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小小两只手,弥生倒吸一口凉气。
抬头看看忽然变高的桌子。
倒吸好几口凉气!
两面宿傩好整以暇地蹲坐在弥生面前,抬手搓搓弥生的脑袋, 声音里有恶劣的笑意:“——弥生弟弟?”
弥生:!
两面宿傩:“叫兄长。”
弥生咬牙切齿:“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不许没礼貌。”
弥生:……?
这台词好耳熟啊, 这不是你的台词吧傩子?
弥生愤愤冲向两面宿傩, 被单手拎进怀里,猛然升起的高度吓到了弥生,他赶忙缩进两面宿傩怀里。
两面宿傩终于不调笑弥生了。
两面宿傩:“这是怎么弄的,兄长?”
最后那个称呼被故意拉长了语调,大有欠打的意思。
弥生果然伸出小手狠狠砸了两面宿傩几下,奶声奶气道:“不许嘲笑兄长!”
两面宿傩:。
这场面真是有够好笑。
两面宿傩把弥生放在床榻上, “要吃零食吗?”
面对小时候的弥生, 两面宿傩还是很有新奇感的, 他第一次见到弥生时弥生就已经是青年人模样,现在能见到弥生童年版本是意外之喜。
弥生:“……我不是真的小孩子, 要吃零食。”
弥生比起工藤新一好很多的一点是——他不是夹子,所以萌的纯天然无添加。
变回小孩的弥生有种故意板着脸的小大人即视感, 实在严肃不起来。
弥生抱着两面宿傩送来的零食,一本正经解释了自己吃了黑衣组织研发的邪恶药物才变成这样。
弥生:“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嚼嚼嚼)
两面宿傩:“……嗯。”
弥生:“……你真的有在听吗?”
两面宿傩:“听了的。”
看小团子认真说话还是很好玩的。
两面宿傩盯着弥生嘴里的状态, 适时拿走了弥生吃到一半的零食。
弥生:?
两面宿傩:“吃太多晚上吃不下饭了。”
小朋友要控制零食摄入。
弥生好难过, 他没想到人变小了连零嘴自由都要被剥夺, 他瞪了两面宿傩一眼, “还不快想办法帮我变回去!”
两面宿傩:“我是咒术师, 不懂柯学。”
弥生:“……”
很有道理, 但是他还是烦闷地踢了踢腿。
两面宿傩:“没有什么想做的吗?”
弥生:“……不知道。”
从他有记忆起, 已经习惯了待在病房里,同龄孩子再嬉笑打闹的时候, 他在扎针吃药。
弥生很懂事,他知道扎针吃药不仅自己难受,父母其实更加心疼。
在工藤新一出生前,弥生曾拉着工藤有希子说:“你们再生一个小孩吧。”
这样就算弥生死掉,爸爸妈妈也不会孤单。
那天工藤有希子掉了眼泪,一向幽默靠谱的工藤优作抱住小小的弥生,沉默良久。
两面宿傩弹了弥生一个脑袋瓜。
“在想什么?”
弥生回神。
“不要弹我脑袋。”
两面宿傩歪头:“为什么?”
弥生:“……可能会长不高?”
这个不确定的语气,两面宿傩一听就知道是弥生现场编造的习俗,但还是乖乖收手。
“带你去公园玩吧。”
弥生:“……啊?”
“虽然都是很幼稚的游戏。”
弥生就这样莫名其妙被送到公园,人被放在滑梯口时,他终于有了一些实感。
弥生扭捏:“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唔啊!”
一滑到底,在成人角度看起来很短的滑梯对于小孩子却是一场有趣的娱乐,弥生拍拍屁股站起来,有点控诉地刚刚把自己推下来的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感觉如何?”
弥生:“……好像……还挺有意思。”
两面宿傩:“那再来。”
弥生:“……不要,自己玩好没意思。”
两面宿傩歪头。
三秒后,两面宿傩把自己缩成了小孩子,从滑梯上滑下。
弥生:(呆)
两面宿傩:“走,去玩秋千。”
弥生:“……好幼稚!咒术是这么用的吗!”
两面宿傩恍若未闻。
这个夏日的午后,莫名其妙深受黑衣组织迫害的弥生和自愿当幼稚鬼的两面宿傩在公园玩遍了所有娱乐设施,弥生刚开始还端着架子,后来忍不住投身沙滩堆城堡。
两面宿傩:“你真是从小就喜欢做这些小玩意。”
弥生一边精心雕饰自己的小城堡,一边用他稚嫩的声音严肃道:“什么态度!”
两面宿傩:……文明礼貌还在追杀我。
弥生:“我建的好看吧?”
两面宿傩:“嗯,给你造一个真的?”
弥生:“……你以为这是战国啊,还把自己当诅咒之王呢。”
两面宿傩不答。
他本来就是啊。
就算是在这里,他也会是强大的诅咒之王。
弥生对自己的堡垒修修改改,终于小声开口:“……建了的话,送你一间大房子。”
两面宿傩:“最大的房子吗?”
弥生:“不要。”
他抬眼看两面宿傩,自以为凶狠:“把你锁起来!”
两面宿傩:“……哦。”
弥生:“……讨厌!”
还好弥生只是误食了不成熟的药丸,第二天,在阿笠博士的帮助下弥生恢复了正常,他长舒一口气。
……幼稚的生活不要再来了。
两面宿傩:“不是很开心吗,昨天?”
弥生:“……但是很丢人啊。”
两面宿傩:“是吗。”
四手的超大号弟弟猛地凑近弥生耳朵,热流撩动弥生耳畔的发丝。
“我还以为我送了你一次高兴的夏日童年呢。”
弥生:……!
回头,两面宿傩不知所踪,跑路跑得相当熟练。
弥生:“……两面宿傩!!!”
耳朵,悄悄升温。
……这个夏日真是太热了。
第39章 送你(1)颗棉花糖
母亲去世了。
太宰治望着家中沉闷下来的装饰, 已经坐在庭前两个小时。
关于死亡、太阳、奔跑的话题,他已经思考了很多次,津岛家的小少爷今年7岁, 他有一种超出同龄人的聪慧, 像被装在玻璃瓶的里的小鱼, 在观看世界时有种微妙的窒息。
“俢治——津岛俢治!你坐在这干什么!”
太宰治,或者说,此时还没有给自己起新名字的津岛俢治,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姐姐。
“……去母亲那边。”
这句话说得非常有意思,好像他要去的不是母亲的灵堂,而是母亲的房间。
太宰治的姐姐皱起眉头, 低着声音又重复一遍:“那边还有很多客人, 别丢了家里的脸。”
太宰治被扯起来, 身上穿着沉闷的丧服,亦步亦趋的跟着姐姐走到正厅。
中间坐着津岛右卫门——太宰治那在所有人看来都能力卓越的父亲, 津岛右卫门看到自己的幼子进门,眼泪立刻落下来。
“我与爱妻幼子才七岁, 她怎么舍得就这样离我而去……”
说着,津岛右卫门侧身留给相机一个脆弱又俊朗的角度, 泪水控制很好地慢慢滑落, 颇具电影风范。
太宰治感到自己身侧的手被姐姐抓紧了, 他抬头, 姐姐脸上划过一抹嘲弄, 但很快换成悲戚的神色。
……大人的世界真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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