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多福蛮喜欢这里的,严怀瑛还有一块农田,旁边有一块小菜园子,这块菜园子是程保宁种的,三月初嫩苗长出来了一丁点。
程保宁跟他说:等第一批结了黄瓜,先让他吃。
许多福拍了拍程保宁脑袋瓜,意思不错。
程保宁高兴坏了,到哪都吹他给殿下要种黄瓜。许多福笑的跟严津津说:“你外甥还蛮好玩的。”
“你要是喜欢吃黄瓜,我也会种,我还会种一些小柿子。”严怀津说。
许多福:……
严津津不要和你外甥雄竞种黄瓜这等事!
下午时,严怀津和他到处玩,探索老宅,包括山上那个小道观,道观里还有道士,会一些占卜算卦,但许多福不太感兴趣,他们主要是爬山、骑马,还有到山下的村子里买东西。
严宅通往山下种满了桃花林,三月天全开了很是漂亮。
天气一天比一天暖了,许多福还穿着夹衣,因为严怀津说:“春捂秋冻,你说的。”
“严津津!我说这个话是因为你那时候还是小孩子,我是说给你听的。”许多福说。
严怀津便笑着给许多福擦汗,说:“这里傍晚,日头落山就会冷,你先别换衣服了,等再热一些。”
整个三月,许多福都在老宅玩,温良洳二人隔三差五会来汇报一些情况,比如:五横山五府县令都递了折子,想给殿下磕头请安,面见殿下,还有五府县令都上了政绩,这是想表功。
三月民间有什么民俗活动,也想邀殿下去凑热闹。
总之就是吃喝玩乐没什么大事,许多福全都推了,跟温良洳说:“一些劳民伤财的活动,我们就不要参与。”
本来民俗热闹,百姓们自己玩,但他一去,性质变了,肯定大折腾。
温良洳懂太子行事,并不敢托大谁递的帖子都去,问过殿下一次回去就拒绝了。
“五府各地的政绩可有疑惑的?”许多福知道估计没有,但还是要问一问。
果然温良洳说没有,“五府政绩都可圈可点。”
“那就不看他们递上来的东西,下个月我们四处走走,先去宗山府。”宗山府很偏,是严怀瑛丈夫的老家,许多福听程明说过一些宗山府的风俗,此时说:“借口也好找,就说严津津的外甥女快出嫁了,太子赏了些礼物,咱们去送礼物的。”
温良洳:“殿下英明。”
“其实也不是孤信不过底下几位县令,盼着老百姓日子过的不好,我替他们出什么风头,不是这样,都已经到了地方,多看看吧。”许多福巴不得百姓日子过的红火殷实。
温良洳都明白。
三月底时,许多福就跟严怀津说要去宗山府,“……我过去看看,每次给自己放长假,吃喝玩乐都有些于心不安。”
他是大盛的太子,他父皇阿爹为国为民操劳,他受万民供奉,肩上该负的责任,还是要尽自己所能挑起来。
“你就在宅子里,我会回来的。”
严怀津左右交战,最后说:“我同你一起去吧?”
许多福愣了下,他知道严津津很孝顺——父母爱不爱他,他心里清楚,但严津津是爱父母的,尤其是生命之恩,守孝吃素抄经,这些行为对严怀津来说都是很简单的事情,因此做起来也很虔诚,跟他去宗山府,肯定不是因为守孝太累这种原因。
在替父母守孝和陪他一起中,选择了他。
“其实宗山府走水路很近的,三五日就到了,我也不是在那儿长留,还会回来。”
严怀津说:“我知道,只是你没来时,我觉得我可以在这儿日复一日过这样日子,你来了又要走,哪怕是短暂的还会回来接我看我,但我已经受不了了。”
“我跟你一起去,每日抄两卷经。”
许多福蹙眉,说:“一卷就很棒了,你别跟你自己较劲,卷什么,你父母在天有灵,见到他们亲生儿子能尽到如此地步,该乐了。”
“好。”严怀津语气都是松快,他刚见许多福蹙眉,还以为许多福不同意他一起去。
四月初,下雨,淅淅沥沥的雨水,严家宅子外的桃花林花瓣被雨水打掉了许多,这些雨水一连下了四日,太子队伍都准备好了出发,被雨水耽搁了下来。
现在雨天行路特别艰难。
也没什么特别急的事情,许多福见下雨,就想着晚几日再去也不迟。这天夜里,王元孙急匆匆的敲响了殿下的院门,林正开的门,王元孙先说:“不是刺客,门外有人跪地求见殿下。”
“这么晚了?什么人?”林正盘问。
王元孙说的很谨慎,“单看衣着说话是五横山的百姓。”
“这么大胆子?”林正说这话倒不是怀疑王元孙看人眼光,而是一个小老百姓能跑到这里来,定是走上了绝路,豁出去了,反正左右都是个死,胆子才大了。
“我去叫王哥哥,你让检查来人,一会带进来。”林正交代完去敲王圆圆的门。
其实不用林正交代,王元孙就知道许多福会见——不仅他知道,跟着许多福的队伍亲信们都知道殿下会见深夜冒死来求见的百姓,若是官员那就不一定了,除非是有什么大事要事,拍马屁的肯定不见。
刘戗亲自看着人,还给对方递了一碗热水,王元孙过去接人时,刘戗说:“我问过了,但话音不同,听的不是很明白,他冻的不行,让他烤烤火缓缓。”
“不急,殿下还没起。”王元孙点头,给此人缓一缓时间。
过了一盏茶功夫,王元孙带人过去,一路领着人到了院子。院子灯火通明,许多福穿了衣裳,听林正哥三言两语说了。
王圆圆则是问:“一个人?外围的亲兵白天都没发现?”
“刚没问清,王元孙盯着外头,你一会问问他。”林正嘴上说着,耷拉着眼皮此时却很精神,就站在殿下最近的位置。
严怀津也站在一旁。
许多福默默扭头看严津津,你手无缚鸡之力,还不如我那三脚猫功夫,你要保护我吗?但他怕说出来,伤了严津津的心。
于是便把话咽了回去。
没一会外头传来脚步,王元孙先来见,说:“殿下,来人是个女子,还未搜身。”
“我来搜。”林正说道。
“叫逐月过去搜一搜,不用如临大敌,一会你们把我团团围住,我站在最后问清楚。”许多福说。
东厂办事,打交道的对象那都是老谋深算的官场人员,或是一些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奸细探子,林正想的复杂了些。
正好严怀津找了宅子里管家前来,管家带了几个会各地口音的仆从,几人见到大厅如此阵仗吓得战战兢兢,严怀津说:“跟你们无关,别害怕。”
“是、是三少爷。”管家道。
逐月那边也好了,王元孙带人进来回话。
对方一到大厅变吓得哆嗦就跪下来,声音粗壮,说的什么话许多福也听不懂,先让逐月拿了毯子过来给对方裹着。
不怪王元孙看错眼,外头天黑,这个人一身被泥浆过的衣服,分辨不出颜色,头发挽了个发髻只是乱糟糟的,两边发丝遮敛,有些短发,脸上糊着泥巴水,根本看不清长相,个子又高,起码有一米七左右,双脚草鞋。
逐月拿了毯子给对方披在肩头。
“你别害怕,你找我什么事?”许多福问。
对方乡音很重,幸好管家带来的人听懂了,对方说话先是喊救命,求太子救他们一家,有时候说到愤慨害怕处,情绪激动还会重复。
许多福让逐月安慰对方。
“……他们用办法骗走了你们的地?让你们当佃农?”许多福听到了关键信息,“你慢慢说。”
“给她倒杯热茶。”
王圆圆倒了热茶递过去,对方喝了热茶,加上有御寒毯子,旁边逐月一直安慰,慢慢放松下来,这次前因后果说明白了。
女子叫海花,就是本府县辖区下最偏远村子里的人,以前一家老小给当地海氏做佃农,后来土改令,海氏的田说分给了他们,让他们自己耕田过日子,这本是大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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