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次不是正经在工作?我哪次没有完美地完成任务?”靛蓝喊冤,“我就这么讨人喜欢,我有什么办法?”
“我觉得你还是退休的好。”老宋说,“你和藤黄不一样。他喜欢这种刺激和漂泊的感觉。而你一直想稳定下来,把根扎进大地里。有时候我会反思,当年招募你是不是做错了。”
“我可不后悔做了这行。”靛蓝笑了笑,“虽然我动不动就诅咒你脱发和被电信诈骗,但是,老宋,我一直很感谢你给我提供了这么难得的机遇,也感谢你一直支持我。”
“肉麻兮兮!”老宋又瞪了靛蓝一眼,继而言归正传,“你这次回来得正是时候。系统刚刚出了一份分析报告,南洲各国接下来几年在政局上会有一些较大的变动,苏曼就是震中之一,裴家必然不安生。我们国家不打算参与这个事里。就算你不主动撤离,我们也会把你召回来。”
靛蓝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只哦了一声。
“所以,为了把扫尾工作做干净,”老宋继续说,“我们告诉裴家你确实牺牲在了爆炸里。”
紧接着,似曾相识的一幕再度上演!
老宋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靛蓝:“我告诉裴家,你在国内还有亲人,他们便给了一笔抚恤金。”
靛蓝难以置信,接过信封打开一看,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
乖乖,真不愧是买命的钱!
那一长串的0就像钻石项链上的宝石,一个个在纸上闪闪发光,晃得人眼花。
这一瞬,靛蓝又觉得裴家那几个长辈其实也有可亲可敬之处,裴将臣的既要又要也不是那么让人气愤了。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看在钱的份上,就不和他们一般计较了。
但靛蓝随即又想到了一处,谨慎地问:“这钱不用扣税吧?”
意外所得的税率可不低呢。
“……”老宋说,“不用。你安心花吧。还有,这是一个送货的任务,地点在巴黎,难度只有二级,符合你的要求。”
“噢,La Paris!”靛蓝念了一句法语,喜笑颜开,“像这种地点在旅游名城的任务,以后可以多给我一点。”
“你小子就是想公费旅游!”老宋冲着他的背影嚷嚷,“到底谁薅谁的羊毛?”
靛蓝空手而来,满载而去。
来到地下停车场,找到了自己的那辆雪佛兰-科迈罗。
引擎发动,车载多媒体开始自动播放,正是国际新闻频道。
“……苏曼国家安全部再次向国际方面寻求协助,缉拿‘长林道恐袭’一案头号嫌犯马东天……”
“……苏曼总统新闻办发言人日前表示,裴家慎总统对贡林王室在‘长林道恐袭’中的参与非常愤慨,认为贡林王室此举‘违背了两国的友谊’……”
“……贡林王室发言人就苏曼官方的指控给出回应……指责苏曼借口缉拿逃犯,士兵多次非法越过北部边境……”
“……受苏曼和贡林两国局势影响,股市近几日都产生较大波荡……”
苏曼裴家和贡林尚氏王室的恩怨,很有可能会借着这一场恐袭再上一个高度,到了不得不有一个了结的地步。
难怪系统说南洲要乱了。
希望裴将臣和他关心的那些朋友们,都能在这一股风暴中坚挺住,迎来改天换日的阳光。
而他也要奔赴新的旅程了。
大黄蜂丝滑流畅地从停车位里驶出,朝着盈满阳光的室外开去。
-
裴将臣再一次从打击中站了起来,这让所有关心他,尤其是依附于他的人们欢欣鼓舞。
可随着时间推移,人们又很快意识到,裴将臣是回来了,可回来的……好像又不是裴将臣。
虽然裴将臣过去也是个傲慢、自我意识强烈的人。但他性格开朗,对下属严厉却又护短,出手也大方,算得上是个好上司。
现在的裴将臣,冷漠、易怒,对生活中的事漠不关心,工作起来有一种不要命的疯狂。
他的睡眠情况依旧没有改善,但总算肯吃药了。可药物的副作用让他胃口欠佳,人越发消瘦。
恐袭案中有数名武装分子被逮捕。他们大多是拿钱办事的雇佣兵,对雇主一无所知,但有一人是马东天的手下。
在情报局一处地图上搜不到的基地里,审讯人员对这名嫌犯进行了高强度的集中审讯,所用的手法没有一条能通过罪犯人权公约。
张乐天是个人如其名的傻孩子,毫无准备地跟裴将臣一道去旁观了审讯,险些没有被吓出精神分裂。
“我还以为只有美军审塔利班才会用这些手段!”他后来向阿曼达哭诉,被阿曼达同情地喂投了不少奶糖。
“但是臣少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张乐天回忆起来还瑟瑟发抖,“满地的血,还有屎尿。那个气味,那个惨叫声……你知道乡下杀年猪吗?那场面就跟那差不多。我现在整晚做噩梦,你说臣少怎么扛得住?”
阿曼达心想,裴将臣没准每天晚上都梦到闻书玉惨死的那一幕,酷刑审问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了。
那个小头目没能扛过三天,交代了马东天在国内的好几个窝点。
将这几个窝点清扫了后,情报局顺藤摸瓜,又以一个不能公开的手段,从境外抓回了马东天的两大副手之一。
比起上次那个小头目,这个副手算是一个硬骨头了。严刑逼供了数日,他硬是半个字都没有交代。
张乐天再一次跟着裴将臣走进那间审讯室时,一时没能认出地上那一团东西是一个人。
裴将臣精致的手工皮鞋踩着地上的血走了过去,一身纯黑的他就像一个死神。
第107章
张乐天战战兢兢地端来一张凳子,请裴将臣坐下。
“张广利,三十五岁,白瓦省永定县人。曾因持戒抢劫、贩卖毒品而入狱……”裴将臣翻开一份资料,慢条斯理地念着。
嫌犯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让张乐天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裴将臣眼帘低垂:“你之所以死扛着不肯开口,因为你的老婆孩子都已经被你送去了贡林,处于马东天的保护和监视下。你用你的命,换你家人的命。”
裴将臣轻叹。
“但被你们害死的人,他们也有家人,他们的家人正在为他们的死哭泣。”
嫌犯依旧不为所动。
裴将臣微微偏了偏头,一个情报局人员拿来一个平板电脑,开始对着嫌犯播放。
“爸!”
“老公!”
哭喊声传出来的一瞬间,嫌犯的身躯猛地抽动,似被泼了滚油。
平板电脑里,一个中年女子搂着两个孩子,正面对着镜头,惊慌的脸上挂满泪水。
“爸爸,救救我们!”
“爸爸,我害怕!”
“老公,求你了!他们要什么都给他们吧!求你了……”
视频被关上了。
张乐天面无人色,就听裴将臣语气阴冷地说。
“我们既然能从境外把你抓回来,抓你的妻儿老小也不是问题。相信你也清楚,就算你不向我们交代,你也会死在监狱里,死于马东天的灭口。但如果你没有交代就死了,我向那些遇难者发誓,我一定会把你的老婆孩子也送下去,让你们一家在地下团聚!”
裴将臣微微俯身,注视着颤抖得越来越剧烈的嫌犯。
他明显享受着对方的痛苦和恐惧,脸上竟然浮现淡淡的笑意。
“我会让你知道,我能比马东天还要残忍。我报仇的决心和执行能力,也远胜马东天。从现在开始,每过一个小时,我就会让人剪下你家人的一根指头。然后是眼珠,舌头……我会让你睁着眼睛看着直播,而你的家人则会带着对你的怨恨一点点死去……”
没有等到一个小时,这名嫌犯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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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的老婆孩子呢?”阿曼达问张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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