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剩下的,只有江琰。
余瀚义拧了拧眉。
祝鸿博也想到了这一层。他小心翼翼道:“剑仙名叫江清随,那个会使用古怪法术的江琰,也姓江……”
余瀚义沉吟半晌,摇了摇头。
“绝不可能!”他斩钉截铁道,“据线报,江琰最开始出名时,乃是直奔合欢宗而去,面试期间毫无犹豫。他若是剑仙亲子,怎不去剑宗?”
“何况,沧溟剑法乃是无情剑法。江琰是合欢宗弟子,又与顾景昀浓情蜜意,怎可能会是剑仙亲子!”余瀚义很自信。
众魔修恍然大悟。
“长老英明!”他们习惯性地吹着彩虹屁。
余瀚义满意点头,闭眼入定。
这一次,再无人敢打扰他。
体内大小周天循环了几轮,伤势稍稍好转。
不知修炼了多久,余瀚义突然被人压着嗓子唤醒。
“何事?”余瀚义不满道。
祝鸿博说:“有人要进来了!”
余瀚义一惊,恰好此时,石门处传来“咔咔”的轻响。
“一定是剑仙的儿子过来拿宝物!”祝鸿博说。
房间内很空旷,一览无余,没有地方可躲。
魔修们聚在一处,余瀚义站在他们的前方,眼神阴鸷,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石门被人轻巧地推开。
那人甚至只用了一只手,空出另一只手来拿剑。
原本沉重无比的石门,在他的手里却像一扇普普通通的木门。
密室的大门彻底敞开。
两边人马遥遥对峙,面面相觑。
剑仙亲子右手拿剑,收回推门的左手,袖子一垂,一根魔杖滑进他的掌心。
青年朝他们打了个招呼:“好巧。”
他身后还跟着四个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们。
魔修们瞳孔地震。
祝鸿博失声叫道:“怎么会是你们!”
顾景昀微笑道:“见了我不高兴?没事,我高兴就行,你什么心情不重要。”
余瀚义死死盯着江琰。
“你为何能推开这扇门?!”
“嗯?”江琰的视线落在地板上的下拉条,有传承在,他当然知道匣子里都是什么,“你没有看剑仙的留言?”
“唯有剑仙亲子和雪妖王才知晓开门之法!”余瀚义厉声道。
“是啊。”江琰点头,“我就是江清随的儿子。”
魔修们:“……”
余瀚义:“……”
不!这不可能!!
余瀚义的脸上火辣辣地疼,他刚跟下属分析完,江琰就跳出来打了他的脸。
这不对!
余瀚义质问:“难道你修习的是沧溟剑法?那分明是无情道的剑诀!”
江琰诚恳道:“余公子,世人对我爹最深的误解,便是他与他的剑,都是无情道。他情感充沛得很。”
顾景昀顺势插话:“深有感悟。想当年,我也时常被人误认为修习无情道。可见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余瀚义、魔修们:“……”
顾景昀收了笑意。
他蓦然喝道:“动手!”
双方人马都在暗中蓄力,这一声令下,瞬间撕裂平静的假象。
两边缠斗在一起。
魔族恢复能力很强,又一心逃跑,无心恋战,纪子珩等人拦了这个顾不了那个,眼看就要被跑掉一两个人。
江琰适时举起魔杖。
魔修:“……”
士气瞬间下滑。
右护法见状,连忙喝道:“他需要时间蓄力,我们抓住时机——”
“圣光术。”江琰语速飞快。
就这几个虾兵蟹将,哪儿用的着禁术。
一个初级光明魔咒就足以应付了。
魔杖尖端爆发出一团耀眼的光束,像一个小型的太阳。
“啊啊啊——!!”
大部分魔修跟吸血鬼见了太阳似的,发出惨叫。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披黑袍。
余瀚义的黑袍披到一半。
“落英飞花!”
斜斜舞来的长剑,将他仅剩的黑袍割成了漫天飞舞的布条。
“……”余瀚义咬牙切齿:“淩、含、璋!”
淩含璋轻快道:“师兄,如何?我剑法可有精进?”
余瀚义正欲开口嘲讽:“你——”
顾景昀一剑把他逼退,头也不回地说:“含璋,做得不错。”
末了,又对眼前人道:“这位见不得光的魔,我才是他师兄。你是谁?总之,请不要乱认亲。”
淩含璋附和:“就是就是。”
余瀚义被气的要命,见圣光渐弱,连忙再提两成灵力,向前攻去。
刚举起剑。
不远处的江琰淡淡道:“圣光术。”
刚缓过来的魔修们:“啊啊啊啊啊!!”
余瀚义:“!!!”
他双眼刺痛,眼下流血,几乎看不起眼前的事物了。
好卑鄙!
这所谓的圣光术还能无缝衔接瞬发的吗!
江琰举着魔杖,一脸真诚地说:“愿此术驱散邪祟魔鬼,让你们看见光明。”
顾景昀说:“是挺亮的,暖洋洋,挺好。”
江琰:“哥哥,我再来一个?”
顾景昀:“嗯。”
魔修们:“……”
不要啊!!
第124章 这是将要杀你的剑。
魔修们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被摁在地上打。
哪怕有人不惧圣光术,这些人能起到的作用也不多。
他们会被纪子珩等人重点“照顾”,优先打击。倒是想反抗,可同僚不帮忙也就罢了,被圣光术一照,要么痛苦得满地打滚,要么不分敌我无差别攻击,痛殴友军。
纪子珩、宋桦和淩含璋都在快乐地痛打落水狗,哪个魔修还有力气站着,还能动,就先杀谁。
顾景昀倒是比较忙碌,他同时对付余瀚义和魔族右护法,一边分心关注着江琰的周围情况,确保他不会在释放魔咒时被魔修偷袭。
偶尔,他会抽出手来帮淩含璋对付魔修。淩含璋的修为是五人之中最低的,对上魔修,属于越级对决,他担心淩含璋阅历不够,被阴险的魔修钻了空子。
至于纪子珩和宋桦,他们倒是不用担心。两位统领手中刀剑衣袍早已染上魔族的血,浑身煞气,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以前干得就是杀人越货的买卖,所以宰起人来格外熟练。
五个人中,江琰是最轻松的。
他负责站在最后面,堵住门,掐准时机补圣光术,偶尔来一个“万木复苏”给大家回回血。
但凡有魔修尝试逃跑,江琰就会一剑把人砍回去。有时也会用脚踹,怎么方便怎么来。
在这样的形式下,余瀚义和祝鸿博都认清了一件事——他们不可能打赢了。
尤其是前者,被耀眼的圣光近距离直射,他能听见自己身体内脏在“滋滋”作响,宛如被扔在火炭上炙烤的肉,剧痛无比,像是要融化在太阳中。
单是在没有其他影响的时候,被圣光照着都如此难受了,更何况还有一个顾景昀在旁补刀,冷不伶仃就来上一剑,叫人防不胜防。
余瀚义略退几步,不住地喘息着,大脑阵阵晕眩。他一只手捂着剑伤,另一只手去拿疗伤的丹药。
刚取出丹药瓶,还未来得及倒出一颗。
忽然听见“咻——”的破风声。
余瀚义立刻警觉后退。
为时已晚。
一支魔法箭破空而来,箭羽上还带着莹莹流光,拖拽出流星一般的光线轨迹,箭尖快狠准地击中了白玉药瓶。
伴随“咔咔”“砰”地响声,白玉瓶碎裂炸开来,瓶内的丹药顿时滚落在地。
余瀚义伸手欲接,以灵力去捞。
问心剑打横斩来,威力惊人,余瀚义不得不后退暂避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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