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音眼前阵阵发黑,看不清东西,只有嘴巴一字不停地说着,他将深埋在潮湿泥土中早已悄然萌芽的情丝种子掏出来,献到闻简知眼前,不再假装,满心满眼诚实真挚:“闻简知,喜欢,我喜欢,喜欢你。”
他抓着闻简知的袖子,嘶声道:“我错了,是我错了,不要和我分开,我不想失去你。”
不想失去世上唯一真心对他的人,不想失去眼前这个为了他连命都丢了的人。不管他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不在乎,都无所谓了,什么‘为他好’、什么‘让他去过本该有的生活’,全都不想管,此刻他心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想要和闻简知在一起,和他永远在一起。
一定要牢牢抓住这个弄丢了就再也找不到的人。
只要闻简知愿意答应他,他想对自己做什么事情都可以。
近乎崩溃时脸颊被捧住,他听到闻简知的声音再咫尺处轻轻响起:“够了,不用再说了。”
他按住闻简知的手背,抓着他的手指,“要,要说,还有好多……”
闻简知双眼弯起,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
曲音微微睁大双眼,杂乱无章的话在这一吻之后也停了。
他看到闻简知在笑,目光温柔怜惜地注视着他,一如往昔。
闻简知道:“我都听见了。”
“真是很动听的话。”
他抱住曲音,将他毫无保留地拢在怀中,唇瓣在他脖子上轻轻磨蹭着,道:“你要记得你现在的承诺。”
曲音受宠若惊,失而复得后滔天情绪返涌而上,他反搂住闻简知,在他肩膀处重重地点头。
“还会反悔吗?”闻简知手掌按在他后脑上,揉着他乌黑的发。
如愿以偿听到曲音闷闷的回答:“不会,不会了。”
“真乖。”闻简知扬起嘴角,微微后退,二人对视一秒,随即一个仰头一个低头,亲在一起。
曲音闭上双眼,顺从地回应着他。
闻简知眼眸半睁,在雾蒙蒙的月色下端视着眼前的人,心满意足地将他抱得更紧。
是啊,怎么可能会和他分开,怎么会轻易放手呢。
宝宝永远这么天真。
【“我要你,心甘情愿地喜欢我,离不开我,并求着我,长相厮守。”】
第51章 雨已经停了(完)
拽着曲音的手,闻简知和他一起离开了闻家。
翌日上午,他们又再次回到了曲音的家中。
回到熟悉的环境,曲音却没放下心来。天光早已大亮,想必闻家应该已经有人发现他们不见了。
如果是曲音一人不见肯定不会有人说什么,可是闻简知也跟着一起不见,这就很难叫人不往他身上想。
他那位爷爷肯定又要怪是自己拐走了他的宝贝孙子,带坏了他。
曲音忧心忡忡问道:“这样可以吗?不和你爸妈,还有爷爷说一声,就这么跟着我离开。”
闻简知道:“怎么,才过了一晚上,你又改主意了,还想把我赶走?”
“不是!”曲音听见他这话就应激,立即反驳,连连保证:“我不会再赶你走了。我只是怕,你家人会担心你……”
闻简知将他从玄关抱起往卧室走,曲音搂着他的脖子,呢喃着:“我马上打电话和阿姨说一声。”
“不用。”闻简知说,“不用说她也知道。”
闻简知将曲音抱进了卧室,将人轻轻放在床上,他撑在曲音上方,道:“决定好了吗?昨晚上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曲音五指搭在他的小臂上,哑声道:“是。”
“没有说谎?”
“没有说谎。”
“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都永远不会再把我推开,丢下?”
“再也不会了。”
闻简知俯下身,吻落在他鼻尖上。
“也不怪我先前那样跟踪你了?”
曲音手指抚上闻简知的脸,低声道:“不怪了。不过,”他略一思忖,格外认真道:“你以后不可以再做那些事了,不好。”
被他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逗乐,闻简知又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可以。”
他直视着曲音的双眼,沉声又道:“那你要永远都留在我的视线里。”
“当拴住我的绳子。”
曲音眨了眨眼,好似有一场鹅毛大雪在身体里翻飞,将他挠得又痒又麻,他微微仰起上半身,吻在闻简知的嘴唇上,嗓子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很轻,却很分明。
闻简知爬上床,身影将曲音整个笼罩。
亲了片刻,闻简知松开他,他的食指抵在曲音敞开的衣领处,按着他的锁骨,目光自曲音脸上一路缓缓往下滑去:“在你心里,同居意味着什么?”
他猝不及防又翻起了旧账:“我们两人心里的同居,意义好像完全不同啊。”
曲音面露尴尬,小声辩解:“我那时候不知道……是我误会你了,抱歉。”
“我都不知道,原来哥哥成天脑子里都装着那些东西。”
“……”曲音嗫嚅不言,闻简知很少会有这样打趣自己的时候,还说的这么直白,他一半羞一半恼,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那时候疏远我,是因为不愿意。”他手指撩过曲音脸侧的发丝,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他问,“那现在呢。”闻简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愿意了吗?”
曲音:“……”
他不答,闻简知便作势要起身离去:“如果你不想,我……”
曲音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用行动告诉了他答案,他双臂环上闻简知的脖子,将他拉了下来,堵住了他未说完的话,留下了他。
那条红领带被翻了出来,绑在了曲音手腕上。
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去,屋中的两人却全然不顾。
床单被罩移了位,凌乱的衣服落在地上,安静的屋子里时不时响起一些怪异的,带着些哭腔的告饶,不消片刻,告饶的话便被无情堵住,仿佛说话的人被用力捂住了嘴,只剩不甚明显的凌乱呜咽。
啪嗒,枕头也摔在了地板上。
曲音紧扣在床沿的手死死揪扯着床单,很快一只大掌覆上他的手背,揉开他攥紧的五指,和他十指相扣。
曲音像做了场梦,灵魂好似脱离身躯飘在空中,思绪昏昏沉沉间,迷蒙的双眼中望见窗外火一般烧红的晚霞。
已经是傍晚了。
几乎将小船掀翻拆散架的狂风暴雨终于小了一些,曲音得到了片刻休息时间,蜷缩着闭目养神。身后闻简知抱住他,不知餍足地咬他肩膀。
“很累吗。”
曲音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无力地掀了掀眼皮,以表抗议。
闻简知的低笑毫无保留地传进曲音耳中,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不过曲音仍是下意识也弯了弯嘴角。
“你那天抱着那么大一捧玫瑰,是去干什么?”他突然问。
那天?
闻简知道:“还打扮成那样。”
曲音迟缓运作的脑子很久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是他俩第一次见面,他撞到闻简知的那一次。玫瑰花,正装领带,确实挺容易让人误会的。难道这家伙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在耿耿于怀?
曲音啼笑皆非,舔了舔嘴唇,一开口,声音哑的吓人,他道:“一位女同事过三十岁生日,大家给她办生日会。我忘记提前买礼物,临时又不知道送什么好,想着,女孩子应该都喜欢花,就想买束花送给她。”
“那天我替赵朗的班去隔壁市参加一场会议,第二天早上才回来,那个点很多花店都没开门,只有一家小花店,卖着一些零星的种类,我总不能用这些零星的花扎成一束大杂烩送给她,好在玫瑰进了很多,就挑了玫瑰。”
闻简知捏他的耳垂:“送那么大一捧玫瑰花不是更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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