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年纪大了,如今在朝堂上也有自己的声望,不过说起来稀奇,太子的好声望并不是太子私下里招揽官员结下的,朝中官员对太子好评价,还是因为圣上手段有时候太不近人情太冷酷了,殿下这边好说话一些。
当然了,看什么事。
圣上有时候下的决策,殿下也不会为了什么好名声跟着圣上反着来,反倒很是支持圣上,求情到皇后那儿更是没门。
宫门外官员各有各的猜测,但还是想最好别有什么大事。
紫宸宫。
许小满一下子急了,跳过去抓着仲珵手里的信,整个人脸都是白的,没站稳晃了下,仲珵一手揽着小满的肩,脸色又黑又担忧,还得镇定住,“先别慌,许多福写了信定是没事。”
“对对对,你说得对。”许小满嘴上肯定,多多肯定没事,只是心里担忧的紧,手都有些抖,“仲珵你来看。”
仲珵接了信拆开,一目三行看到一处,不由的呼出了一口气,心松快下来,许小满察觉到,紧绷的神色也安稳了。
没事。
多多没事。
“是遇刺了,严怀津挡在多多跟前,多多没受伤,严怀津肩膀受了一刀——”
许小满:“小严没事吧?”
“有御医跟着。”仲珵拍了拍小满的肩,从私心里来说,严怀津替多福挡了这么一下,他做爹的,自然是松口气,只要不是自家儿子,其他的都是小事。
许小满缓过来,凑过去一起看信,信是多多写的,一反之前给他们写信乱七八糟的口吻,信纸上字迹还有些糊。
【……严津津给我挡了下,那些狗东西还给刀上抹了毒,我恨他们,我好难受,我没事,爹我好害怕严津津没有了,太医说现在严津津不适合移动,我们在镇上养伤,可能回去要晚一些阿爹我好怕,父皇。】
就一张纸,短短的话好多被泪水打湿的地方。
许小满看完眼眶红了含着泪,声音也有些沙哑说:“多多长这么大,也就是之前做那个梦这么哭过,其他时候从没说过怕。”
“他胆子大的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害怕,这些反贼该死。”仲珵往常损许多福,但实际上惯儿子这事上,他也不遑多让,此时看到许多福阿爹父皇的喊着还说害怕,神色动容。
许小满张口:“不行,我得过去。”
“我同你一起。”
许小满摇头说:“我去就好,他在的镇上我知道,快马加鞭带着药材过去,你要是去得大动干戈做准备。”
主要是许小满怕仲珵轻车出行遇到危险,他乔装一下带着东厂人去没问题的。
只能如此了。
当日早朝,百官见圣上面色极为难看,心里咯噔一下,想莫不是殿下又发现了什么大贪官,还是谁对皇后不敬?
“朕早上收到消息,太子遇刺——”
百官轰的一声脑子都快炸掉了,太子遇刺了?这、这谁这么大胆,难怪圣上脸色如此难看,太子现如今如何了?
“太子福大无事。”
众人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太子可是大盛唯一的储君,便有老臣上奏,此等大事要严查不误云云。
这是自然的。
宁武帝之后便照旧上早朝,只是今日心情不佳,脸黑的如锅底,其他官员就算是有什么想奏的,今日愣是把话咽回去——过几日再说,现在别触怒圣上了。
今日早朝很快结束,宁武帝叫住了严宁,严宁跟上,等听圣上说完,耳目眩晕,差点没站稳,旁边赵二喜上前扶住了严大人。
“皇后两个时辰前带队出城去了,你要是担心想去的话,朕叫淮闵护送你。”
严宁情急,立即谢圣上,现如今就回去收拾行李上路,说完才想起来还有政事,便急急忙忙先往内阁去,请首辅见谅,下官有私事要出城半月。
周如伟见严宁神色不对,倒是不‘佛’了,也没问什么事,说:“你一向勤勉,即使如此,你去吧,手头的政事先放我桌上。”
“谢大人。”严宁作揖。
而后匆匆忙忙直接出宫回府,他都没敢告诉妻子,只说自己要出一趟远门,估摸十天半月就能回来,若是晚一些可能一个月,如此匆匆拎着包袱赶紧出门。
……
七日前。
小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此地是连同渡口与江明城的镇子,太子殿下遇刺后,借用了镇上有钱富户老爷几座宅子用,第四日城门还未开,潘子鸿就带人来了。
潘子鸿骑马而来,神色匆匆,亲兵通知他时说过殿下无大碍,不然早都吓得魂飞魄散,此时来请罪,在他管辖地出了这等事。
温良洳接待的潘子鸿,在镇门口一路带路,一边简短说了事发之后发生了什么,“潘大人,我就不同你说客气话了。”
“自然,自然。”潘子鸿点头。
二人脚步匆匆外宅子去。
“当日多亏了严少爷挡了一下,亲兵反应速度快,但没想到那个小的藏了把匕首,正好扎到了严少爷肩头,匕首有毒,东厂林大人当时拿下人拷问,那些同伙有遭受不住说了一些……”
严怀津身中剧毒,东厂拷问半天这些同伙有人透了老底,是当年江南道十八水寨的师爷穆剑仇的干系,其中十六人有一半都是穆剑仇收养在外的义子,还有些结拜兄弟,以及这些义子收养的孤儿。
说是兄弟,那个小的说起来其实算是仇三的养子。
“……毒是仇三抹的,此人嘴巴极硬,各种手段用遍了,也没开口,其他人也不知是什么毒,仇三防着事情败落,有人贪生怕死说了解药,因此此毒只有仇三能解。”
“好在许侍卫对毒有些研究,虽然还没有找到解药但先稳住了严少爷的性命,给东厂争取了一些时间,殿下心急如焚,不让林大人近身伺候,让去找毒源,现如今林大人带着一半东厂的人去江明城向北十里小院,宅子里关了那些反贼,亲兵把守看着。”
潘子鸿问:“毒找到了?”
“昨日晚上找到的,许侍卫在研究,镇上药材都买了回来。”温良洳说:“殿下守着严少爷守了四晚,身形疲惫,潘大人来请罪,我知道于情于理都该来,但大家心知肚明,此事不关你的事,你才上任,一会你就别太过客套了,殿下精力不济应对不上这些外事。”
潘子鸿拱手道谢,温大人是真把他当自己人,也是真心实意替殿下着想,怕殿下冷待他,怕他多想,与殿下生了间隙。
果然潘子鸿到了正院,通传过,殿下不见人。
到了傍晚时,潘子鸿在东厢房等候,只见殿下匆忙出来,一手拎着刀,气势汹汹,“我要杀了他。”
王总管不敢拦。
潘子鸿第一次见殿下如此震怒,胡子拉碴头发凌乱,衣服像是随手穿的,神色虽然震怒但一双眼红肿又带着恐惧,殿下怕痛失严少爷。
众人不敢拦路,殿下气势汹汹往隔壁宅子去了,那里关着反贼。
潘子鸿跟其后,听到其他人说:“严少爷刚吐了血,都是黑色的,这些狗东西嘴太死了,那个仇三,又怕把他弄死,现在吊着一口气,但什么都不吐出来。”
“我能跟着一起去吗?”
亲兵一看,忙拱手,潘子鸿拱手回去,二人都是脚下飞似得跟着殿下,亲兵说:“潘大人想去就去,只是关押反贼地方很污糟,都是血,潘大人别吓到了。”
殿下都不怕,他怕什么。潘子鸿来不及寒暄。
很快到了隔壁宅子,此地重兵把守,刚进到院子就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犯人关在东西二侧厢房,地面上都是血,还有些不知道是什么的肉。
许多福拎着刀进去,对着地上的仇三用刀指着,“解药在哪?说,解药在哪?”
仇三铁链穿着琵琶骨,浑身如血糊的一般,反应了会,发出‘嗬嗬’的笑声,满口的血肉,笑两声,扯动了胸口疼的人更精神了,嘶哑声说:“你害怕了,没杀了你,杀了你要紧的人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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