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最后的门将(245)

　　草，要扯就扯吧，现在脸面哪有进球重要！

　　他尽可能地维持自身的滞空，同时紧紧盯着足球的轨迹。

　　等等——

　　解说迟疑道：“这球是不是给的高了，角度也不好，马奎尔估计接不到吧……”

　　他的话音还没落地，足球却已经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度。

　　下一秒，它几乎是从苏巴西奇嘎吱窝处的死角钻进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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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草——”

　　解说握着话筒，发出世界杯以来不知道第几次难以置信的声音：“这是足球？这是足球？这他*还是足球？！”

　　“说他*的这是鬼或者幽灵，老子都信！”

　　马奎尔呆呆地落在地上，他眨巴眨巴眼看看球网里还在翻滚的足球，又扭头和好兄弟哈里凯恩面面相觑。

　　哥。

　　不是说好把球传给我的吗哥？

　　怎么说话不算数啊哥！

　　什么红红圆圆的东西长到我鼻子上了？

　　我哈里·马奎尔的头发怎么突然变成五颜六色爆炸蓬蓬头了？

　　哈哈，我是小丑，哈哈，哥谭市，我来了！

　　哈里凯恩浑身都在发抖，他咽咽口水：“F*K，这球怎么踢出来的？不可能，这个角度，这个进球，绝对不可能。”

　　发球时，莱恩的站位和足球连在一起，就是一条和球门几乎完全平行的线。

　　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做到直接快发任意球入网？！

　　很快，英格兰球迷后知后觉的欢呼声铺天盖地地袭卷整座球场。

　　一时间，球场简直堪称地动山摇。

　　在确认进球有效后，莱恩当即脱掉手套，跑到观众席振臂高呼。

　　“告诉我！”

　　小贝克汉姆发出怒吼：“告诉我，我们要去哪？”

　　球迷当即大喊回应：“世界杯决赛！”

　　“我们要把什么带回英格兰？！”

　　“大力神杯！！”

　　无数三狮球迷伸出手，渴望能摸到莱恩的衣角，在此刻，他们就是他最忠实的臣民与拥趸。

　　对此，莱恩的回应是——

　　他闭上眼，堪称虔诚地在胸口画着十字。

　　这是他说过的：

　　他不要仅仅在其他比赛中画十字，他还要在世界杯赛场上做这件事。

　　而莱恩·贝克汉姆，从来都是言出必行。

　　*

　　最高级的战术就是连自己人都骗过去，莱恩这招瞒天过海瞒的整个英格兰队几乎痴呆当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被克罗地亚进了一个球。

　　太狡猾了。

　　他太狡猾了。

　　“哦，天呐，”玛蒂尔德和凯茜同时发出感慨，“不过亲爱的，你像是对莱恩自己踢这个球一点也不意外。”

　　穆里尼奥答 ：“这小子只是表面看上去老实，但心眼比谁都多。”

　　“更何况在足球的世界里，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能轻易下结论。”

　　弗格森则回答：“莱尼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也是个足够谨慎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把选择权交给别人，他宁可自己去踢，哪怕没有踢进。”

　　莫德里奇没有判断错，他只是预料错莱恩的谨慎方式。

　　凯茜感到意外：“他不怕被球迷指责吗？”

　　“可那也是他自己做的决定啊，”弗格森笑笑，“任何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不是吗？”

　　“更何况，踢不进还有他主宰的点球大战。”

　　“他怕什么？”

　　弗格森撑着扶手站起身，他笑眯眯地告诉妻子：“走吧凯茜，咱们收拾行李，然后准备去莫斯科咯。”

　　*

　　在加时赛走向终点的那瞬间，英格兰已经彻底沸腾。

　　人们手挽着手走出家门，披着十字旗，在街头上高唱绿洲乐队或者披头士的歌曲，一首又一首——

　　“Hey Jude， don’t make it bad.

　　（你好呀朱迪珍惜你现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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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ey Jude，don’t be afraid.”

　　（你好呀朱迪别担心别害怕）

　　去往莫斯科的航班已经彻底一扫而空，无数英格兰曾经的名宿都表达对球队的祝贺，迈克尔·欧文更是在社交媒体拍摄一段视频：

　　“莱恩，恭喜你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我为你骄傲！”

　　他狠狠举起拳头：“我一定会去莫斯科，亲眼见证英格兰获得大力神杯——”

　　“FOOTBALL IS COMING HOME！”

　　（足球回家）

　　《每日记事报》更是直接在头版大幅度对此进行报道：“据悉，王室已经准备飞往莫斯科，女王即将和普京、马克龙进行会晤，共同观看7月15号的世界杯决赛。”

　　“除此之外，我们无比渴望能和教练与球员获得联系，但无奈的是，索斯盖特先生已经下达禁令，他要让球员彻底做到与世隔绝……如果可以，说真的，我们真希望通过下水道钻进斯巴达球场和列宾诺度假酒店。”

　　和外界的纷纷扰扰不同，现在的斯巴达球场很安静。

　　球员的手机已经被强制要求上交，每天只允许和家人通话半小时。

　　哈里凯恩找到莱恩时，他正坐在球场上揪草编东西，旁边还摆放着大小不一的小黄鸭玩偶与挂件。

　　这一景象搞的凯恩很懵逼。

　　他小心翼翼地在旁边坐下来，小心翼翼地问莱恩在干什么。

　　然后对方的第一句话就差点让哈里凯恩跳起来——

　　莱恩说：“哈里，你坐到了我给1号鸭鸭编的帽子上面。”

　　“对不起！”

　　哈里凯恩单手撑地，连忙抬起屁股，发现下面赫然躺着一个已经被压到干瘪的草帽。

　　“没事。”

　　莱恩从愧疚的凯恩手中接过帽子，轻描淡写地摇摇头：“编一个帽子不需要多久，我可以很快恢复原状，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这个等会儿再说，”凯恩咽咽口水，“我想知道，这是你发泄压力的方式吗？”

　　莱恩点点头。

　　他的语气带着一股平静的疯癫和扛着巨大压力的淡淡倦怠：“是的，如你所见，我通过这项活动来减轻压力，否则他们势必爆表……好了，我的1号守门员鸭鸭帽子大获成功。”

　　尽管如此，他还是焦虑地每天狂掉头发。

　　大英队长兼国门、一手扛着国家队进决赛、全英格兰的希望——

　　哈里凯恩忽然意识到，这些词竟然全部加在一个年仅22岁的青年肩头。

　　他摇摇头，谈起正事：“我觉得先生情绪有点不对劲，他今天跟Amy（工作人员）发了好大一通火，话里话外都在说你架空了他。”

　　听到这句话，莱恩的动作停滞三秒。

　　他轻轻叹了口气，把特别定制的守门员鸭鸭放在地上。

　　“有时候我真羡慕那些发疯的人，如果我也是个疯子就好了，直接一人来一个巴掌，那就不用面对这该死的、像线团般理不清的人际关系。马上就要世界杯决赛，我们的教练还在因为自身威严得不到肯定而焦躁……好吧，哈里，起来，去解决。”

　　这番话简直听的哈里凯恩惊心胆战。

　　他生怕莱恩不顺心后，真的依次把巴掌抽过去。

　　那样的话，和世界末日有什么区别？

　　在即将离开草坪时，莱恩忽然倒退几步，叮嘱工作人员：“这些不要动，明白吗？不允许任何人挪开、破坏我的作品。”

　　“您放心吧。”

　　工作人员神情认真地像在守卫英格兰国土：“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您的鸭子军团，我会按照sally（心理医生）说的严格执行。”

　　莱恩这才满意一笑。

　　*

　　深夜，索斯盖特刚从会议室出来准备去睡觉，却在路过球员宿舍时听到一阵嘈杂，其中还不时伴随着吆喝声。

　　他迟疑地顿住脚步。

　　这是在…开派对？

　　南门下意识想推门斥责，却又想起之前在更衣室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