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琅清没说话,只给了她一个眼神,起身下床去找睡衣准备洗澡。到玉家后虽然换了家居服,但还没来得及洗澡。
看着玉琅清走进浴室,夏眠突然福至心灵。
……
!
夏眠也爬下了床。
看着角落里的手机,夏眠欲哭无泪的扒了扒头发。
沉嫱……
好姐妹,应该懂的吧。
-
被人挂了电话的沉嫱愣愣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了五分钟,才反应了过来。
“所以,我不该打电话给她是吧?”
沉嫱喃喃自语。
她这哪里是打电话啊,分明是带着大炮在别人甜甜蜜蜜的进行夜间活动的时候,轰开了人家的大门。
“俯卧撑?”
沉嫱用力的拍着床铺坐起来,她就说夏眠没事练什么俯卧撑,就算减肥也该是臀桥仰卧起坐之类的。
“当谁没有夜生活呢!”
沉嫱恨恨的吐槽了句,三两步走到自己行李箱边,掀开,找出一套火辣的银色吊带裙换上。
再三下五除二的给自己化个妆,抓了抓头发,又喷了个香水,踩上高跟鞋,直奔附近的酒吧。
-
因为自己让酒吧多了一笔收入的夏眠对此完全不得所知。
她此刻还沉浸在自己打电话玉琅清来打扰她,她不打电话玉琅清就跑去洗澡的愤恨里。
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地绕了几圈后,夏眠下定了决心,也冲进了浴室。
浴室里,玉琅清冲过澡后,进了靠墙放置的浴缸里泡着。
浴缸水放得有点慢,她把花洒也扯了过去,在水还没够满时让花洒浇水到身上,免得着凉。
来例假到现在,好久没泡过澡了,好不容易例假走了,本来没成心想泡的,不过看到浴缸就动了些心思。
再想到外面那个还气呼呼的,玉琅清思索了瞬,就选择了泡澡。
可能,心里还是有缕浅浅的,心虚之感,于是给自己找点事做,想晚点再出去。
简言之,她这行为,叫逃避。
因为没有提前准备,玉琅清也就没放什么浴盐,纯泡个清水澡。
夏眠进来时,只看到了清可见底的水里,一尾美人鱼悠闲的躺在里面,脑后枕着个小垫,闲适地闭着眼。
想到自己在沉嫱面前丢的脸,和之后还不知道要被她怎么打趣,夏眠抿了抿唇。
仗着这股恼意,她抬头挺胸的进去。
早在夏眠推开门时,玉琅清就知道她进来了,只是没睁开眼睛。
等脚步声进了她才撩开了眼皮。
夏眠上次被玉琅清带着学了会儿游泳,虽然当时什么也没学会,不过她也知道了一项游泳的必备技能。
-憋气。
学习憋气有很多种途径,但实践才是检验的标准,不喝几口水,如何能学得会游泳。
学着学着,夏眠还学出了点心得。
从只能憋两秒到后面的憋个十几秒不成问题,可谓是达到了质般的飞跃。
-
夏眠出来时玉琅清已经换好睡衣的站在窗边,正拿着杯水喝,眼神也不知道落在哪里。
小桌子上还有一杯,冒着热气,是给夏眠留的。
洗了快一个小时的澡,也确实是需要补充一点水分。
夏眠直接喝了大半杯,放下杯子她看了看玉琅清。
她背对着自己,背胛很薄,看着身姿清清冷冷的,难以想象有些人上一秒能像妖精一样惑得人要失去理智。
可下一刻,她又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公主,站在夜色笼罩的窗边,想着身后人不知晓的东西。
窗外夜色暗涌,路灯耀眼,偶尔有风掠过,枝叶飒飒。
寂静,又不是死寂。
夏眠走到她身后,从她肩膀处与她一同看出去。
路灯下的花园,像是暗色系的油画图,别有一番白日里不能拥有的韵味。
想到自己刚才坐在这里感受到的东西,夏眠忽然动了动,从玉琅清身后,把她搂进了怀里。
下巴压在她的肩头,同着她看她能看到的风景。
夏眠想,现在玉琅清可能是处于在欢愉结束后无欲无求的贤者时间里,所以自己看她背影时,才莫名的觉得,她很寂寥。
两人相叠的身影浅浅的落在玻璃窗上,很淡,淡到一晃神就会看不清。
玉琅清忽然问:“夏眠。”
“嗯?”
玉琅清停了一会儿,在夏眠疑惑看她时,她才继续道:“你是不是,交过很多朋友?”
夏眠静了一会儿:“不多,大学朋友只有沉嫱一个,出来工作后认识的同事,玩得好的也只有子菲。”
“嗯……文秋姐的话,我想,如果我们不一起共事了,肯定就会慢慢断了联系。”
有些人出现在自己生命里,只是为了与自己走过同一段路。
可以说是寂寞的人,在某时段互相取暖,但并没有交心,等空间距离和时间一同发挥作用时,这样聚集起来的人,就会散掉。
比如她和“邓文秋”这类人。
夏眠以为玉琅清是了解自己的人际关系,想着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就说得很仔细。
玉琅清嗯了声,又问:“那以前的同学呢。”
她问完这句,感觉到夏眠压在她肩上的力道轻了些。
她的声音也是轻轻的。
“不联系了。”
很笼统的一个回答。
她没问自己问她的是哪一个时间段的同学,她也没说,只给出了四个字。
玉琅清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外面的夜色太沉,沉得她要喘不过气。
“为什么不联系了。”
玉琅清听见自己的声音,声线平平的道。
夏眠几不可闻的呼了一口气。
“不记得了。”
大学之前的那些记忆,早在时间洪流里一点点的散去,所有的不甘,自问,悲悯,绝望,孤独等等,都慢慢的散去了。
玉琅清没再问,以为她说的,是不记得那些人了,所以,更别逞论还保持联系那些。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
随后还是夏眠先整理好了心情,反问玉琅清:“你呢,你是有很多朋友吗?“
玉琅清嗯了声:“秦柯是我同学,孟之薇、杜倪、唐谷她们三个,是我发小,都是朋友。”
夏眠想了想,扳着指头数:“加起来也就四个,刚好可以凑一桌麻将而已。”
夏眠得出结论:“不算多。”
玉琅清没出声。
看她没说话,夏眠又说了句:“这样的话,再加上我的两个朋友,我们八个人,就可以凑两桌麻将了。”
玉琅清回头看她,夏眠抬着眼帘,也望向她。
四目相对,像是心灵紧靠。
“喜欢上打麻将了?”玉琅清问。
夏眠摇头:“其实我到现在也不太懂到底是怎么打的。”
之前中秋节的时候和孟之薇她们完全是瞎玩。
“下次再教你。”
“好。”
夏眠以为玉琅清是在夜色朦胧间的沉静时间里感到了孤独,才和她聊起了朋友,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又站了会儿,两人就并排着躺到了床上,准备休息。
夏眠玩手机,玉琅清又拿起她刚没看完的那本书。
夏眠是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打开手机的,可谁料,自己意料中的被沉嫱轰炸的情况完全没有发生。
她打开了和沉嫱的聊天框,发现沉嫱甚至连一条新消息都没有给自己发。
夏眠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不会是一怒之下,把自己删了一了百了眼不见为净吧?
夏眠忙飞快的打开沉嫱的朋友圈。
还好还好,朋友圈还是可见的。
看完朋友圈夏眠还是不放心,又点开菜单,试探性的给对方发了个红包。
红包正常的发出去了,证明自己没有被她删掉。
不对啊,那她为什么不来找自己算账?
就算不算账肯定也要找她来揶揄一番,怎么会这么静,这根本不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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