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最后的门将(206)

　　谈到这个话题，小里皮陷入某种悠悠的沉思。

　　“美食的话，各地都不一样，”他喃喃道，“……张琳芃踢的还不错……狗屎…糟糕的裁判…不知道爸爸这次又要被气成什么样……”

　　维埃里大声叫他：“别管他了莱尼，过来玩！”

　　小里皮这才如梦初醒，拍拍莱恩的肩膀，让他先行离开。

　　*

　　给维埃里的庆生活动办的很成功，可以说是圆满落幕。

　　一切结束后，皮波亲自开车送莱恩去埃尔马斯机场登机。

　　路上，车载广播随机放着歌曲，因扎吉调低音量，他单手打着方向盘，谈起之前的话题：“放心吧，我和BOBO不会再因为这种闹矛盾。”

　　莱恩却问：“真的仅仅是因为女孩子的事吗？”

　　“噢！好吧，”因扎吉大方承认，“可能这只是一部分，和我工作压力也有关系。”

　　他嘟囔道：“更何况这家伙退的太早了，我总觉得他能再踢好几年。”

　　莱恩盘着自己新打磨的珍珠手串，对此指指点点：“你之前还说让我别那么工作狂，可瞧瞧你自己，皮波，你甚至还逼迫其他人延迟退休。”

　　汽车轮胎在道路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因扎吉赶在红灯第一秒火速停车。

　　“Vaffanculo！”

　　他捏着小鸡手：“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什么叫逼迫？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小看法。”

　　绿灯亮起，因扎吉在后车的催促声中踩下油门。

　　“小子，听着。”

　　这又是一个漫长的红灯，因扎吉掰过莱恩的头。

　　“我没有逼迫任何人去工作，当然，除了你，不准浪费自己一秒的职业生涯时光，明白吗？”

　　莱恩被他捏住嘴，他张开嘴巴成“O”字型，说：“明白。”

　　眼看机场逐渐映入眼帘，因扎吉这才满意地松开手。

　　他停好车去送莱恩，进站前抓住他的脸颊贴了贴，说：“我不会再乱玩，也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也是，好好踢球，不准去夜店。”

　　莱恩乖乖点头。

　　告别之际，因扎吉下意识伸手去撸莱恩手腕上的珍珠手串，但却没撸下来。

　　老狐狸纳闷道：“我看你盘了一路，不是给我的吗？”

　　莱恩把那只手放在身后，眼神很真挚地解释：“不是，这个给小七。”

　　他想想，特地补充道：“下个给你，真的。”

　　——然后，他就被恼羞成怒的AC米兰教练一把推进机场。

　　*

　　这次，莱恩的目的地是美国。

　　近两年他和父母的关系随着他们不断努力而和缓不少，所以会偶尔来住几天。

　　等他到山庄后，迎接他的是跌跌撞撞举着画的小七。

　　“哥哥！”

　　小公主张开手：“想！”

　　臂力惊人的莱恩单手捞起小七，他先亲亲妹妹的脸，然后夸赞她的画好看。

　　“哥哥，”小七咬着手，“要飞飞。”

　　这是她最喜欢大哥的原因之一。

　　莱恩会意，当即抛起妹妹，听着她在空中发出惊喜的尖叫。

　　等玩完，他抱着小七一低头，发现弟弟克鲁兹正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

　　罗密欧无情拆穿：“别看了兄弟，你今年已经12岁了，大哥抛不动的。”

　　克鲁兹真是受够三哥这张嘴，毅然准备和对方大吵三百回合，来证明他也不是那么稀罕被大哥抱起来，结果刚张嘴，就听见莱恩说——

　　“不可以抛，但可以抱，克鲁兹对我来说又不重。”

　　对于门将而言，强壮只是最基础的条件。

　　克鲁兹立马改口：“好的，我爱你哥哥！”

　　抱完克鲁兹后，莱恩还顺手捞起罗密欧离地抱了抱，并且相当顺手地搓搓对方头发，感慨长大就是好，总算轮到他搓别人。

　　*

　　莱恩在美国度过一周，期间看见父母吵架3次、冷战2次，和好无数次。

　　他有点理解小里皮的观点了。

　　某天夜里，莱恩问维多利亚为什么不选择和贝克汉姆离婚。

　　“我可以养你，”他耸耸肩，“虽然我们有过不愉快，但钱而已，我有。”

　　辣妹先是感动地一塌糊涂，然后温柔地表示儿子你他*别说胡话了，她和老贝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夫妻，她绝不会放弃贝克汉姆这个姓氏带来的好处。

　　“他出轨100个女助理老娘都不管，”维多利亚豪迈道，“但挣的钱必须用在我、你和弟弟妹妹们身上。”

　　“离婚让别人上位？不，我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莱恩的表情逐渐变得目瞪口呆。

　　辣妹表示儿子你不仅愿意原谅我年轻的过失，还愿意给我钱养老，我真是大为感动，但你放心，妈咪不缺钱！

　　老娘现在就去和你爹再撕三百回合！

　　离开前，辣妹冲他眨眨眼：“他是你爹地，一些事分开看对你有好处。”

　　莱恩愣愣点头。

　　上帝，原来家庭伦理学是这么复杂的学问吗？

　　这么看来，还是单身一辈子最好。

　　*

　　度假结束后，莱恩重回曼彻斯特。

　　在家里，他还意外见到了老头的大儿子达伦·弗格森。

　　这个比皮波大一岁的男人对莱恩异常和蔼，和蔼到他甚至有点摸不着头脑。

　　凯茜夫人对此看的很清：“他觉得你在承担照顾老人的义务，要知道，现在可没几个年轻人愿意和老家伙一起住，我们总是很啰嗦。”

　　她摸着莱恩脑袋，让他吃苏格兰特产羊杂碎馅饼。

　　莱恩咬着羊杂碎，纠正道：“这不是义务，我喜欢你们。”

　　他还没来得及继续说话，就被羊膻味熏的紧紧皱眉。

　　“别吃了。”

　　凯茜示意他吐出来，“我应该早知道你对这些气味重的东西敏感。”

　　莱恩果断选择照做，吐完果然清爽不少。

　　等到再晚些，他们吃饭时，他观察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

　　达伦带来的孩子都很听凯茜的话，奶奶对他们来说，比爷爷更加严厉。

　　只是还没等莱恩和达伦家的几个小孩儿混熟，就被弗格森单独叫去说话。

　　弗格森：“新赛季马上开始，高层前两天开会问我意见，我提议增加穆里尼奥的转会话语权，但我想，高层或许也会问问球员的看法。”

　　莱恩了悟。

　　昏黄的灯光中，他靠在冰箱门上，说：“我明白，交给我吧。”

　　*

　　“你看上去晒黑了些。”

　　艾德·伍德沃德弯腰去接水，“在意大利过的怎么样？那真是个迷人的地方。”

　　莱恩坐在三德子对面，阳光照在他面前，让他整张脸半隐在黑暗之中，只露出线条流畅的下颌。

　　对方举起水杯，问：“茶，咖啡，还是白开水？”

　　“白水就好，谢谢。”

　　莱恩往后倚，微卷的半长发随意搭在肩头：“实际上，我以为你们不会来问我，我一直都支持若泽。”

　　寂静的办公室里只有人声与水声。

　　三德子将水杯递给他，对他的开门见山很惊讶，他以为他们至少得再聊聊天气，再谈正事。

　　但莱恩是真不喜欢这属于英国人的委婉。

　　他身体往前倾，双手放在桌上，说：“俱乐部还是有顾虑，为什么？”

　　伍德沃德捏着杯子：“坦白说，他的成绩令人满意，但高压政策和对外形象俱乐部不喜欢，太狂了，曼联对外是一直传统的绅士形象。”

　　话音落地，他却没有得到莱恩的回复。

　　就在三德子为此感到微妙不安时，莱恩突然笑了两声。

　　笑声中似乎带了点嘲讽，但CEO希望这是自己的错觉。

　　就在这时，这位小队长忽然问：“你们不同意先生截胡卢卡库的那笔交易，对吗？”

　　伍德沃德低头，和目光锐利的莱恩对上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