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敏真冷笑了一声,什么时候开始,给自己老公打电话,都一定要有事情才可以。
“你在哪?几点了还没回家?”崔敏真的声音冷到了极点,甚至还带着细微的颤抖。
没听出来的夏经安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眉头微微压下:“不是跟你说了最近要开研讨会吗?还能在哪,在酒店。”
“哦?”崔敏真讥笑,“开视频还是共享位置看看?”
夏经安忽而沉默了。
安静在这对夫妻的电话中蔓延,许久,夏经安先开口道:“我现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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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趣用品店已经到了,这种东西像是永远也见不得人一样,大多只会开在偏僻又破旧的小巷子里。
无灯的巷口,夏眠在黑暗中停下了车。
她关了车里的灯,一双眸子出神的望着一个点发呆,玉琅清没有打扰她,只是隔着中控台,牵着她的手,指腹轻轻的摩擦她的肌肤,昭示自己的存在与陪伴。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眠才声音微哑的开口:“其实,我心里除了一点意外外,竟没有多大的愕然。”
以前她不知道夫妻间的相处会是什么样的,只是感觉夏经安对家庭顾得不多。
夏歆还小的时候还好,等夏歆大了,夏经安愈发难以能见到他的人。
以前夏眠以为是医生都忙,但随着长大,加上遇到玉琅清后,她才知道,夫妻间的相处有许多种,也不是所有的医生都会时时刻刻忙到好几天都不能回家一次。
正是因为看到自己父母的相处,夏眠对婚姻从不抱希望。
以至于等遇到一个民主公平,又愿意为她付出的玉琅清时,早餐,晚餐,又或只是一碗生理期时送到手边的红糖鸡蛋,都让她深深的感受到了关于玉琅清的好。
所以才会没有丝毫抵抗的,就此爱上玉琅清。就算是在自己没有想起她们曾经认识时前。
婚姻不会给人希望,也不会像救世主一样能救赎谁。假若身处在泥潭之中,唯一能靠的也仅仅是个人。
而同一样的东西,因为是在不同的人手里,才会有不同的结果。
夏眠没再说话,玉琅清垂着眼帘,把玩着夏眠的手,声音很淡的道:“如果没有爱的话,只靠婚姻,并不能束缚得了什么。”
道德本就是法律之外的东西,甚至法律之内,也还存在着没有办法能方方面面束缚到的东西。
至于有没有爱,其实早就在一个人的言行举止里,透露出他的所有所思所想。
因为不在乎,所以才不去管。也因为不在乎,所以“家”,仅仅只是个字眼。
夏眠叹了口气。
玉琅清像是要让她从思绪里回神,突然问了句:“你觉得,他们会怎样?”
夏眠看向车窗外,黑夜里破旧的小巷子像是阴沟生物的天堂。
夏眠自觉自己还是了解崔敏真的,那人虽然极好面子,却也有着自己的不容践踏的骄傲。
寂静夜里,夏眠低声回道:“各奔东西。”
第125章 大部分崔安内容
进入情-趣用品店前, 夏眠在车里摸索着找出了一包口罩,她拿了一个,将剩余的递向玉琅清, 问道:“你要么?”
虽然这个点已经很晚了,巷子里除了有一两只老鼠跑过, 很少能看见其他生物的身影。
她们也知道用品馆是无人售卖的, 但想着馆子里面肯定会有监控, 也可能会有人像她们一样大半夜来买东西, 作为一个在职人员, 尽管觉得这是人的正常生理需求,就和有些人吃东西喜欢蘸醋一般平常, 但为了以防万一, 还是遮一下的好。
盯着送到自己面前的口罩,玉琅清又往不远处亮着迷离红色光晕的自助小店看了眼, 玉琅清最终还是伸出手, 也拿了一个。
等两人都跟来打劫似的戴上口罩后, 才推开了自助贩卖馆的玻璃门。
里头没有窗, 空气不是很流通,一进来就有一股细微的味道,好在她们都戴着口罩,刚巧能挡一挡。
小馆很小, 一进来一眼就能把店里有的东西都扫了个遍。
不过两人都是第一次来这种馆子买东西, 一时间还有些好奇的四处张望了下。
馆子里整齐排列着几个售卖机,机身贴着海报,说明着操作和机子里售卖的是什么东西。
当然, 隔着透明的玻璃柜门,也能大致看清商品的包装样貌。
夏眠刚是突然恶从胆边生, 想着自己不能吃亏,毕竟玉琅清可是瞒了她这么久呢。
而且一码事归一码,自己虽然不记得,可玉琅清记得却不说,那就是她的错。
所以,要狠狠的教训她一下才行。
想着,夏眠开始在几个机子边上来回走动,寻看着里头的东西。
粉色小手铐?拿一对
……嗯,还是两对吧。
蕾丝眼罩?那肯定黑白的都得各拿一条。
皮质项圈?拿一个。
小皮鞭?必须来一条!
……
说实在的,除了之前沉嫱送的那盒小礼物,以及那晚穿了新买的内衣和玉琅清在家玩了点“坏医生和无辜病人”的剧本外,夏眠还没用过和玩过什么过火的东西。
但没试过,不代表她没有所耳闻,就当是为了给玉琅清小惩大诫,她也愿意上网学学,取取经。
玉琅清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夏眠像小老鼠掉进了米仓一样,这里扒拉一点,那里也拿一些的。
等提着一大堆零零散散的东西出来,夏眠真的很像做贼一样快速的就把东西藏进了车里。
“今晚,不打算睡了?”
玉琅清瞥了眼车后座,忽然出声。
夏眠闻言轻哼了一下:“我明天又不上班。”
不过话只是这样说而已,玉琅清明早还要早早起来去上班,夏眠也没打算那么丧心病狂的非挑着现在都已经很晚,玉琅清可能都不够睡的今晚下手。
所以,买了一大堆小用品的夏眠,回家后洗了洗,就安静的和着玉琅清相拥睡去了。
没有了秘密的两人今晚一夜好眠,不只是身体靠得很近,她们的心似乎也依偎在了一起。
而有些人,今夜注定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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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净路,夏家。
半夜一点多了,睡得迷迷糊糊的住家阿姨陈姨,忽然听见了砰的一声关门声。
她从梦中惊醒,本以为是夏歆出去玩回来了,但这个念头刚浮起,她又突然想起来,夏歆最近据说和朋友出去采风了,已经许久没在家了。
有些担心,想想陈姨还是起身,打开了房门往外面看了眼。
恰好看见路灯下,夏经安大踏步上楼的身影。
夏主任这个点才回来?
没多好奇,陈姨又关上了自己的房门,隔绝掉了外头飘荡着的细碎吵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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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了?”
盯着面前的儒雅男人,崔敏真不知道是这么晚没能睡觉,眼睛充血,还是因着什么,一双眼通红,在只开了一盏办公桌上书写灯的昏暗光线下,像是伺机而动想从人身上咬下一大口肉的愤怒猛兽。
夏经安没说话。
其实在崔敏真刚打电话和他说那些话时,夏经安就知道自己暴露了,不过在回来的路上到现在,他一直在想的都是,他是怎么暴露的。
没回答崔敏真的问题,夏经安坐在靠墙的软椅上,反问:“玉琅清告诉你的,还是谁?”
或许是那次下班时,玉琅清在另一个电梯出来,恰好听见了他在打电话,让夏经安不得不多想,以至他一直记得这件事。
现在看崔敏真知道了,这么多年一直瞒得好好的夏经安下意识的也只想到了玉琅清。
不过现在比起什么玉琅清夏眠的,崔敏真更在意还是她刚问出的那个问题。
“我问你,你和她好上多久了?!”崔敏真忽而爆起,一边用力的拍打着桌子,一边声嘶力竭的质问。
见她已经知道,肯定是掌握了自己无可抵赖的证据,夏经安也没再转移话题,只道:“几年而已。”
崔敏真整个人像被抽到了脊骨,突然松懈了下来,她脸上挂着嘲讽讥意的笑,眼里却全是愤怒,与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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