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其实仲珵懂小满意思。
想许多福了。
“他口味跟你了,怕是过年天天吃辣锅。”
许小满说:“他还像你,吃多了辣锅就爱清淡口换换口味,我们多多最会吃了。”
夫夫二人说了会孩子,语气都带着想念。
不过事情快了。
中午这顿饭还没吃完,底下有人来报,张将军见。仲珵叫小满继续吃,许小满以为有军情说不吃了,仲珵按着小满肩膀坐下,说:“是王元孙说的粮食库。”
“这样啊,那你去,一会鱼好了我给你留着。”
仲珵笑了下说好。
一条鱼而已,并不贵重,但小满什么都想着他。
仲珵去了书房,召张德,果然找到了王家的粮库,张德见圣上脸色,吞吞吐吐都不敢说,仲珵就知道王家‘私藏’多少了,心里冷冽,让张德如实说。
“圣上,末将按照王元孙口述先找到一处,位置在这里。”张德从怀里掏出地图,他一个武将也不会写漂亮折子,说话直喇喇,圣上让直说就全直说了,“山里粮库总共五十六万石,其中四十万粮食已经发霉,还藏有煤炭、兵器,末将意外发现另一处有新粮……”
王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你先下去。”仲珵说完,让赵三花叫王元孙前来。
而后当回到了饭厅,新上了一条蒸鱼还是热气腾腾,许小满有点眼巴巴的但没动筷子,见仲珵来了,先给仲珵递筷子,说:“你快尝尝,刚才那条你都没怎么吃。”
“好我尝尝。”仲珵慢条斯理吃鱼。
许小满一看也跟着吃起来,闲聊问:“张将军说什么?”
仲珵笑了下,将张德说的一字不落全跟小满说了。
许小满:……他看了看媳妇儿,“你是不是气糊涂了,刚我都没注意到你生气。”不然就哄哄媳妇儿,哪能闷头吃鱼,又不是没吃过。
“之前心里有数,没那么气。”
许小满不信,他觉得媳妇儿现在平平静静说话有点吓人,当即也不吃了,放下筷子坐过去,温声细语说:“大过年的,王家罪证有了,你抄他家、诛九族,别坏脾气憋心里憋坏了,你要心大点。”
也不怪许小满这么怕,曾经他跑那一年回来,仲珵有点郁结于心,御医说的,还曾经咳出血过,又患得患失夜里抱着他哭,吓得许小满够呛。
御医说,这等情绪憋闷太久发泄不出,有早亡之相。
因此登基时,许小满成了‘杀神’,自然了那些人口口声声说仲珵名不正言不顺猪狗不如——他不杀,谁杀。
仲谋开、仲瑞做的事情难道就是人做的?残害发妻构陷忠臣、毒害兄长,屡屡派探子刺客想要了仲珵的性命。
他们不过是讨回公道而已。
仲珵一看小满这样,心里那气也散了不少,就像小满说的,该杀杀,又不是没杀过,先前动王家,只是借着王家要引出土改,王家若是乖顺,念其过去功劳,并不赶尽杀绝。
而如今——
王元孙到,就在外头候着,他等了半个时辰,圣上才宣。
“王家图谋不轨意图造反,朕念你有功留你和你母亲一性命,你去接人吧。”
王元孙闻言,惊喜抬头,“圣上英明,学生知道王家全族,若是抓人行刑,学生可以配合。”
“你可知道,你以王家子身份抄杀整个王家九族,以后天下皆知,你会背负如何骂名。”仲珵问。
心狠手辣不孝之子,人人唾弃,史书都要留下骂名。
“学生知,请圣上派学生前往。”王元孙跪地求恩赐。
仲珵:“传朕口谕,你同张德将军一同去,活捉王勉派系,查出还有别的私藏没,而后——全杀。”
“学生领命!”王元孙铿锵有力喊道。
……
宁武十年,二月。
许多福问周如伟,“黔中可送来书信战况?”
周如伟答:“殿下,黔中有圣上坐镇,并没有书信军情送来。”
意思他爹在哪,大小事情不用送朝堂等他决策——可恶!许多福垮了张脸,他又不是过问军情政务,他就是想俩爹了。
阿爹都不给他写个家书的。
许多福面上摆摆手意思孤知道了,背地里软弱受到暴击哇哇哭,中午和严怀津一起用膳就说:“我阿爹都不给我写信,他是不是不想我啊,肯定不是,我阿爹最疼我了。”
“……”严怀津话刚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许多福无理取闹,“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本来想哄你,说不是的,许大人想你,只是有别的缘故吧,但是你自己都把自己哄好了。”严怀津解释完,又说:“圣上和许大人最疼你的。”
许多福:“倒也是。”那就不生气了。
黔中那边的事情真是捂的密不透风,朝中百官也纳闷,圣驾去了两月多了,难不成一场小仗都没打吗?好奇归好奇,他们也不敢派人去黔中打听。
二月底,春闱。
礼亲王作为主考官对此事忙前忙后,总算是顺利完成了。之后出成绩,等到三月十三殿试,由太子殿下考校诸位学子。自认文盲的许多福:……
“孤考校他们?也行叭。”许多福多机灵啊,让考官团队先批完成绩,再由他定夺一甲名次。
他心里有谱,差不多的。
许多福装模作样完,而后问:“周全、李昂进了吗?”
“回殿下,两位少爷都进了,名次还很靠前。”
许多福一听高兴坏了,去年年底,他一直没敢找李昂吃饭,都是他和小同桌玩,总算是没白费他的苦心。
两位朋友考中了,许多福当然高兴,但是想到什么,说:“叫三位考官前来,孤有事要说。”
没一会礼亲王带着俩考官来了,先是见礼。
许多福喊了免礼,叫五叔坐,礼亲王同侄儿亲厚不少,侄儿性子直爽有些小孩脾气,真心待你,你别战战兢兢推诿,接受顺着就好。
因此礼亲王便坐下了。
“本次春闱成绩出来孤知道,辛苦三位了,孤今日要说的是,考中的名单有孤的同学,为了避嫌,此次殿试采用糊名誊录做法,先将考生试卷名字糊住,而后由翰林院将整个试卷誊抄一遍,最后再由两位考官定成绩。”许多福说的细,至于为什么不说三位,因为他这个五叔跟他一样,是‘定海神针’作用。
不能真当大儒使的。
两位考官大人一听,是发自肺腑的赞扬殿下英明。
“为安考生的心,此事提早公布。”许多福道。
仲琼连忙道:“殿下,今日就能定下,明日一早发榜下去。”
他五叔办事效率还挺高的。
第二日,贡院前又贴了榜单告示不说,还有专门的衙役敲着锣找到考中的准进士们下榻客栈,将消息传到位,确保每一人知晓。
东阳客栈中。
原本住了二十一位举人,一个孙键进了东厂现在没出来,还有几位对孙键发言推波助澜的,以及被牵累的贺春术都是年前放了出来,回来时各个吓破了胆子,像鹌鹑。
贺春术更是一病不起,对前来看望他的举人说:“倒也不怪东厂,怨就怨我识人不清,命不好被人挡了枪使。”
“贺兄怎么说这等话?”
贺春术脸白如纸,连着咳嗽,说:“我性格胆小怕事,人云亦云,还想占点便宜,孙键说的,我半信半疑,他之前还挑中了潘兄,想让潘兄去做求助林大人之举,只是潘兄将他骂了一通,说他是小人行径,话不投机不再多说,也不会考前投奔林首辅之举,怪我动了心思……”
众人自然是好生安慰贺春术,说些好话,有的人心有戚戚,想起来就一身冷意,因为他们当时和贺春术想的一样,也心生动摇,只是贺春术求救的快,被林大人挑中了。
当日林大人之子前来时,他们还多有羡慕贺春术,没想到……唉。不提了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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