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的偏执和勇敢会让人再次想起他也是个咒术师。
他有些坐不住了,推开门,五条悟和夏油杰还坐在客厅,面对弥生的房间发呆。
“……坐在这做什么?”
五条悟:“……你管我要做什么。”
甚尔:“找你哥有事要聊。”
“他睡了。”
夏油杰打断甚尔,“有什么事?”
甚尔:“你就不觉得你哥最近表现的太奇怪了吗?”
五条悟只是撇过来一个眼神。
怎么可能没感觉到,可是他实在不知道哥哥到底在想什么。
甚尔:“别忘了弥生也是个咒术师,咒术师都是疯子。”
五条悟:“那哥哥能做什么呢?”
我看得那么紧,就是害怕哥哥会出事。
“……我站在正确的路上,对吧?”
五条悟不确定地开口,六眼好像有一瞬间带他看到错综复杂的命运发展。
我站在正确的岔路口,对吗?
我站在哥哥不会出事的未来上——我已经做了选择——
“哥!”
变故就是一瞬间发生的,连接着弥生的生命检测仪器忽然发出报警,五条悟瞳孔骤缩。
破门而入,弥生抱着被子蜷缩在一起,猛然来袭的诅咒让弥生产生窒息的绝望。
眼前发黑,系统的急呼和五条悟的声音搅拌在一起,在弥生耳边像漩涡旋转。
“哥!”
五条悟甚至不敢触碰弥生,他看到那天弥生灭杀诅咒昏迷时同样的诅咒细线,像透明的幼鱼一样围着弥生打转。
……为什么。
这些东西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连六眼都看到他消失了啊!
五条悟抱起弥生,“要去找硝子……”
夏油杰:“悟!现在去找硝子是自投罗网……”
夏油杰说到一半自己止住了话头。
难道是自投罗网就要放任弥生受伤吗?
难道……
难道硝子会有用吗?
前几次的经验不是已经告诉他们,弥生的病和伤口就好像他们怎么努力都没办法解决的难题,除非上天降下一个奇迹。
五条悟抱起因为痛苦蜷缩成一团的人,轻飘飘的重量让他起身时差点后仰。
“……哥哥?”
五条悟感到一种绝望。
为什么我总是救不了你。
一次、一次、又一次。
我该怎么把你从病痛和伤痕里拉扯出来,我该怎么改变你的早亡。
月亮注定要沉落吗?
怀里的身体控制不住地痉挛,甚尔拦住已经准备去找家入硝子的五条悟。
“你仔细看看弥生的现状再说!”
五条悟低头,强迫自己和环绕着弥生的那群幼鱼对视。
“……束缚?诅咒?”
甚尔看了眼时间。
“弥生身体不对的时候应该是天元和星浆体同化的时候,那边一定出了事,我们必须迅速转移。”
五条悟:“可是我哥——”
甚尔沉默,和五条悟交换眼神。
五条悟咬牙。
“……我哥好像在蚕食……诅咒他的那部分东西。”
甚尔:“弥生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还是擅自选择牺牲。
是觉得这个世界不会有能救他的东西,决定用自己的命填一条平路?
甚尔冷笑。
你的命太薄了,笨蛋弥生。
……笨蛋。
笨蛋!
抱起睡到一半的惠,一行人开始紧急转移,追兵果不其然很快追上。
五条悟:“带着理子他们去另一个方向。”
能找到他们肯定是因为弥生身上的诅咒,这时候要先做的是把自保能力最差的一群人剥离出危险。
五条悟:“你不跟着你儿子吗?”
甚尔懒懒抬起眼皮。
“不了。”
他有点挑衅似的:“我觉得弥生会用到我的。”
追兵穷追不舍,五条悟怀里的人好像陷入一个无尽的噩梦,时不时在五条悟怀中发出一阵抽搐。
……可恶。
明明知道哥哥很难过,明明知道哥哥在受苦!
五条悟再次产生同样的疑问。
我做了正确的选择吗?
那时候……会御三家……会更好吗?
可是哥哥不喜欢那里,可是自己也不喜欢那里。
他们的革命发展的很顺利,这样下去一定会获得成功的。
可这是……没有哥哥的未来吗?
五条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
御三家怎么可能救哥哥呢?
……如果禅院直哉那天说的都是可行的呢?
甚尔:“你在想什么,高中生?”
五条悟:“和你有什么关系,二婚男。”
两人在路口被追兵逼停。
“交出无垢体。”
披着黑袍的人用沙哑的声音说。
五条悟:“怎么?天元胃口大的吃一个星浆体还不够?”
对面为首的追兵好像被猜到雷点——
“那根本不是星浆体!天元大人出事——都是因为你们!”
不是星浆体?
五条悟皱眉。
面前的黑衣人自顾自破防:“那群纨绔子弟为了交代任务,竟然随便报上来一个家伙就说是什么星浆体——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擅自带走了真正的星浆体和无垢体,天元大人怎么会……”
五条悟:“天元怎么了?”
黑衣人深呼吸几次。
“你没必要知道。”
甚尔:“废话那么多,直接开打吧。”
五条悟皱眉。
怀里的哥哥已经安稳了一会,似乎终于从噩梦中挣扎出来,但仍未醒来。
咒力与实打实的拳脚碰撞,周遭的建筑很快遭殃,蔚蓝色的咒力在空气中划出一道“Z”字,所过之处没有诅咒师能继续站着。
系统:【还好吗?宿主?】
弥生的意识终于渐渐回笼,他好像听见如母亲的声音,但弥生确定那不是工藤有希子的声音。
遥远,温和,包容,绝不像人类的任何一种语言。
……被拥抱了。
四肢百骸重新注入能量,刚刚的挣扎痛苦好像变成一个梦。
“……好暖。”
五条悟动作一顿,他惊喜向下看,只是一瞬间的分心——
“五条悟!”
甚尔瞳孔猛地缩紧。
一把利刃插入五条悟的大脑,从天而降的是一个身形和弥生相似的家伙,但身上缠绕着可怖的诅咒。
那人转过头,五条悟才发现这个气息和身形都和哥哥一般无二的家伙……
没有脸。
这是一个……
纸人?
来不及思考,五条悟越发感到自己的身体要失去控制。
……自己还真是……没出息。
居然要在这里倒下吗?
可是弥生……我的哥哥……
眼泪从苍天之瞳眼角滑落。
……哥哥……
甚尔快速斩杀剩余的诅咒师,看向形态诡异的弥生纸人。
“……这东西……”
他的话语被截断在乍现的光芒之中,从五条悟怀里迸发出的白光霎时间照亮了一小片夜色,哪只纸人像蟑螂一样惊惧,手脚并用地奔跑起来,甚尔终于听清那只纸人发出完全不同于弥生的声音——
“不是无垢体吗——为什么会这样——我的——”
纸人的声音越来越弱,他的身体似乎被光芒点燃,顷刻间灰飞烟灭,只在地面留下一片大脑切片,像一只搁浅的鱼一样。
天逆鉾贯穿大脑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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