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将军点头。
“爷爷,”裴将臣斟酌着,“我想,订婚这事,该由我亲自告诉母亲比较合适。如果可以,我还想见她一面。”
结婚意味着彻底成人,裴将臣有理由索求更多的自主权。
“是该告诉你母亲。”裴老将军再一次退让,“你和她联系吧。至于见面,你们商量着来。我叫你过来,是有另外一件事要和你商量。是关于你未来的职业发展。下半年,我打算安排你作为预备役进入国民军团……”
瞧,这才刚刚同意订婚,裴将臣就一下获得了过去他求而不得的事,个人事业也有了新的安排。
裴老将军不光在奖励孙子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也是逐渐把孙子当做一个真正的成年男人看待。
裴将臣对于进国民军团是非常期待的。他打小就想和二叔一样,做一名海军陆战队队员。
按照裴老将军的安排,裴将臣先服两年预备役,大学毕业后正式入伍,在军队里继续攻读硕士学位。
裴将臣的运气非常好。
国民军里的老一辈军官都和裴老将军同龄,这些年每年都要送走很多位。再加上国内反对派不安分,局部战斗频发。有作战就会立功,军官们的军衔整体都升得比较快。
只要军功足够——裴家会保证他有足够多立功的机会——裴将臣在二十五岁左右就能升尉官,三十岁左右就能升校官。
这已经是坐火箭的速度了。
在这期间,如果老军官们持续凋零,而裴将臣又立了什么极大的军功,他没准会成为苏曼历史上最年轻的校官。
裴将臣听着祖父一条条地说着对自己的安排,每一条都是他的堂兄弟们求不来的好资源,是逐渐放给他的权力。
每一条,都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裴将臣走进公寓大门的时候,快活得就像出了笼的小鸟。
家里的一切也和他所期待的一样。明亮的灯光,飘香的饭菜,系着围裙迎接出来的恋人。
“回来啦。”闻书玉的手里还拿着一双筷子,“我还以为你在主宅那边吃晚饭呢。我今天做了……”
后面的话被吻封住。
闻书玉立刻就感觉到裴将臣非同寻常的兴奋。肯定有什么好事发生。
可闻书玉根本没有机会问。等不及进卧室,裴将臣直接把人压在了客厅的沙发里。
幸好灶上已经关了火。闻书玉在喘息中想。
“别脱!”裴将臣按住了闻书玉要解下围裙的手,气息粗重,“就这么穿着……我喜欢……”
可是我今天炸了豆腐,围裙上溅了好多油呀!
抱怨被裴将臣尽数封在唇齿之中……
沉下去的那一瞬,闻书玉用力仰起头,脖子拉成一条直线。汗水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想我吗?”裴将臣在他耳边哑声问,双手不断施加压力。
闻书玉呜咽,脚尖徒劳地蹬着地毯,指甲又在裴将臣的手臂上挠出几道印子。
接下来的一段经历,就像骑着一辆马达轰鸣的摩托车,攀爬在崎岖陡峭的山坡上。
剧烈的颠簸让人头晕眼花,根本无法控制身体,而摩托车自顾疾驰,一鼓作气地往山巅冲去。
这种风驰电掣的感觉太刺激,太有感染力。
很快,闻书玉亦热血沸腾,全情投入。
“你穿围裙的样子……”裴将臣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真好看!”
你这什么直男的审美?
闻书玉可以轻松冲刺跑完五公里,却被这一段颠簸的路途折腾得气都快喘不过来。
从山巅飞驰出去的那一瞬,头顶水晶灯的柔和暖光将两人笼罩住,如神将他们拥抱。
闻书玉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仰倒在裴将臣的胸膛上。
肌肤亲密地贴着,心正以同样的节拍急促跳动,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和幸福随着体温在两人之间缓缓流淌。
裴将臣心满意足,不住亲吻恋人汗湿的脸颊,一时舍不得出来。
这时闻书玉才意识到,自己全身上下,只剩一条脏兮兮的围裙。
“你这样真好看。”裴将臣的手在围裙下恋恋不舍,“以后允许你穿成这样勾引我。”
闻书玉忍不住问:“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个嗜好?那你岂不是把厨艺节目当毛。片儿看?”
裴将臣:“……”
闻书玉从他膝上跳了下来,大笑着逃进了浴室里。
-
裴将臣专门挑了一个独处的时间,和远在亚星的母亲联络。
这些年,他和母亲一直都有彼此的联络方式,年节和各种纪念日,双方都会互相发邮件问候,赠送礼物。
但杨教授身份特殊,几乎不能出国。而裴老将军生怕长孙被长媳拐走,过去也不让裴将臣去亚星。
母亲的模样,裴将臣其实一直能从情报中得知。母亲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但是在孩子心中,母亲依旧是当年被迫同他分别时的样子。
深吸了好几口气,裴将臣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因早就确定过时间,铃声只响了两下,对面就接通了。
“喂?”
有些熟悉的女声。
裴将臣如被一股温柔而强大的气流裹住,瞬间就像回到了母亲的臂弯之中。
他鼻根猛地一阵酸,将出口的话哽在了喉中。
“臣臣,是你吗?”杨教授在那头轻柔地问,“我是妈妈呀。”
裴将臣低下头,手撑着额头,竭尽全力控制住快要溃堤的情绪。
“妈!”
这一声“妈”,也将杨教授瞬间带回十多年前那个混乱、痛苦的分别之夜,全面唤醒了多年来和孩子分别两地的思念和痛苦。
她也哽咽了。
潮湿的风灌进空荡荡的小教室里,伴着沙沙雨声,裴将臣和母亲轻声细语,聊着彼此的近况。
到底母子连心。即便十几年没有见面,即便此刻天各一方,但熟悉的感觉很快就建立了起来。
“妈,”裴将臣犹豫了半晌,终于说,“我要订婚了。”
那一头的杨教授沉默了。
裴将臣一鼓作气地说:“她姓梁,是西罗人。您之前可能已经在网上看到过她的消息。她长得很漂亮,性格、教养也非常好。我们交往了几个月,爷爷非常喜欢她,我们两家正紧密合作,将来还会有更多的合作……”
“臣臣,”杨教授打断了儿子的话,“那你喜欢她吗?”
裴将臣语塞。
“你说了那么多,却没说你对这姑娘的感情。”杨教授说,“你自己,喜欢她吗?”
裴将臣支吾:“她……她人挺好的……”
如果对方是采访自己的媒体,裴将臣可以草稿都不用打地抒发一番对梁幼芳的爱意。但面对母亲,裴将臣没法违心撒谎。
杨教授的嗓音永远不疾不徐,温柔得就像苏曼雨季刚刚过去后的晴天。
“你知道的,我和你爸爸是自由恋爱。我们虽然是大学同学,但他是豪门大少爷,我只是个中学老师的女儿。文化、社会阶层,都差得很远。所以你爸爸当初追求我的时候,我拒绝了他很多次。可你爸爸一直很坚定,用各种方式向我证明他的真心。你爸爸说,人生中最快乐的事,一是能有自己热爱的事业,二是能有自己热爱的人。功名利禄,那都是用来锦上添花的。”
裴将臣明白母亲这番话的意思,母亲希望他和爱的人结婚。
但他不像父亲那样是个痴迷学术的科研人员,他的事业就是获取和操纵权势。
既然父亲能同时拥有学术和爱人,那他也能同时拥有权势和书玉。
“当然,你和你父亲的情况有所不同。”杨教授也想到了这一点,“我只想告诉你,我和你爸爸是因为爱而结婚的,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但是无比幸福。我也希望你能从婚姻中得到同样的,甚至更多的幸福。”
杨教授的身份太特殊,太重要,当然不能来参加订婚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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