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最后的门将(238)

　　“你很棒, ”莱恩抱抱他，“只要不断努力, 我相信你可以。”

　　“嗯！”

　　送走穆里尔，莱恩顺手把哥伦比亚的球衣搭在肩膀。

　　他带着手套走到球员通道门口，发现父母与弟妹正站在那儿等他。

　　莱恩加快步伐小跑过去，成功得到家人铺天盖地的夸奖。

　　老贝的嗓子沙哑，似乎是刚刚随着人群一起大声叫过，他说：“你真棒，莱恩，你真棒，真的，你的心理素质太强了，这肯定是遗传了我的基因…这是什么？”

　　“门将手套。”

　　莱恩一手捞起妹妹小七，顺便将手套塞进他爸怀里：“这么具有纪念意义的手套，应该送给你收藏，爸爸。”

　　老贝当即把其他话语抛之脑后，抱着手套乐的见牙不见眼。

　　见状，莱恩和妈妈辣妹对视一眼——

　　辣妹：终于应付过去了，谢天谢地。

　　辣妹：你爸真…

　　莱恩：你老公。

　　辣妹：……

　　“真好，”贝克汉姆翻来覆去地看着手套，“这可是我们英格兰从1996年开始，第一次在点球大战中胜出…真好……”

　　“你喜欢就好，爹地。”

　　因为身上汗太多，所以莱恩没抱妹妹抱太久，他笑道：“我已经决定好了，16强手套给你，8强的给若泽……”

　　等等。

　　老贝脸色微变的同时，越听越傻眼。

　　儿子，你这个手套分配对象不太对劲吧！

　　“——半决赛给皮波，决赛给爵爷，”莱恩补充，“这样大家都有手套，爹地你觉得怎么样？”

　　被挤在外围的老贝：……

　　儿啊，我觉得不怎么样呢，呵呵。

　　*

　　踢完比赛，MVP兼队长莱恩被南门揪去开发布会。

　　而当他匆匆冲完澡赶到时，在场所有记者眼睛瞬间“唰”地亮起。

　　“先生们，”莱恩耸肩，“请一个一个来，还有，拜托你们别用那种狼看肥羊的眼神看着我，我会控制不住想逃跑的。”

　　舰队街哄笑。

　　那名有过合作的太阳报记者率先起身。

　　“莱恩，”他紧紧盯着小贝克汉姆，“我们想知道你之前在场上那番话的含义，以及你这是否需要和我们直接单独对话呢？”

　　“呃——”

　　莱恩沉吟：“那番话就是字面意义，不需要媒体再多做解读，我喜欢当英格兰的队长，队友们都很好，我们在为同一个目标而奋斗。”

　　“您说的那个目标是什么？”

　　面对记者的质问和台下接连不断亮起的闪光灯，莱恩已然褪去当年青涩。

　　他从容不迫道：“如果您非要我说的话，那应该是每个英格兰人心中的梦，再形象点，你们也可以用’伏地魔’来称呼它。”

　　“嘘——”莱恩开了个玩笑，“千万别说那个名字！”

　　台下众人情不自禁笑出声，还有人趁机抱怨：“您当初就不应该去意大利，瞧瞧！那群该死的意大利佬都把咱们英格兰的足球门面带坏了。”

　　莱恩选择性听不见这句话。

　　他冲太阳报记者眨眨眼：“至于单独会话，先生们，要想拿下我的首发、独家、长篇采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毕竟你们知道的，我很宅。”

　　听到这句话，记者们纷纷陷入沉思。

　　就在莱恩准备闭麦时，忽然有名女记者站起身。

　　“莱恩！”

　　她大声问：“我们想知道，你脖子上的红斑是蚊子咬的吗？”

　　“又或者有别的情况呢？你不能瞒着我们！”

　　莱恩闻言一愣。

　　他掏出手机摄像头翻转角度看看脖颈，还真别说，这痕迹看上去是挺暧昧。

　　小贝克汉姆顺手自拍一张，才关上手机。

　　“当然没有，”他摊开双手，“这可是在世界杯，我绝无可能干出那种事，狗仔可以尽管跟踪。”

　　“更何况，女士，您应该相信我，毕竟我已经和小黄鸭私定终身。”

　　女记者这才满意坐下。

　　他们又缠着莱恩问了一些问题，发布会这才算圆满结束。

　　正收拾准备离场时，忽然有记者灵魂发问：“等等——”

　　“我怎么感觉，”他翻翻笔记本，“这场发布会，我们好像遗忘了什么。”

　　“对对对！你一说我才想起来，不过究竟是忘了什么呢？”

　　*

　　另一边，双手插兜的南门悠哉悠哉走回更衣室。

　　哎呀～

　　有个能解决大部分烦恼、能吸引烦人记者目光，而且还很尊敬他的队长真好。

　　真的。

　　*

　　发布会结束，莱恩去上了个厕所。

　　等上完出来后，他在外面洗手池发现了正在洗手的那名太阳报记者。

　　莱恩笑起来，整理衣领后走到记者身边洗手。

　　“日安，贝克汉姆阁下，”记者低头洗着手，“我叫安德鲁。”

　　“好的，安德鲁。”

　　“贝克汉姆阁下，您在暗示我，”安德鲁说，“坦白说，我要的可不只是您的独家报道，关于您，我们想要做到垄断。”

　　莱恩任由水流冲刷双手，他说：“太贪心不是好事，没人能垄断贝克汉姆。”

　　“我们要的并非全部，而是有关您的第一手消息。”

　　安德鲁补充：“说真的，我没想到您会和我合作，但我必须抓住这次机会，相信我，我能给您更多您想要的东西。”

　　莱恩低头仔细地洗着手，活像手上有不少脏污似的。

　　两分钟后，莱恩缩回手，并顺手扯了张纸巾出来擦一擦。

　　他转身离开，在经过安德鲁时说：“Call me.”（打给我）

　　说完，小贝克汉姆揉起纸巾，随手抛进右前方的垃圾桶。

　　“三分。”

　　*

　　比赛结束当晚，莱恩躺在床上无聊地刷短视频。

　　C罗的进球集锦视频，点个赞；

　　曼联08年欧冠庆祝视频，点个赞；

　　皮波当教练的前后对比图，点……嗯？？

　　莱恩瞬间坐直身体。

　　他反复放大手机屏幕，然后看着因扎吉疯婆子一样的照片陷入沉思。

　　要不以后还是少气气若泽吧？本来白头发就多，别一气更多了。

　　他还没来得及继续细想，C罗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葡萄牙船长的情绪已经平复不少，只是眼眶还有点红通通的。

　　“恭喜你踢赢点球，小子。”

　　莱恩说了声谢谢，然后问：“你好点了吗，克里斯？”

　　“我没事，”C罗胳膊搁在额头上，“家人还有Gio（乔治娜）都在陪我，别担心我，我经历的风雨可太多啦。”

　　他放下手、调整镜头，给莱恩看自己胳膊上雄起的肌肉。

　　“04年欧洲杯那会儿，我们在家门口输给了希腊，”总裁满不在乎道，“我简直像个孩子般哭的撕心裂肺，不——实际上，我那会儿就是个孩子，哈哈。”

　　莱恩静静听他继续往下说：“谁能保证葡萄牙还会再有下一个黄金时代？谁又能保证我能踢出来呢？比赛结束后，整座光明球场都在哭泣，我连续一周梦里都是这个。”

　　“不过你看，一切都过去了，我也不会再为多年前的事哭泣。”

　　C罗笑的露出大白牙：“往事随风飘散，莱恩，不要犹豫不决，我们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胜利、胜利，还有胜利！”

　　“好胜心万岁！”

　　听到前辈鼓励的话语，莱恩鼻子有些发酸。

　　他伸出手抹抹眼睛，又低声说：“谢谢你，克里斯。”

　　比赛结束，质疑与后怕才在夜深人静时后知后觉地涌上心头，但莱恩不可能向队里其他人寻求心理慰藉，更不可能去看心理医生。

　　他是队长，因此必须是他来成为其他人的心理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