道:
“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理由了吗?”
范意:“嗯?”
六号说:“一号、七号,你们两个在飞行棋游戏里针对五号的理由。”
这个时候再装巧合,就显得太做贼心虚了。
范意“坦诚”道:“这个啊,是因为我发现她是镜中人之一。”
六号有些不信:“证据呢?”
范意说:“都是推测。”
“首先,第二轮里,三号死后,所有人里又多了一位镜中人,排去抱团的几人。她第二轮是一个人走,更何况第一轮也没有人为她作证。”
“但我可以肯定,五号第一晚是有行动的。六号你也探头看过。”
“因为不想浪费调查的时间,第一晚的时候,七号在深更半夜到处敲门,最终把我们几个都叫了出来。”
“后面因为触发了羊皮纸的临时任务,我们被迫分开了。当时我和七号待在一起,五号落单,镜中人三号的身份是太阳,无法杀死作为月亮的二号。”
“排掉消失不见的四号,当时一起行动的人,只有她有机会杀死二号。”
“时间上,她很符合,”范意和六号掰扯,“况且,我也只是踩她,试探一下,可她后面为什么要配合呢?”
“她后期的骰子数目都控制在小点里,我想,你不会以为是巧合的。”
范意说得煞有其事:“除非,她也想利用这盘棋局,与诡物合谋,趁机杀死她的两位支持者。”
“也只有她的尸体特别,和十二十三号的尸体不一样,”范意垂下眼,“也许是因为,这具尸体才是真正的五号。”
“七号和我讲过,这则怪谈的等级是C,在你们经验者眼中,应该不算太难。它派出的任务,也不该太难完成,大家都见识过了。”
“像我,虽然拿到了突发事件,但很轻易就能挣脱。”
“五号作为经验者,因为任务而死去的概率,很小。”
说完,范意知道自己的解释还不足以打消其他人的念头,从而继续转移矛盾道:
“如果我的猜想没错,五号确实是镜中人,她杀掉了十二十三号——”
“那我们之中,理应还有一位镜中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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