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代黄色甲壳虫,经典的复古造型同这一座古老又有着传奇色彩的港口城市十分般配。见开车的又是一位清俊潇洒的华裔小伙子,不少路过的女游客递来了秋波。
靛蓝笑着坐进驾驶座,将墨镜挂在后视镜上,发动了引擎。
小车驶出热闹又拥挤的旅游区街道,顺着沿海公路向北驶去。
又结束了一个任务,靛蓝计划来一场自驾游。
北上丹吉尔,途径得土安,最后在舍夫沙万的蓝色小镇里住上几日。
如果条件允许,他还想乘着四月的春风跨过直布罗陀海峡,到巴塞罗那转一转。
海风吹拂着青年柔软的头发,抚摸着他看起来无忧无虑的脸庞。
车载收音机里正在播放国际时政新闻。
“……贡林官方就马东天被捕后受虐待一事拒绝发表评论……”
“……据有关人士透露,‘长林道恐袭’一案涉及众多敏感领域,调查和审判工作有可能会持续很长时间……”
靛蓝切换了频道,乏味的时政被贝蒂·希金斯的《卡萨布兰卡》取代。
优美的老歌中,同名的老城,和那一栋旧情人重逢的白房子,都被远远抛在车后。
主持人正满怀柔情地回顾着电影里的经典台词。
“世界上有那么多城镇,城镇里有那么多酒吧,她却偏偏走进了我这一家。”
“我猜,在卡萨布兰卡一定有很多破碎的心。但你知道我从没去过那儿,所以不得而知。”
“这个世界都要颠覆了,而我们却在疯狂相爱……”
靛蓝踩下油门,车速提升,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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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时光是一片无边无涯的原野,所有爱恨都是原野上掠过的风。
日出日落,春去秋来。
有些地方季风再起,有些地方冬雪再一次覆盖大地,光阴就在气候的变幻和孩子的成长中走过。
地球不会停止转动,局势也随着规律一步步朝前发展。
“……贡林爆发暴力抗议行动,改革派势力再一次冲破军队防线……”
“裴家慎总统再婚。女方出身西罗名门杨家,是一名法语副教授……”
“贡林新王尚胤礼的继位典礼将于本月……”
“……裴家慎总统宣布将参加下一届总统的竞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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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约热内卢的沙滩酒吧里,靛蓝穿着花衬衫和沙滩裤,躺在椰子树下喝着一杯莫吉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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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时间昨日下午四点,苏曼军方围剿了‘莱亚人’位于里兰山的一处据点……”
“裴家慎总统侄子裴将臣参加了这次行动。这也是这位‘裴家太子’大学毕业正式入伍后参加的第一次剿匪行动……”
“苏曼入权组织再次发表抗议,指责裴将臣在行动中的表现‘过于残暴’,有虐待囚犯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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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法的清风和落日中,靛蓝开着他的小甲壳虫穿梭在尼姆郊区的绿茵里。
古罗马人搭建的水道桥沐浴着金色的夕阳,河如碧带,在桥下缓缓流淌。
靛蓝在山腰停车观赏了片刻,继续朝着阿维尼翁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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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慎连任苏曼总统,各国首脑致以贺电……”
“裴家慎总统签署了‘九号命令’,开启了新一轮的清扫行动。”
“苏曼入权组织再次抗议裴将臣上士在清扫行动中的一些过激行为……”
“突发新闻!当地时间凌晨一点,贡林王室突然对全国宪兵发布指令,对包括王都在内的五大城市展开了秘密抓捕行动。大量min运人士和改革派领袖在这次行动中同外界失联。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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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美利卡的嘉士伯国家公园,靛蓝牵着马来到河边饮水。
晨光万丈,落基山脉雄浑壮丽,雄鹰在高高的山巅翱翔。比尔施塔特笔下的油画在这一刻生动地展现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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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林民主党势如破竹,已经控制了北部大部分地区……”
“……苏曼‘九号’清扫行动再次取得重大成果。因在作战中贡献卓越,裴将臣荣升一级军士长。”
“……裴将臣因其极快速的擢升速度,和其凶悍粗暴的作战方式再次受到入权组织的抗议……”
“……裴家发言人再次否认裴老将军重病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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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昆士兰,靛蓝亲自驾驶着一架小型滑翔机从大堡礁上飞过。
从高空俯瞰,那著名的珊瑚礁确实像一颗失落的海洋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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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裴将臣成为苏曼卫国军最年轻的少尉……”
“贡林民主革命军于当地时间早上十一点攻入王都!”
“……在这次剿匪作战行动中,裴将臣中尉身先士卒……”
“第一军团副团长裴将臣……”
“贡林宣布成立革命成功!”
“上尉裴将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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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熄了引擎,从科迈罗上走下,站在一片广袤、黝黑的土地上。
潮湿温暖的海风吹得芭蕉树沙沙作响。
阳光自万丈高空照耀着这座美丽富饶的小岛,也照着青年成熟了许多,又有一些陌生的脸。
他白皙的肌肤和这片阳光炽烈的大地有一点不搭,但他潇洒的气度又和小岛的悠闲风情完美融合为一体,让人觉得他本属于这里。
半青半黄的菠萝在路边堆成一座小山,散发着诱人的甜香。芒果树的花期已到尾声,再有两个月,就能挂满沉甸甸的果实了。
随着几声狗叫,一位老人大步走了过来,脚边还跟着几只蹒跚学步的拉布拉多幼犬。
“Aloha!你就是李先生吧?”
“Aloha!”青年笑容爽朗,“很高兴见到你,阿奴巴先生。你可以叫我Jay。”
作者有话说
疯狂拉进度条。
***
臣:砍人渣ing
蓝:公费旅游ing
第112章
苏曼,季风再一次为这座岛国带来了充沛的降雨。
云雾般的细雨中,一名男子正在晨跑。
黑色的速干衣已被淋湿,紧贴在身上如第二层肌肤,勾勒着男人宽阔雄浑、呈倒三角的肩背。
他双腿修长健美,步伐豪迈有力,急速奔跑时就像一匹骏马在驰骋。
特勤的敞篷吉普不远不近地跟在后方。张乐天穿着一件透明雨衣坐在副驾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中……中校?”张乐天抽了抽鼻子,斗胆提醒,“您今天要去和裴老还有总统一起用早饭的。”
裴将臣终于停下了脚步,习惯性地朝身边看了看。
如每次一样,那里空无一人。
雨水顺着头发流而下,在男人硬朗的脸上汇集成晶莹的水珠,自分明的下颌滴落。
特殊的阅历和血统让裴将臣在五年的光阴里飞速成熟。
如今的他再无半点稚嫩,被战火和风霜吹打过的面孔甚至有些粗糙,那曾可以毁灭一切的嗜血杀意也在眼中隐作浓重的阴影。
他依旧消瘦,却是一种战士般精悍结实的瘦。
像一把缀满宝石的装饰匕首,在经受过无数次战火和鲜血的洗礼后,蜕变成了朴素却又坚硬锋利的战刀。
裴将臣一言不发,转身朝小楼跑去。
-
尽管裴家无数次对外界否认裴老将军重病的传闻,但老人这几年一直没有在公众面前路面,等于默认了那些猜测。
就在裴家慎第二次当选苏曼总统后没有多久,一场中风将这位叱咤风云了一辈子的老人击倒了。
尽管得到了最顶尖的医治和护理,到底年事已高,老人的恢复并不理想。他不良于行,语言功能也遭受了毁灭性打击,不得不彻底从公众眼前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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