靛蓝一脚油门踩到底,从熊熊燃烧的货车旁边驶过,还将一个来不及闪躲的马仔撞飞。
黑鹰就像一个黑色的守护天使,追随着越野车,机枪手不断为它扫清路障,护送着他勇往直前。
一名雇佣兵扛着火箭炮奔到窗前,对准了天空中的直升机。
炮弹发射的瞬间,一枚子弹穿过雨帘而来,精准地击穿了他的头。
壮汉向后仰倒,火箭弹也失了准头,斜着从黑鹰下方飞过,把一栋小木楼炸得稀巴烂。
斜对面楼房的窗户里,藤黄得意洋洋的收了枪。
越野车一个急转弯,减慢了速度,大声鸣笛。
两道身影从厂房上一前一后跃下,落在了车顶上,随即灵猿一般钻进了车后座里。
“黑鹰是哪儿来的?”藤黄大声问。
“援军!”靛蓝猛踩油门,朝着厂区的另外一个出口疾驰。
藤黄惊讶:“不是说三十分钟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闭嘴!”靛蓝和烟紫异口同声。
藤黄有点委屈:“我这句话真没别的意思……”
砰砰两声打断了他的尾音。
机枪子弹自后方的射来,一发击中车身,一发将车后玻璃打得粉碎。
龙驹带着人开着一辆皮卡车追了过来。
“日你先人!”靛蓝险些被爆了头,忍不住爆了一句家乡的脏话。
“龙驹的先人不是龙昆吗?”烟紫问。
藤黄解释:“得是死了的长辈才是先人。所以蓝蓝的意思是要歼龙昆的尸……”
靛蓝的脚在刹车上轻点了一下,烟紫和藤黄的脑袋齐齐撞在前排座椅靠背上。
两人识趣地都闭了嘴。
-
两辆车一前一后冲出了厂区,疾驰在山区的道路上。
可龙驹和龙昆到底一脉相承,心狠手辣的作风如出一辙。他亲自架起了一架机关枪,对准前方的越野车就是一通疯狂扫射。
前车转眼被打得千疮百孔,右后方的车胎砰一声炸开。
越野车在路上蛇形行驶,要不是靛蓝技术过硬,已经冲出路牙翻下山坡了。
眼看两辆车的距离急速拉近,直升机的螺旋桨声再次从头顶传来。
黑鹰越过山岗追了上来!
机舱口的机枪喷射出了金色火焰。子弹打得龙驹不得不缩了回去。车速也霎时减慢。车距重新拉开。
紧接着,一声熟悉呼啸响彻山野。
一枚火箭弹拖着尾焰飞过山林,带着神的惩罚,击中了后方的车辆。
车和车中的龙驹瞬间化作一团火球。
越野车急刹停下。
靛蓝朝直升机望去,心跳如狂。
一名全副武装的战士扛着火箭筒半跪在机舱门前,俯瞰着熊熊燃烧的车。战术头盔和面罩几乎遮住了他全部的脸,只露出一双狼一般的琥珀色眼睛。
“龙昆,这是回敬你的!”
作者有话说
你炸我老婆,我炸你侄子!
第135章
两个多小时后。
黑鹰缓缓降落在一艘行驶在马里内河的政府军军舰上。
前去支援的士兵们全体平安归来,还把受困的三名亚星特工全须全尾地带了回来。众人欢欣鼓舞。
眼看一位亚星大使馆的官员打着官腔迎了上来,靛蓝和烟紫熟练地把藤黄往对方一推,脚底抹油跑走了。
“喏,那边。”烟紫朝远处努嘴。
直到下了黑鹰,裴将臣才摘下了头盔和面罩,露出一张被捂得泛红的脸。
藤黄他们期待的“抓着逃妻咆哮”,或者“紧抱住老婆哽咽”等剧情压根儿没上演。整个回程,裴将臣和靛蓝没有半句交流。
裴将臣甚至没怎么看靛蓝,全程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像一个起早了在工位上补觉的社畜。
“今天多亏你老公。”烟紫低声说,“我看他很生气呢。你赶紧想想怎么哄他吧。”
“他这人有事没事都生气。”靛蓝不以为然,“中医上管这叫‘肝气郁结’,多吃几副中药就好了。”
裴将臣同几名军官们道别,朝靛蓝他们走了过来。
大伙儿在生死边缘走了一个来回,于这个世界来说,时间才过去了数小时,此刻正是下午三四点。
日头半斜,照得裴将臣的脸俊朗分明,也将他眼中的那山雨欲来的愠怒描绘得十分生动。
裴将臣拿来了两瓶能量饮料和两个潜水艇三明治。
照顾老婆也没落下旁人,烟紫大为感动。
“哥夫,今天辛苦你啦。你们俩慢慢聊。”
裴将臣还没弄明白“哥夫”什么意思,烟紫已经叼着三明治跑走了。
靛蓝也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三明治又是自己很喜欢吃的鸡腿排牛油果口味的。他干脆埋头大吃,不去看裴将臣的脸色。
裴将臣倒是很有耐心地等他吃完了,才开口:“给吉拉先生修车?嗯?”
靛蓝咕咚喝了两口水,从容反问:“你不也没告诉我杨教授出事了吗?”
“那是因为她是我亲妈,我救她是义务!”裴将臣低喝。
“你也知道杨教授对我有恩,我来救她也是天经地义的事。”靛蓝理直气壮,“我们俩谁都没告诉谁,半斤八两!”
裴将臣深吸了一口气,眼看要来一场大爆发,可片刻后又吐了出来。
“是,这事上我们俩都有错!”
居然各打五十大板?靛蓝还是不满意。
可不等他开口反驳,裴将臣抢先道:“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你已经退休了,而且龙昆一直威胁你的安全,不想你再涉险。你不告诉我,是因为你完全没有把我当做自己人!你的心里没有我!”
最后一句嗓音颇高,引得几名路过的士兵闻声侧目。
靛蓝:“你要不要直接用船上的广播对我喊话算了?”
裴将臣降低了音量,苦涩道:“书玉,你知道我得知被困在陷阱里的人中有你时,魂都要吓飞了吗?我在这世界上最在乎的就两个人,一个是我妈,另外一个就是你。结果你们两个,一个被绑架了,一个差点就被龙昆又抓走了。你这是要彻底逼疯我呀!”
声情并茂,话尾还带着点哽咽,比之前的嚷嚷更让靛蓝招架不住。
裴将臣还真不愧是学法律的。在讲道理,或者说,诡辩方面,手段丰富,反应机敏,软硬兼施,双管齐下打配合战,怎么都能把人给拿捏住。
靛蓝往角落里缩了缩,咕咚咕咚地喝着饮料。
裴将臣的嗓音更低,语气更悲怆:“你要救的还是我妈呢,你都不告诉我,宁愿一个人扛着。你是当我是个靠不住的废物,还是当我是一个不相干的路人?”
“这话就重了。”靛蓝嘀咕,“我办事风格就是这样的,也不是专门冲着你……”
“可这让我更难受。”裴将臣说,“我们再怎么都是睡过那么多次的关系了,你怎么能一视同仁?”
靛蓝:“……”
裴将臣又一声长叹:“我从你那位姓宋的领导那里打听到,你从一开始就一个人执行任务,从来没有固定搭档。你习惯做一个独行侠,不论是工作中还是感情上,你都不习惯依赖别人。宋主任说这和你从小孤身一人,又四海漂泊有关……可这都没关系,只要你站在原地不跑,我朝你走就行了。但你要是还是这样东躲西藏的,我怎么追你?”
靛蓝埋着脑袋。
“我知道咱们还没复合。”裴将臣说,“我也知道,我之前犯了错,让你不再信任我。可你既然给了我重新追求你的机会,那也能给你自己一个重新接纳我的机会不?”
靛蓝一声不吭,只有长睫扑闪地眨着。
裴将臣凑了过去,瞅着靛蓝的双眼,轻声说:“我们俩就此做一个约定好不好?今天这个错,我们以后都不再犯了。今后有什么想法,我们都和对方商量。要做什么事,都告诉对方一声。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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